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今天承认巴赫穆特失守,至此,历时八个多月的二战后欧洲最血腥的战役降下帷幕。
巴赫穆特战役开始于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期间顿巴斯战役中,乌克兰武装部队和俄国部队在顿涅茨克州巴赫穆特市附近持续进行的一系列军事交战。俄方对巴赫穆特的炮击始于2022年5月,但对该市的主要攻击始于8月1日。在波帕斯纳沦陷后,俄罗斯军队继续往西推进攻击乌军在巴赫穆特-索莱达尔-锡韦尔斯克的防线。俄方攻击部队主要由来自俄国雇佣兵瓦格纳集团的人员组成,并得到俄罗斯正规军和顿涅茨克地区伪政府和卢甘斯克地区伪政府仆从军的支持。
截至2023年1月,在乌克兰的哈尔科夫反攻和赫尔松反攻之后,巴赫穆特前线是乌克兰战场上俄罗斯唯一还在保持攻势的前线。 2022年11月,俄军将在赫尔松战役中战败撤出的部队和国内新动员的部队重新部署到此地,对该市的袭击加剧,激烈的争夺也使得该地的战斗成为整场战争的焦点。这期间,巴赫穆特前线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堑壕战阶段,双方都遭到了惨重的损失。
10月22至23日期间,乌克兰武装部队对进攻受挫的俄军及其瓦格纳雇佣军发动了反击。乌军于48小时内收复了此前瓦格纳雇佣兵花费两个月时间并付出重大伤亡在巴赫穆特城东部攻占的阵地。
在这一期间,乌克兰武装部队发动了成功的乌克兰东部反攻,相继收复了伊久姆和利曼等顿内次河北岸要地。同时,乌军也在顿内次河南岸取得进展,击退了进攻锡韦尔斯克的俄军。这使得俄军攻占巴赫穆特并同伊久姆方向的俄军合力围攻乌克兰在顿巴斯地区的支撑点斯洛维扬斯克的企图破产,攻占该地的战略价值也大大下降。华盛顿邮报的文章认为,在俄军伊久姆集团覆灭后,对巴赫穆特的攻击已经不再是任何有组织的军事行动的一部分。
但不知为何,俄罗斯在巴赫穆特方向攻势不减。主要攻击部队为瓦格纳的雇佣军,而战法上也变成了一战式样的近身肉搏。
俄罗斯虽然人口比乌克兰多,但征兵是个很不得人心的政策,俄国不是像中国这样的完全的独裁制,普金还是需要选票的。普金祭出了雇佣军这一招。瓦格纳的雇佣军,是付钱的,收入相当高,亡命之徒还是有的,这样你情我愿,求钱的去当兵,求命的或有钱的不去,至少不会激起民愤。雇佣军资金的来源,多数是以战养战,比如前段时间瓦格纳夺下了一个盐矿,这个矿的收入就归瓦格纳。这和中国古代的作法类似,东汉末年和清朝镇压太平天国时期,都是政府无力对付起义,任由各地私人募兵。曹操,刘备和曾国藩,李鸿章都是雇佣军的头儿。他们的收入,也是攻城略地之后的战利品,包括烧杀淫掠。推而广之,西方古代也是这样的,罗马共和国后期,都是雇佣军,前三头和后三头都是雇佣军首领。其实乌克兰人的前身,哥萨克人,就是俄罗斯帝国的雇佣军,西伯利亚和中国外东北,就是靠几百个哥萨克夺下来的。战争和生产一样,也是私营的比国营的好,市场的比计划的有效!
