神秘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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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阁楼在大众的眼中还是多彩多姿的,最有印象的阁楼是出现在《金瓶梅》中的书中和影视中,潘金莲就是在阁楼上往下看,结果有了众所周知的她和西门庆千古传奇的故事。

早年生活在遍布骑楼的闽南小城石码,一般骑楼都没有阁楼,但有的房间在一人多高的墙上伸出一片几尺宽的与地面平行的三面靠墙的隔板。这种隔板大多很低,人站不直,可以储藏东西,闽南人称半楼,也可以称阁楼。

记得我们家的主房间就有一个半楼阁楼,只是放着一些杂物,要靠一张梯子才能爬上去,那时我还小,我从来没有上去看过。

直到90年代初期我移民美国之前,在我所生活的漳州市区里,还有不少的职工宿舍的平房有半楼阁楼。我的一位工友,一家三口住在厂里分配的一间12平方米的房间,只够铺夫妻俩的床,女儿只好睡在连腰都伸不直的半楼阁楼。

但是阁楼在大众的眼中还是多彩多姿的,最有印象的阁楼是出现在《金瓶梅》中的书中和影视中,潘金莲就是在阁楼上往下看,结果有了众所周知的她和西门庆千古传奇的故事。

近年来由于新冠疫情的封控,阁楼的故事更亮眼了。最新看到镜头是房间的顶棚上是一个精致温馨的小阁楼,里面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只椅子。因为阁楼低,所以最适合小孩子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这三年来几乎都是在线上上课,除了夏天天气热之外,她都是住在阁楼上面上课,还写出她的故事:小阁楼虽然站不直,但可以躺平,卧看千山万壑急雨来。打开伸手就摸到的小阁楼的天窗,可以倾听北风吹起数声雷。她自己检测新冠阳性,就在小阁楼里隔离,病毒很快就飞出天窗消失了。

最近还听到的一首非常感人的歌这样唱到:待到我俩白了头,左手牵右手,那时我们无忧无虑,自在又自由,我们备些诗中的岁月,把苦乐藏心头,与你相依在花香四溢的阁楼。

那“花香四溢的阁楼”在哪里呢?也许,除了半楼阁楼之外,还有很多楼上的小楼也是阁楼。最近几年很多人被疫情封控,只能一天到晚呆在阁楼里,阁楼里可以养花,四季都可以闻到花香。没有办法到外面去走走,能和老伴一起住在这种花香四溢的阁楼,看晚霞看炊烟,也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

回味往事,也有一段阁楼的故事让我记忆犹新,1969年我们一家到南靖土楼山区下乡,因为我家住房不够,生产队领导动员了一户社员腾出一间空闲的阁楼让我居住。这个阁楼是一间私塾的顶楼,有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厅和一个不到10平方米小房间,小厅堆放旧物,小房间里只能放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

 我住下之后,无意中在小厅的旧物中发现竟然一本破旧的书写本,是用非常漂亮的行书写的小楷,据说这个阁楼原来住着一个秀才,很可能他写的。最有印象的是一首诗,可惜前面的几句已经认不出字来了,只记住后面的几句:游子未归秋又老/月寒海角倍思乡/楼头夜望意茫茫/鹭江岁月白如霜。 

      鹭江就是厦门,这首诗歌很可能是他在厦门写的,人在他乡,心在故乡,游子站在他乡的“楼头”,心却想着故乡的一切。 

     现在回想这首诗歌,我还是非常欣赏这位秀才对故乡是满满的爱,而我们这些在海外漂泊的游子,故乡在我们的眼里,还有几多的念想?有人说:心安之处就是故乡?但是如果故乡不安的话,你在他乡的这个故乡,能够心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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