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美国钢铁大王卡内基在匹茨堡办的卡内基技术学院或理工学院,与梅隆兄弟办的匹茨堡大学的一个分枝,合并成为现在的卡内基梅隆大学(CMU)。校园为方块形,并不大,也乏味。令人奇怪的是,作为百年历史的私立大学,CMU的建筑几乎放弃了传统的哥特式而是追求的现代风格。
CMU拥有美国顶级富豪的资助,但是办了好久都没有声望,长期挤身不到名流。20年前还有朋友孩子从CMU转学到圣路易斯华大,我长期不太推荐去那个不太有趣的地方读书。现在CMU成了小中男追捧的对象,因为那里的计算机相关专业全美顶级,人工智能更是全美第一。美国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教练是CMU华裔教授,所以CMU成为仅次于MIT的国际奥数金牌选手聚集的地方。
美国各校都有特色与取舍,CMU得益于从耶鲁雇来的校长完成了将计算机作为主攻方向的转变,这也符合匹茨堡从污染严重的钢铁之都向清洁能源的新型信息科学中心的历史性转型。匹茨堡的河流曾经严重污染,美国工会也发源于那里,为了抗击资本家的剥削与压榨。
CMU虽称大学,但是只有七个学院,没有医学院和法学院,并不是严格意义的综合性大学。她主要是一个围绕技术的专科院校,但是因为计算机和信息学科突出,所以即使电子传媒与艺术或数字商务专业都不错,CMU还有不错的戏剧学院。但是你如果是想学化学或生物专业,那就没有必要读CMU了。
现在很欣慰看到新生代留学生在美国的职场成功,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在CMU学社会科学(心理学)的女留学生拼命转成计算机专业,然后本科毕业就在职场拿到30-60万美元年薪,她也是一位美高学生。
在美国的华裔老爸称既然小留在语言都不灵光的情况下都这么杰出,那么自己在美国长大的ABC(American Born Chinese, 美国出生的华裔)应该更容易成功。其实不然,因为他只看到了问题的一方面,没有看到留学生的韧性和钻营精神。
其实现在优秀的留学生在语言上已经趋近于Native speakers了,交流上没有问题。如果经我调教,美国文化上也会不错。如果该学生的父母曾经在美国留学与工作过,学生则更会受益,这里属于我提出的逆向移民社会(Reverse Immigrant Society(RIS))理论与实践研究的范畴。
02
我带很多中国成功人士的孩子,大学校长、亿万富翁或院士候选人的儿子和女儿都咨询过,长谈的次数也很多。这些成功人士几乎都是留美海归,他们的绝大多数都是带着遗憾离开美国的,为各个层次不能在美国实现抱负的结果。别看他们现在这么风光,心底都有着自己当年回国时的失意,那些去机场的途中因为留念窗外美国高速公路旁美景所产生的遗憾与伤痛。如果对美国没有不舍,那肯定不是真实的情感。
大家不用我点名了,有风光人士回国毁了儿子前程的人,国内不能适应只有回美国读社区学院。这位开始还以让儿子重温中国文化而自豪,后来就不说了。他们的苦水只有往肚子里吞,在外面却必须十分爱国。
他们几乎全部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返美国,那怕是前妻、现妻或情人的孩子,我这咨询师往往被弄得时空颠倒。因为以前我核对申请表格的学生姓氏时,发现学生与父亲和母亲的都不同,我还傻得不行去问是否正确,现在是见怪不怪了。
中国男人还有一个特点,可以在沒有任何法律约束下完全不管自己的孩子,这在美国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准留学生可以为了留学费用闯入十分富有的生父的聚会,那里是几层楼的豪宅和宾客满堂,可是父亲见到女儿后当众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应该离开”。这位父亲的唯一贡献是为女儿申请美国大学的文书提供了素材,也告诉世界中国男人是多么地不负责任。
我沒有具体的数据,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估计,留学生群体的大多数的父母是离婚的。很多孩子存在不同程度的抑郁倾向,导致学生休学、退学或者被开除。这些可以说是要有尽有,我己经习惯了面对这些令人失望的消息。这几乎是中国转型期爆富的外在痛苦表现之一,因为能送孩子们出来读高中的家庭里都是中国的成功人士。我经常说“劝你不要随便来美国”,美国只适合意志力坚定的人来创天下。
