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天,看见一只外号小二黑的黑松鼠卧在鸭子的食盘里,大口吞着碎玉米粒,而那两只野鸭Henry 和Helen 在池子里无所谓的游来游去。我忍不住走上前要将贼眉鼠眼的小二黑赶走,这黑松鼠看见我过来,窜到旁边的杉树小林子里,它左右跑动中,看看立着不动的我,又悄悄接近鸭食盘。我猛跺脚大声呵斥,它只能打消偷吃鸭食的念头撤退到离池子稍远的地方。
被我呵斥的小二黑刚喘口气,正琢磨去哪寻食,斜地里却猛冲出一只美国红松鼠大名鼎鼎的小红,
小红疆土意识这一天爆棚,它撵着小二黑跑,一次又一次将它撵出杉树小林子。得势后的小红终于喘口气停在一个红苹果前——那是早晨我练习臂力扔出的一个烂苹果。
超爱苹果的小红刚想享受它的大餐,只见-股邪风从我边上掠过直扑小红,立在小红边上,细看却是一只Cooper’s hawk。当小红正忙着斗小二黑时,这只鹰正立在邻居高大的Cottonwood 树上虎视眈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现实版在我眼前打开。
小红瞬间爬上杉树,在大树干上来回转,躲避鹰一次又一次的扑击,嘴里发出吱吱的急叫声,拉响了警报。小红和鹰绕着树干捉迷藏,君在树干东,我在树干西,一秒一秒怕见君,恐惧绕我心。
在小红不停的警报声中,鹰只能放弃,飞离杉树林。
看着这一切,我怔在池边,目瞪口呆。
小红的急叫声快速尖利不断,是一阵阵的空袭警报,惹得四周空气燥动不安,远处有类似的警报声回应,近处也有鸟不安的叫声,但两只野鸭仍在池里慢条斯里的游动嬉戏,看来动物类的悲喜却也不相通。
虽然鹰早已经离去,但小红仍不停的拉着它的警报,有十分钟之久,这小红大概是吓傻了。
回屋里吃晚饭,警报声终于停止了,向外看去,那个红苹果在地面上平行移动,然后移上树,一点一点移上树干到达杉树梢。原来小红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胃口变得大好,丝毫没有PTSD,抬起心爱的大苹果上树享受晚餐。看到这,我忍不住哑然失笑,小红是吃货一枚。在弱肉强食的动物界,小动物没有时间去自我怜悯,创伤的恢复就是大吃一顿苹果餐。
两个星期后从厨房望出去,一个大脑袋从杉树上的小鸟屋里探出,非常不合时意。
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美国红松鼠脑袋,小红们将鸟屋做为育婴室。敲敲鸟屋,里面有小鼠的吱吱叫声。
那一天小红拚命拉响警报,原来是为小鼠仔子们。
这小鸟屋长期的租客house wren, 正从南方往回迁徙。小Wren 们有着响亮清脆不绝于耳的叫声,它们可以叉腰在树梢上大声喝斥,从早到晚。如果它们回来后发现鸟屋被占,怎样的警报会被拉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