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我们的人生就像一场情景剧, 莫测玄妙的编剧深深地隐藏在幕后, 我们命运的脚步是在不自觉中踏进他老人家早就编好的音符, 而 他则依据你自由发挥的优劣,在不动声色中施发相应的奖励和惩处, 一切就那么自然的发生着。 但不管是出于不经意的疏忽还是 主动的介入,当 他老人家也亲自下场露一手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世界上真正的奇迹! 而我们从中唯一能领悟到的,就是这个世界和生命,都远远超出了 我们渺小的感知。
下面说的几件事, 你读起来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 但绝对是真实的,因为有的是我亲身所历,有的是我亲耳所闻, 而告知我的, 都是我信任的人, 我看不出她们有什么理由用这种事欺哄我。 所以在任何时候, 我都愿意为它们的真实性作证。
一、炕上的男孩儿
那一年我大约是10来岁的样子, 时令应该是天气温热的初夏或初秋, 因为还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们土炕前窗的上扇窗是打开着的 (见附图注1)。
故事发生的时候应该是后半夜了, 睡在我身边的大哥、弟弟都在梦里悠悠的打着轻鼾,我在一片鼾声中醒来,看见明月的辉光水一般的透过窗户流泻进我们的房间, 让白灰墙壁、大通土炕在斑驳中隐现。 这一切实在都太寻常, 我当然视而不见,令我定住呼吸的原因,是我突然看见, 小我4岁的弟弟正坐在炕上低着头把玩着什么。是的, 那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弟弟, 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走眼, 但正美美地睡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我定定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足有好几秒, 才见他站起来轻飘飘地走向窗左侧的墙壁, 随即就在那里影子一样的消失了。整个过程自始至终他没有看我们一眼。
最初我还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但这绝无可能, 因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我, 在那之后足足有半个小时完全清醒着,毫无睡意。当时的感觉是有点吃惊,浑身汗毛孔有点发紧, 但也远远谈不上恐怖惊悚 , 因为这件奇事的整个过程 没有一点阴森森的氛围, 都在平和自然的发生,只是在感觉上有点穿越的梦幻。
鉴于曾听老人们说,这类秘事只可藏在心里, 不可轻易说破,在后来的几天, 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只是那一段时间我对弟弟有点隐隐的担心,当然,这种心绪在以后随着岁月的流逝,也就逐渐变淡了, 直到十几年以后, 我才在一次闲话中偶然地把此事告诉了母亲, 她当时也并未在意, 断言我一定是在做梦而不自知。
写到这里或者会有善心的朋友也在隐隐为我的弟弟担心吧。 非常感谢! 几十年过去了, 我弟弟的身体和生活一直都很好。做为像我一样的平凡众生, 他蒙受了许多上天的恩赐, 生活算得上幸福。
(附图: 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人,看到正文中"上扇窗"这三个字可能会有点懵圈: 那是啥东东?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难度,但你只要看一眼图片就门儿清了。请上眼 !上面那扇窗夏天是可以为了散热向上打开挂在屋顶的。 )
二、大白人
这是家父亲身经历过的奇事。
家父年少时候,祖业中曾有一片杏园。杏园在村北与邻村的界河之侧,离家不近, 每年 结果的季节都要有人看管。
那一年家父已经十几岁了,有天晚饭后,他与小他几岁的三叔又去了杏园,待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阑珊,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 只有群星在高高的天空中眨眼。
他们早已习惯了走夜路, 就在悠闲中一边闲话一边散步回家。 但走着走着,他们两人都忽然觉得眼前有些古怪:对面 不远处好像有一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大白人正在向他们缓缓走来。
他们都不是胆小的人,家父天性中还更多一点沉稳,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第一判断是 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犹豫和惊异中他和三叔试探着又往前迈了几步,但无奈那个大白人也随着他们脚步的移近变得越来越真切。
再往前走马上就到了彼此可以亲切问候的距离,想一想那样的场景,确实令人震撼! 在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莫名惊悸的转了腔调的大喊,然后就只剩下腾云驾雾、不顾东西的逃命了 ……..
这件奇事从此就写入了我们家族的历史,反复对我们述说的不仅有家父,还有我的三叔。用臆象解释发生的一切是没有说服力的,因为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出现幻觉。
三,夜见"故"人
故字所以要被打上引号,是因为在这里它特指已经与凡世阴阳两隔的故去者,并非老友的意思。
那是1980年的一个秋天,我们全家老少与许多村民一同去几里地外的邻村看露天电影。 当年农村精神文化生活十分贫乏, 所以每一部新电影下乡都会引起村民的轰动。 大家为看一场电影,扶老携幼、各拿马扎板凳、穿村越陌匆匆于夜路,是当时农村常见的一景。
还记得那天晚上播放的电影是《画皮》。因为当时这种题材的电影还属于稀罕物,为满足广大村民的渴望,这部电影要在一个晚上轮转几个村庄,一场接一场的连续播出。等电影传到我们去的邻村,夜已经很深。我当时还小,没看上几眼就陷入了时梦时醒的朦胧,直到那个剥了画皮的怪物在大家的惊叹声中出现时,才又重振了一阵儿精神,而电影那时都已经快到尾声了。
电影演完的时候已过了夜半,到家后的我人困马乏,倒头便睡,再睁眼已经日上三竿。午饭以后, 母亲不安地告诉了我们那件怪事,母亲说,昨晚回途走到村东枣林的时候,家父清楚的看到了几年前久已故去的一位同族远房的兄弟,在他一侧悄悄走过,待他惊觉定睛看去,对方已一缕轻烟般倏然不见,当时我们就在父亲身边........
谁都知道这是不祥之兆,到今天仍能回味出当时那种郁结在心中的沉重和不安。
不幸的事实是,那一年真的成了我家的大灾之年。同年冬,家父旧病复发。转年大年初一,饺子上桌前被煮烂成一锅粥。同年仲春,家父在医院病逝,我们家的天,塌了。。。。。
人生至痛的悲凄无过于阴阳之隔的长别, 不如忘记, 却总要想起!
四,最响亮的声音
这段奇事来自一位算得上友人的曾经的邻居,非常和善朴纳的一个人,也许朴纳得有点过了头,俗语中的老实疙瘩。
那天他骑着自行车去上夜班,在一个黑暗的十字交叉路口的红灯前停下。就在绿灯亮起时,他突然听到一个非常响亮的声音:"别过去。"
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所听到的最响亮的声音。确切的说他不是听到这个声音,而是用每一根神经感受了它。事实上, 是这个声音对他下意识的震惊, 让他在那一瞬间呆在了灯下,茫然地看着一辆没有开大灯的汽车高速穿过了路口。很显然,如果他按照交通灯前行,那辆车就会撞上他: "也许我们就不能见面了"_____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那既庆幸又心有余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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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玄妙神明的世界其实就在你我的身边,虽然这既无法证明,也无可证伪。但证伪与证实,从来就不是真实的全部,有些事, 只需要你的理解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