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跨年在墨西哥城 (10) -科约阿坎 (野狼谷)

恰似远来的红叶,怀着一片赤子痴心,或思乡长啸,或感时叹咏,或壮哉抒志,或相思寄情,喜怒哀乐,无不聚于晨空的笔端,无不融于云廊的书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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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说跨年在墨西哥城 (10) -科约阿坎 (野狼谷)

至于出游的最后一站,我们曾在科约阿坎 (Coyoacan) 和霍奇米尔科 (Oxchimilco) 之间挑选。选定科约阿坎的理由是那里较为清静,住在墨西哥城这几天是有点过于喧嚣热闹,很自然想去稍稍安静的地方。而霍奇米尔科的最大景点是运河和游船,据说河水有点臭,这让我想起以前上海苏州河脏兮兮的气味和水质,也就没有考虑它了。

科约阿坎是墨西哥城的一个区,位于城南。六百前,那里最初是郊狼出没的地方,后成为阿兹特克贵族所青睐的区域而得以发展。西班牙殖民军头目埃尔南·科尔特斯将此地定为首府,当地至今仍保留着不少16~18世纪殖民文化留下的建筑和街巷。从中 “窥一斑而知全豹”,多少可以领略一下殖民时期的过往风貌。

正因为那里清静,自殖民地时代起,名流雅士、文人学者喜欢聚集那里。尤其在二十世纪中叶,文人墨客,政商精英云集于此,喜欢漫步街头,或举办文学沙龙、精英聚会等,并且两所墨西哥顶尖大学和多所博物馆也在附近。因此科约阿坎有了墨西哥城的“文化摇篮” 之说。

Uber将我们送到科约阿坎中心的伊达尔戈广场,那是每年举行墨西哥最传统的亡灵节的祭祀广场。这广场的周围都是咖啡厅、餐厅、小商品集市、教堂等等,车辆来往也较多。

伊达尔戈广场 (Plaza Hidalgo) 和百年花园 (Jardin Centenario) 隔街相连,构成了科约阿坎的镇中心。伊达尔戈广场有小贩和表演者,而百年花园则更为安静一些。在这里走走,可以感受到人文市井的鲜活和教会殿堂的精致。

绿树遮天,叶繁荫重,清新静气,唯闻鸟鸣。

很有名的郊狼雕塑喷泉,冬添景观,夏送阴凉。

这个其貌不扬的亭子是举行亡灵节的中心,黄色平房是区政府所在地。一切从简,有效运行。

独立之父 - 米格尔·伊达尔戈·伊·科斯蒂利亚 (Miguel Hidalgo y Costilla) 的纪念雕像

殖民时期留下的双重拱门

来到圣胡安浸信会教堂 (Parroquia San Juan Bautista)。它于1552年建成,主要供奉施洗者圣约翰。在近500 年的风风雨雨中,它见证了墨西哥的历史,外表虽很有沧桑感,但仍是半老徐娘,昔日风韵犹存。

教堂的上部原有圆顶,但在 2017 年 9 月的地震中倒塌。

然而,一迈进教堂的大门,立刻被它绚丽夺目的大顶所惊叹,穹顶上精美的油画和华丽的金色祭坛无不让人顾此失彼,目不暇接。

华美的大厅

繁复精美的金色祭坛

左:小教会厅。       右:金色祭坛旁的圣诞纪念台

教堂内部两侧装饰:祭台+油画,非常考究。

若想治愈小病,可留下照片或适当要求,将其系上红丝带挂在墙上,大家会送来祈祷。

接着来到伦敦街上著名的蓝房子。那是墨西哥非常著名的女画家 – 有“墨西哥玫瑰”之称的弗里达·卡洛 (Frida Kahlo) 的故居,现已成为纪念她的博物馆。

弗里达身患残疾,女性魅力仍无穷,竟将当时名噪一时的壁画家迭戈·里维拉俘虏,于1929年成婚。后来还与亡命旅居的前苏联红军总司令列夫·托洛茨基暗结情愫,引起托妻的醋意浓浓。 

一生历经30多次手术的她,身残志坚仍创作出对现代流行文化颇具深远影响的作品,并自称为“女权主义画家”。由于身体机能的缺陷,她更注重外在美。她自创的衣着品味竟成为一代人竞相模仿的风向标。她炒作的功力非凡,早在社交网络连影子都没出现的年代就开启了自拍和自我营销的风潮。还不断以各种形式自我剖析,自我重塑,让许多文青们对她趋之若鹜,举踵思慕。 甚至好莱坞拍过一部她的传记电影《弗里达》。

弗里达里维拉都有亲共的倾向,她的床周围挂着列宁和毛泽东的肖像。当年 “蓝房子” 是墨西哥众多画家、波希米亚人 (古捷克)、政治家、学者经常聚会谈笑风生、分享家常料理的场所,思想与意识形态也时常在这里发生碰撞和探索。“蓝房子” 如同林徽因在京城“太太的客厅” 一般,声名鹊起。

弗里达的自画像。她酷爱画自己的肖像,一生有200多幅自画像,试图在自画像里表达内心的苦涩与痛楚。

而丈夫里维拉则是桃花运的“福星”,两人离婚却又复合,相伴到老。可见他们的结合并非感情,而是艺术上最深刻的契合,共同致力于将墨西哥元素体现在他们的艺术之中。

很不幸的是,门票必须是在网上预约,而且参观的人较多,无法现付现进,只得姗姗离去。

在此不远处,有迭戈·里维拉的博物馆和托洛茨基曾居住的房子。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于1940年8月在此地遭遇暗杀。

很宁静,很少有车辆来往。像这样经修缮后焕然一新的住宅比比皆是。

漫步在街头,经常看到老教堂。

走进了一个当地的文化中心,这是一个典型的西班牙建筑院落,

左:太阳历石的复制品。   右:Jesus Reyes Heroles 铜像。他是墨西哥著名的政治家、法学家、历史学家。这个文化中心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古印第安人蹴球运动的球门。将橡胶球打进洞为胜。此件是原出土文物。  

里面有个展览室,正在展出何塞·埃斯特班·马丁内斯 (Jose Esteban Martinez) 的油画作品。

现代抽象画派。不懂西班牙文,也无法理解其含意。

科约阿坎镇区中有一个国家森林公园  (Viveros de Coyoacan,1938年建立) 占地近 100 英亩,也是一个苗圃。每年为墨西哥城周围的公园以及项目提供一百万棵树苗 。

以残留的大树桩做成的木雕,有点意思。

在公园的旁边,有墨西哥农业部的林农牧研究所。

晚餐,就选定在百年花园对面的亡灵酒家。

不懂西班牙文,点菜需花时间。餐厅装饰色彩丰富,疑是误入花花世界。时有玛利亚奇乐队演奏助兴。

这次游玩墨西哥城的行程已落幕,悉数品味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颇有心得。尽管传统与现代、富有与贫穷依旧对比相当鲜明,旧房与高楼错综复杂,青石小路与柏油大路纵横交错,遗迹与教堂毗邻并存,但是鲜活的墨西哥城处处显现出富有生命的张力。墨西哥是一座大熔炉,又拥有激情澎湃、乐观诙谐的民众,文化大融合、民族大融合会汇成一股股豪情四溢的潜能。只要细心观察,在每一个角落可看到拴不住的青春在陈年的石缝中骚动,正酝酿着墨西哥的前程。

人间正道是沧桑,风险与机遇并存。在废墟与灾难中重生的力量,冲突与灵感碰撞迸发出来的火花,都是我在游玩中怦然心动的惊鸿一瞥。

 

游记全文完。

胥钧屏 发表评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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