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父亲每隔一两年来美一次,每次都要住上几个月,由于老人闲暇时间多,往往会觉得无聊,钓鱼自然成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先前在大南方时,时不时与邻居去水库大坝下河道钓鱼,多是由于对拟饵钓法经验不足,收获甚微,但有时也有惊喜。其中之一是钓到了一条满嘴是利齿嘴形像鳄鱼身体修长的鳄鹊鳝(alligator gar), 让他觉得甚是新奇,兴奋不已。更多的时间是在小区的池塘钓鲤鱼或草鱼,因为小正有好几个俨似小湖的大池塘,这也是他最善长的,钓法是他国内轻车熟路的办法,即用蒸熟的红薯块沉底钓,或者用面粉团包裹爆炸钩沉底钓。有一次钓了一大桶颇似鲤鱼的大草鱼,那鱼细骨多,而且泥腥味也重,留了几条后,剩下的送人或做花肥了。也有一两次用蚯蚓钓一大桶太阳鱼(sunfish), 甚是高兴,也把它们清理后油煎,但是担心小区池塘里的除草剂太多,也不敢过多食用,所以多数时候都玩“抓放”。
新冠期间,由于疫情爆发初期,疫情严重,中美航班几乎中断,父亲不能如期回国,身体又不好,加上举家长途北迁,人生地不熟,所以他甚是紧张焦虑,外出钓鱼更是他主要的活动放松方式。与他前前后后去了附近的河湖几次,也去了海边一两次。有次去水库大坝下的河道钓鱼时,他钓上了他的首条可爱皮(crappie), 虽然尺寸小了些,但他觉得甚是新鲜,另外一次去湖边钓上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猫鱼(鲶鱼,catfish),其中一条有好几磅重,中鱼时势大力沉,但用的是钓crappie的细杆细线,只好在栈桥上慢慢蹓鱼,等鱼筋疲力尽时,两人配合才把鱼拉上岸边。另外一次是去海边,钓上了一些满身条纹的天使鱼(Angel Fish)和其它一些海鱼。其间也发生了一些忍俊不禁的插曲。比如,我们在一起参观退役的大军舰时,居然在摄影棚里合影时戴着大口罩,估计这对我们来讲是历无前例的,后无来者的。另外,由于对新冠病毒的恐惧,父亲在到达海边码头时,由于要经过买票处的房间,他不敢进入,即使带他到沙滩上散步,晴空万里,绿波白沙,海风冽冽,因为海滩上有不少人群,他也不敢进入。还好,后来好说歹说才终于进去了钓鱼码头,给他找了一块旁边有遮阳的无人空位休息,起初只是旁观,最后抵挡不住钓鱼的诱惑,也加入了钓鱼的行列。
由于当时疫情愈发漫延,他精神紧张、压力过大,无法安心,随后的一两个月里,在几番周折后花了重金买了张直航机票,在我陪护下诚惶诚恐地逃离了疫情肆虐的美利坚。估计留给他的记忆里,除了那一次次钓鱼的愉快时光,就是那段让他窒息害怕的疫情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因为他不断埋怨大嘴巴“床铺”对满嘴跑火车、疫情放任不管、公共场所老美不戴口罩了。我想,像他这样有这种经历的人也不少,在那百年一遇的大瘟疫时期,惊惶失措,怨天尤人,也是无可厚非。
(应读者要求,对钓鱼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通过微信联系作者:TexasCowboy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