战场从去年年底以后就变成一战式的肉搏,但飞机,坦克,精确制导炸弹,攻击性无人机都不顶用了,原因还是巨大的消耗。当双方进入巴赫穆特遍布瓦砾的市区,坦克失去了效用,双方部队犬牙交错,飞机航弹和火箭弹容易引起误伤,因此最有用的武器还是相对精确,杀伤力大而炮弹便宜的榴弹炮。战法也很简单,双方步兵发现对方据点,就报告方位指导己方炮群轰击,然后再对据点发动步兵突击。但榴弹炮双方都有,发动攻击的炮很容易被对方的火炮雷达定位(炮弹也会反射雷达波), 引发对方炮群追歼,这是一出无休止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也是目前俄乌战争前线的routine, 双方伤亡的80% 是炮战引起的,俄乌战争成了典型的炮兵战。
长期而残酷的战斗,以及其新闻效用,将一个本来没有什么军事意义的小城,变成了双方之必争。就如泽连斯基为他调用大量兵力救援巴赫穆特辩护所述,如果巴城失守,普京就会在国内外sell这个成果,而西方,特别是美国共和党,就会以此为理由要求停止对乌援助,逼迫乌克兰接受不平等条约。而俄罗斯面对在西方支持下的乌克兰兵力的集结,需要利用这个绞肉机,尽可能吸收乌克兰的精锐兵力,争取在这个有利于俄罗斯的地点进行决战,而不是在亚速海沿海对俄罗斯更利益攸关,更不利的地点决战。
乌克兰的春季攻势始终是千呼万唤不出来。 俄罗斯已经严阵以待,不抱一丝幻想。一年来乌克兰人的坚毅,西方武备的效率都给他们带来残酷而深刻的印象,而去年秋天乌克兰凌厉的攻势,更使他们对前哥萨克骑兵有了一个新的切身的体会。俄罗斯对将要来到的乌克兰攻势的对策,基本是在顿巴斯的巴赫穆特等方向保持攻势,消耗乌军的兵力和弹药,影响和打乱其全局部署。在其余战线加强防御工事建设,但不是全面防守,而是将主力部署于纵深,可以视乌克兰的主攻方向而灵活调动,进行防守反击。
从俄罗斯观点,最危险的方向是马里乌波尔,这也是美国前将军公开建议的。这里乌军前锋离开马城距离最短,没有天险(乌战区已在第聂伯河东岸)。一旦突破夺取马城,将切断俄军联系,兵临亚速海,使俄国无法使用海上补给线,并对南北俄军造成威胁。因此,俄军在这个最可能方向也作了最严密的防守,不仅正面防备森严,纵深也部署重兵,即使乌军突破前线,也可能被在纵深围歼。因此,如果乌军的突破点真的在这儿,那将无突然性可言,也将面临很大的风险。
在赫尔松方向,乌军需要渡过第聂伯河,那里还有一个大水库,水库边有个大核电站,一旦核电站被打爆,那相当于一场核战争。即使拿下赫尔松州,要打到克里米亚还需要通过一个陆桥,桥肯定会被炸掉,那就剩下一片大沼泽,非常艰险。而切断克里米亚水源,对其并不是致命打击,自从2014年后,克里米亚一直靠从科次运来的水生活。因此,这个方向难度很大,风险很大而收获较小。
只有顿巴斯方向,前线较长,乌军占有哈尔科夫州,如从这个方向推进,获得收益的可能性较大。俄乌已在巴赫穆特交战数月,血战使得巴城获得了俄乌战争的斯大林格勒的称号,一旦最后被乌军夺回,有很大的政治宣传价值。乌军也确实如此行事,在近一周时间内对巴赫穆特连续发动攻势,但都被逐回,蒙受重大损失。乌军前线军官也抱怨新闻上说的俄军装备低劣,士气低落之事纯属假消息,事实上俄军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本来,依据目前消息,接受西方训练的乌克兰总共也就十个旅左右,一个北约旅编制约5-7千人,因此充其量不到十万,还必须整编到其它部队。其面对的俄军有五十万,并已经经过半年的工事加强而反复演练对策,军火方面也进行了加强。因此,乌克兰不太可能有南向的春季攻势,最有可能的是,在乌克兰坚守住巴哈姆特情况下,就地发动一场攻势,否则西方和乌克兰都没有面子。这场攻势的结局,对总局面有影响,但影响并不会太大。俄罗斯的核威慑,决定了除非其经济社会内爆,在军事角度不会输。由于中国的公开挺俄,世界迅速站队,形成了以七国集团为中心的西方阵营,和以金砖集团为中心的南方阵营,阿拉伯和南美国家也倾向于南方。有了南方国家的支持,俄罗斯经济社会崩溃的可能性较小。
但现在,连巴赫穆特都丢了。则连斯基头很大,拜登也头大!中国和南方国家正在鼓捣和谈,但和谈怎么也得在乌克兰取得优势的情况下进行的。按现在情形进行和谈,乌克兰必然丧权失地,鼓励俄罗斯得陇望蜀,中国也会得到鼓励,这是美国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在最近的西方七国首脑会议上,美国点头将要供应乌克兰F-16战机。这是迎合了则连斯基一直的说法,没有制空权,就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攻。但提供先进战机,将改变战争的性质,迎来战争的升级,北约卷入的可能性大增了。另外,七国宣言中对中国的态度也空前强硬,公开把台湾问题上升到国际问题,而不是中国的内部问题。接下去,会发起制裁一切和俄国的贸易。事实上,由于中国和南方国家对俄国的帮助,俄国不但没有社会内爆,军工实力也没有减弱,相反,中国反而占领了西方企业空出的市场,坐受渔翁之利。而中俄在经济上,军事上的合作更加紧密,在战略态势上对美国不利!
因此,巴赫穆特的失守,将预示着俄乌战争的升级,世界更加逼近第三次世界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