中国在很多方面早已经比美国开放的多,中国北京或上海的放荡程度是非常瞎人的。我则长期处于中间,倾听痛苦妈妈向我的哭泣,我这免疫学家也能体会到为什么美国精神病医生容易精神崩溃。
耶鲁老爸问我,现在是否最聪明的大陆学生没有读北大与清华?如今确实因为很多聪明学生出国而稀释了北大清华的基因库,大量学生进高中前就放弃了高考而走国际学校道路。但是这个问题涉及智力遗传,当然很复杂。智力固然遗传,但是也是多基因导致的复合遗传。如果仅考虑遗传因素,我们看到聪明基因呈家族般的聚集状态,但是我们天门老家的农村也出很聪明的人,有些没有文化的人就很聪明。
我们能从寒门子弟身上看出很多防碍他们成功的因素,穷人家的聪明孩子如果能摆脱贫穷所带来的极度自卑后的过度自尊与爱面子,往往就成功了一半。
穷人家的孩子成功后励志,但是家庭殷实的后代更容易成功,达芬奇的老爸都出钱带着他找最好的绘画老师,杨振宁和丁肇中的父亲都是留美的。像穷人家出生的诺贝尔奖得主崔琦这样的成功人士,中外都不多,即使他也拥有姐姐可以带他离开可能会让他饿死的河南去香港。阿肯森仍农民后代,但是他在高中阶段父母也资助他去德国和瑞士,因为太调皮捣蛋被当地警察训斥。
03
在耶鲁修一个Major都十分难,还谈两个Majors。最近《耶鲁每日新闻》的报道证实了这点,我也不同意专门为双修的学生降低各Major的标准。况且在耶鲁不管你修任何专业,都是耶鲁的牌子,真是无所谓的,即使你修的吉普赛语都行。
讲个真实的故事,说得模糊点。从中国到耶鲁读书的本科生,即使那么具有选择性,每年只有11人左右,也有学生跟不上耶鲁节奏。他们需要帮助,自然找到华裔学生帮忙做家庭作业,通过耶鲁的华裔学生组织。
就有这么一个ABC男孩帮助一位从上海来的女生,他们因此谈恋爱。小中男在美国长大,但是主修中文,满心去上海见准丈母娘。他尝到了上海妈妈的厉害,因为上海妈妈始终盘问他为什么修中文,学了有什么用之类的问题。从上海回来女朋友就踢了他,纯朴小中男见到了势利的上海妈妈。但是上海妈妈毕竟见识浅,因为这小伙子现在早已从美国顶级法学院毕业。我们儿子从来没有这种狗血的事,因为他很少参加这种活动,所以他恋爱的对象也是美国人。
耶鲁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学校,学生都很努力地在读书。我们每次去耶鲁都能感受到,在校园里看见学生们神情紧张地穿梭在各教室中。但是即使这样,耶鲁学生都非常友善,我每次在校园问路,他们都是停下来为我这陌生人仔细解释。
04
留美父辈属于我说的逆向移民的践行者,他们懂两边的文化,后代在中国残酷竞争环境长大。这些孩子抵美国后拥有的与ABC不同的鲜明特征是:目的性很强。他们很好地应用了我的职业选择三要素的最后一条:兴趣、天赋和市场,而ABC则混顿或晚醒悟的多。这个情况我们在孩子出生时就预测到了,我们当时就认为,他们在美国长大后如果回国,会比国内孩子傻很多。这也是为什么留学生与ABC的接触并不多的原因,因为他们的价值取向存在差异。
可以看我在2019年是怎么提出逆向移民社会的:
“开完几天的会议后,我终于有时间在咖啡厅写出一个想法,这是通过我在马德里观察当地人后得出的。我的本行是研究机体识别外源物和自身组织与细胞的免疫系统的,谈社会现象也声明一点原创,当然是玩笑了。先把我的这个概念说出来:Reverse Immigrant Society(RIS), 中文翻译成:“逆向移民社会”,让我慢慢解释。这次西班牙之旅是我的第八次欧洲之行,我们的足迹北到挪威奥斯陆,南至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十几个欧洲国家。每次都是深度了解,从不习惯到此一游的观光,旅途中我见过太多的人,也遇见很多事。
在西班牙马德里,让我想到美国人种的定义:Latino, Hispanic或Non-Hispanic White。你不细究,完全不知道这些社会分类的定义是什么意思,需要通过社会学者们的文章才知道它们的来源与含义, 填表时有时需要。我遇到这些词时经常提醒自己,还有欧洲的西班牙欧洲裔或白人,对马德里的观察才使我知道这里有大量像波多黎多那样混血的人,我被告之他们这里有很多从原殖民地,特别是南美或中美洲的原西班牙殖民地来的移民,具体的比例我不知道。相对于西班牙人随哥伦布移民去美洲,我把这些人称之为逆向移民(Reverse Immigrants), 然后他们组成的社会,就成了我说的RIS或逆向移民社会。马德里的RIS人尽是南美模样的人,很少黑人;但是同样有RIS社区的英国则有大量来自:印度半岛,香港、中东和前非洲殖民地的移民;法国的RIS则多由北非穆斯林组成;荷兰的RIS社区则包括印尼的亚裔。
