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从天而降

 

 

昨天收到师兄发来的电邮。这位师兄警惕性较高，不上社交网站，至今用电邮跟人联系。师兄两年前迁往乔州，因两个女儿在那里，便于照顾。（曾在博文《土生土长的加州师兄移居乔州》写过他）

 

师兄写道： 

 

三周前，我们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冰雹风暴，冰雹比高尔夫球略小。 风暴在我家前窗留下一个直径约 7 英寸的漂亮圆孔。幸运的是，我七个月前刚换的新屋顶没有被砸坏。而周围许多房屋的屋顶受损，已有六七家邻居更换了屋顶。同时让我感到幸运的是，我的车停在车库里，安然无恙。去散步时遇到一位女士，她的汽车修理费高达15,000 美元，而另一位邻居的皮卡车损失了 8,500 美元。 

以前我从未经历过冰雹风暴。下冰雹的时候声音很大，听起来像是自卸卡车把成堆的石块卸到我家屋顶上。 

 

庆幸师兄无恙。名副其实的“祸从天降”吧？试想，要是正在行走，或是开车，高尔夫球大的冰块砸到头上，相当危险。遇到这类灾难，只能是听天由命，防不胜防。 

 

加州海边的气候比较温和，难得下雪下冰雹。不过有一次，突然听到很大的响声，往窗外一看，正在下冰雹，绿豆大小，下了几分钟就停了。之后发现，多肉植物的叶瓣上坑坑洼洼，犹如患过了天花。时光治愈了伤口，却留下褐色的伤疤，过了大约两年，新叶瓣逐渐取代了枯老叶瓣，多肉植物又恢复到完好状态。有时，我由衷羡慕植物的修复再生能力，比人类强多了。

 

师兄是土生土长的加州人，搬家去乔州后，除了要适应那里的天气（夏天闷热，还有龙卷风），也要适应那里的文化。据他说，南部信教的比较多，而师兄越战时期被征入伍，军队培养他学习越南文，派他去越南泰国做情报工作。退役后，他在泰国教授英语，娶了美丽的泰国华裔太太，对东方文化和佛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曾有几家邻居邀请他一同去教堂，师兄谢绝，因已有了佛教信仰。邻居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白人居然信佛教？为此，师兄相当想念加州，因为大家来自世界各地，无论你相信什么，周围人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师兄提到，他13岁的外孙，虽然已经搬去乔州三年了，也依然想念加州。大女儿一家曾住在湾区，三年前离婚后，卖了住房跟女婿对半分，却无力再购买另一处住房了。正好小女儿（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四五年前因丈夫晋升迁居亚特兰大，四五十万买了5000多尺的豪宅，忙劝姐姐迁居乔州。就这样，两个外孙跟随母亲来到了乔州。小外孙适应得很好，而大外孙却想念加州，或许因为他们现在居住的郊区太幽静了？或许大外孙更敏感？13岁的孩子应该还不到怀旧的年龄吧？ 

 

大外孙对师兄说，他会在乔州再生活五年，等他18岁，他就回加州。先去打工一年，然后作为加州居民在加州上大学，可见这孩子心智有点儿早熟，考虑到这么实际的教育经费问题了。他的理想是去旧金山或圣塔芭芭拉附近的大学。旧金山湾区曾经是他的家，圣塔芭芭拉是外公的家。师兄听了有点儿心酸，外孙心目中的美好加州已经不在了。这就是英语里说的：You can’t go home again. 意思是，如果想回到过去的某个地方，那里跟原来不一样了。

 

虽然景物可能没多大的变化，但是阅历改变了人的视角和感悟，再看熟悉的景物，便有了不同的联想和含义。就像最好不要心心念念跟初恋重逢，这是另一个话题，下次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