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兄弟姐妹一大群,两个舅舅家都是三个孩子,所以表兄妹很多。可是姑妈就一个,两个孩子,只有一个女儿,父辈那边就只有一个表妹。备显珍贵。
表妹家早年离镇上近一点,所以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他们是镇上人,产生很多遐想。其实只不过离我家有点距离,他们一样过着乡下人的生活。小时候很想去他们家玩,但我父母不允许,事实是不想增加他们家负担。姑父年幼时父母早亡,穷得一贫如洗,虽然受过文革前的中专教育,但只在社办企业做技术员,租人家的房子与姑妈结了婚。这样的现实让我们不能与他们家走得很勤,接触就不多。表妹小时候也很少到我们家来,因为害怕我爷爷的专横跋扈,来了也吓得不敢随便说话玩耍,还不如不来。
姑父是个很正直的人,但少私情,不贪财,在老家贪官横行,物欲横流的环境下做乡镇企业负责人时注定困难重重,负重难行。他同时又不可能为子女敛财,全靠他们自己奋斗,成家立业。姑父又是守传统在家说一不二的人,所以表妹表弟都是非常听父母言,诚实正直,孝敬长辈,善待亲戚。我们在这方面很有共同点,难得相聚时很有共同话题。
表妹随父母转辗湖北,上学工作,后与表妹夫在无锡结婚,家有私人企业,曾经风生水起,现在也m生活安顿富足。她应该是过得像个“富婆”,可是她很“土”,从不见她涂脂抹粉,奇装异服。
尽管由于客观条件限制,我们不能相聚,心里一直装着表妹的一切,包括她的健康状况。表妹年轻时老是牙龈出血,很有点像林黛玉。姑妈胆小,为她的这个问题天天担忧,姑父到处打听,看过“祖传”郎中,用过花生表面的皮说治疗血小板减少的,事实上后来发现是由于牙龈炎,只要用一些甲硝唑就可以治好。这是我做医生前姑父告诉我的。现在我自觉有了很多医疗知识,想为她治疗疾苦尽一份努力,又叹天高路遥,鞭长莫及,只有鼓励她内心强大,战胜病魔。
表妹看到我的朋友圈了吗?
写于2023年6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