“逆向移民社会”的描述也应该适合于我们的后代,在以后几十年或几百年后,当我们的后代重新选择回到中国发展的时候。作为无论是华裔与任何其他民族通婚的后代,他们开始重新融入中国社会时,也会面对这些RIS在欧洲国家的相似经历。
逆向移民社会怎么与宗主国互动应该是个很好的博士论文课题,写的时候别忘了引用作为免疫学家的雅美之途写的这篇博文啰”
“我又要再谈这个概念:Reverse Immigrant Society(RIS), 中文翻译成:“逆向移民社会”,为我在西班牙旅途中提出的。新冠的最大危害是阻止了我们旅行的可能,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弥补。我们以前是满世界跑的,文学城博客的帐户一直是开在“旅游与摄影”专栏里。
在西方的语境中,他们将移民世界统称为“New World”, 像美国、加拿大、南美、澳洲和新西兰。故乡的地方则被称为“Old World”,主要指欧洲大陆,现在华裔移民世界各地多了后,中国应该也算。德沃夏克的著名交响曲就是《New World Symphony》,为捷克作曲家在纽约停留和访问我们美国中西部的产物。我们所熟悉的移民都是从Old World移向New World。这里多指的是定居的移民,留学涉及留与归的选择应该也算,但是短暂的观光则不算。从New World返回到故乡,重新扎根成为社会结构的一分子就是我说的逆向移民社会,希望研究社会科学的学者能够关注和研究这个现象”。
我这文章写的比较长,也是意识流的写法(stream of consciousness)。内容丰富,只有间接的联系。感谢《陌上美国》主编聪明地将它分章节,阅读感强很多,但是意识流的散漫就弱了。这次还好,没有遭遇她以前的询问:“这段与文章相关吗?”,以前打回后我只有同意删除段落。
意识流可不是我发明的,在小说里是James Joyce(乔伊斯)在《尤利西斯》开创的,美国心理之父William James则在心理学上将它理论化。我没读过乔伊斯的小说或William James的心理学著作,所以我这写法是自然形成的。意识流适用于自由、开放、不太守规则或充满激情与创造力的人群,这些人很不错的。我属于这类别,一个出门不看天气预报或带伞、袜子穿破总忘了换、也是被同济下铺(后来当了同济眼科教授)的家伙抱怨的人。
可见这里对意识流的字典解释: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narrative technique in nondramatic fiction intended to render the flow of myriad impressions—visual, auditory, physical, associative, and subliminal—that impinge on the consciousness of an individual and form part of his awareness along with the trend of his rational thoughts. The term was first used by the psychologist William James in The Principles of Psychology (1890). As the psychological novel developed in the 20th century, some writers attempted to capture the total flow of their characters’ consciousness, rather than limit themselves to rational thoughts. To represent the full richness, speed, and subtlety of the mind at work, the writer incorporates snatches of incoherent thought, ungrammatical constructions, and free association of ideas, images, and words at the pre-speech le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