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回国刚回来。入境和出境都需要在手机上完成健康申报码。海关检查挺顺利的。
出得浦东机场门,本来想搭机场快线到上海火车站再换出租车。哪想三年多时间,机场快线换了路线,在某繁忙地段下车也拦不到出租车,最后还是靠roaming data在微信上联系了小姑求帮忙。因为讲不清地址,小姑坐着公司的车赶来,然后帮忙叫了网约车才能回家。上海的网约车大多是电动车了,牌照是绿色的。马路上到处都是绿牌照,据说现在已经控制发绿牌照了。
老年市民的生活还是不错的。退休工资都起码三、四千。我妈一个普通退休小学老师,她的退休工资都到了一万,可能和她满三十年教龄有关。国内的退休金就是花样多各种分级,在职时各种体制内事业单位企业城镇乡村,退休后还是不同。
最近几年优惠政策都倾向于农民。农民的地都包出去,也不用再缴口粮。农村都有community center,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农民遇上拆迁的话,不光能分好几套房子,国家还要补偿他们的宅基地。如果房子没有一次性全数补偿到,欠农民的每套房国家会每月发上万的补偿金。我哥家里的园丁(就是隔几天来浇浇水拔拔草)就是千万富农拆一代。
最近正好碰上秦刚的事。现如今做官的如履薄冰。很多人眼看要升局级了就提出辞职。所有干部都要上交护照。局级干部不光要上交护照,家里人还不能干这不能干那,诸多限制。但是辞职也不是上策。你要辞职,组织可能不爽就会查你把你拉下马关上一阵。国内查官员就象割韭菜一样,轮流咔擦。想当年我们出国的时候大环境还是宽松的,上海男人喜欢在弄堂口马路边地铁上抨击时事。现在这些人都拿着退休金旅游去了。苦的是年轻人,毕业找不到工作,工作了才几千块的月薪,比不上退休人员。就算两个年薪五十万的小夫妻,也不能靠工资买房子。拆二代在婚姻市场上傲立群雄。时势造英雄。
我身边的小留一:十年前从伦敦经济学院毕业,回国后嫁了富二代在家族企业工作。小孩在宋庆龄幼儿园散养,到了宋庆龄小学跟不上,小小年纪就开始全面补习。
小留二:疫情前从刘强东出事的那个大学毕业,回国后在民企工作。家里有钱又体面,找了个体制内的女孩结婚。物质生活高大上,令我想起年轻时的我们。曾今我也是每天在花园锦泰大楼上班,工资花不完,各种考究,一派无知。哪想生活最终是命运派给你的。现在的我无论在自己的单位里多么苗条和时尚,一回国就活脱一个粗糙的胖大妈。
小留三:真正的学霸。国内顶级大学到哥大CS研究生。疫情期间回国,后来找了份国企工作。据说现在国内有不少哈佛这类学校的毕业生回国工作,工作时也算本分,下了班就一骑绝尘,只玩自己的。也算是一种趋势,不知会流想哪个方向。
上次回国,大家都wear LV,Prada之类的奢侈品,这次明显少了,一次比一次含蓄。此次回国第一次见侄媳妇的时候,她背了个小香包。可能第一次见面,她以为我们很洋派,误会了。我蛮喜欢她的,享受生活不含糊。每次见面都是全妆,所穿虽然休闲都是设计师品牌。买的蛋糕不是LV名下的COVA,就是什么日本的牌子,吃饭也和我的经理一样只喝气泡水。我家小孩见识少,只知道喝果粒橙和吃蛋挞。以前回国我爸妈老是用钱砸我,希望我能让全家高消费变得体面一点。近来我公公婆婆也开始派送大包的毛爷爷,希望我们与时俱进,买点好的。虚心如我觉得真得要融入现实,吃喝住行在两地都提升三级。
这次回去一半的时间住在家里,家人的生活是稳定和舒适的。每周两次有阿姨来打扫上下五层的别墅,三个冰箱塞满实物,付费电视也是节目多多,不像我还要上个一凡网between legal and illegal。 一顿饭鸡鸭鱼肉蟹虾都有,早吃海参晚喝虫草。我发现国内的老人其实不太忌口,每天早饭都会吃些点心店买的油腻的早点,象肉粽,呛饼,生煎,糕团,蛋糕之类,蔬菜也吃得不多。国内的人均寿命很高,上海更是相当高。所以人的身体是有一定的适应能力的,吃惯了也就适应了。
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普通市民也加入了反动想润的队伍,以前多数高知高管白领精英会这样。普通市民还喜欢上了旅行和体育运动、厌恶科技狠货的食物。我觉得流行和趋势就像是一个不断运行的输送带,从一个阶层传到另一个阶层。此次我看到了一张镶在镜框里的上届世界杯足球决赛的门票,门票的主人去过了everywhere,预定了去太空的船票。估计这也会普及起来,毕竟中国的价值观是也是共产的。看过一个故事,飞机上一个带小孩的大妈非要和一个头等舱的男人换座,和空姐理论说:他一个大男人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我年纪大了还带一小孩想飞的舒服点!这种共产的价值观有时候是有趣的,有时候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