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喀喀:有人居住的高原湖(秘鲁行之二)

在有生之年看世界,写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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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住湖上?没错,准确说,是人住在人造芦苇岛上,岛漂浮在湖上。听起来有点世外桃源式的浪漫。那就是秘鲁与玻利维亚边境的的的喀喀湖(Lake Titicaca) ,南美最大,世界最高的通航湖泊。

 

库斯科 — 普诺,一路安第斯风情

 

离开库斯科,乘坐库斯科—普诺(Puno)一日游巴士,前往的的喀喀湖。这个安排不错,既可达到目的地,又不闲着,继续印加文明之旅,还是车拍南美山水的好机会。

农舍不堪近看,山也是远看的美。距离产生美,呵呵。墙上的字是人名或姓。猜想是竞选广告。

世界各地叫St Peter & St Paull 的教堂不少,这里也有一个,是我们途中的第一个景点。

 

教堂外观小巧美观,但不怎么起眼,进去了,才见识那里教堂的富裕:镀金塑银的神像,细镂精雕的神坛圣物,金光闪闪,满满堂堂。想来,当年西班牙人抢来的黄金白银还真不少!顺着导游的手指,在雕塑绘画中,可看见太阳神因蒂(Inti),羊驼等印加形象。这不难理解: 用人家的真金白银,建你的教堂,传你的教,要人家信你的,总得跟人家拉点文化关系吧。

教堂前,是鹅卵石铺地的小广场,两棵参天大树,一溜旅游商品摊位,傍着远山,自成一景。

车再次停下,是在离库斯科约110公里的Wiracocha遗址。

 

这个遗址很大,是印加帝国时期的路网中转站,其中最主要建筑是Wiracocha神庙,故以此名之。 关于印加帝国的历史传说,大多来自西班牙人的文史资料。根据一个与印加公主结婚,曾是库斯科总督翻译的西班牙人的记录,在前印加和印加神话中,Wiracocha (也写作Viracocha )是伟大的造物主神,万物的创造者。Wiracocha 创造了宇宙、太阳、月亮和星星。印加人尊崇的太阳神因蒂和大地之母Killa,都是这个主神的后代。听起来,跟上帝创造万物有点相像,只是基督教只信上帝一神,印加人拜多神。在参观这个遗址之前,只知道,太阳神是印加人最高的神,现在才知道上面还有创造主神。

据介绍,Wiracocha 寺庙是个巨大的长方形双层屋顶建筑, 墙壁和柱子是经典的印加石雕,煞是气派。怪不得秘鲁人无比怀念印加帝国时代!

帽子忘在车上,太阳光太厉害,围巾包头也管用。

这些是当年印加帝国储存粮食的仓库。印加人善农作,有多余的粮食。除了用武力征服其他土著人,他们还施以粮食,使其他部落就范于印加宗教。任何帝国的扩张,不外乎武力征服,经济利诱,信仰宣传。

安第斯山脉中的拉雅山脊(La Raya),是途中海拔最高(4335米),也是库斯科地区与普诺地区的交界处。背靠雪山,原住民在这里摆摊,主要是羊驼毛织品,自然也是一景。

人,渺小,也许孤独,但颇感自豪。

吃过午饭,来到Pucara 博物馆。博物馆不大,展览的是前印加时期的陶瓷和石器。据说,印加人原本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猜想这是Pucara的市政部门。楼上的母牛雕像,是的的喀喀地区传统的屋顶装饰品,象征福运多产。

教堂总是当地的地标性建筑。

这是途中所见的城镇景象。几乎每家屋顶上,都杵着裸露的钢筋,像是造了一半。城镇就象是无边的“工地”。其实,即使在利马、库斯科这样的大城市,只要离开旅游区,这也是常见的,与山水自然美和“辉煌的废墟”反差甚大。问导游,为何如此?答,未完成的房屋不征税。原来是国人所熟悉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由想起圣经名言:“太阳底下无新事”。

这好像是个真正的工地,难得见到这么漂亮而现代化的建筑群,象是刚竣工的。问了导游,才知道这是所新建的大学(没记住名字)。心里为那里的人升起希望。

 

船游的的喀喀,访湖上人家

 

第二天,乘这样的小游艇出湖,去一个芦苇岛,访问岛上的“湖人”(“people of the lake”)。

 

“湖人”,在美洲是指最早生活在湖区的印第安人,尤其是指北美大湖地区的原住民。有一套关于北美原住民的历史小说丛书,其中一本,就叫《People of the Lakes》(《湖人》)。NBA洛杉矶湖人队(the Los Angeles Lakers)使“湖人”为大众所知,但这个名字是否与印第安湖人有关,不得而知。

的的喀喀的海拔比库斯科更高,可惜两位朋友因高原反应太厉害,无法去游湖。预定的游船只有我们四人。

起先,水较浅,清澈见底。到处是浓密的芦苇(其实是蒲草),那是造岛的原料。

这是看见的第一个芦苇岛,好像是个收费站,看见导游把一张纸片交给上面的人。

主行道上交通繁忙。

越向湖中开,水越蓝。

渐见众多的芦苇岛和金黄色的芦苇船。

红黄色的芦苇船,像是湖上人家的门面。

生活在的的喀喀湖上的湖人是乌鲁斯人 (Uros),印第安某族的一支。据传说, 乌鲁斯人起源于亚马逊河区, 后移居的的喀喀地区, 受到当地居民的压迫, 无法获得自己的土地。只得建造芦苇岛, 漂流在湖上,逃避陆上土著人的追逐。他们以狩猎和捕鱼谋生。自从的的喀喀湖成了秘鲁的旅游胜地,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成了吸引游客的卖点,被允许收费参观,并出售手工艺品,补贴渔业。

 

老远就见乌鲁斯妇女,穿着鲜艳色彩的衣裙,在芦苇岛上摆pose,欢迎游客。

这位准母亲,自信孕妇是最美的。或者说,生活不易,身怀六甲也要出场。

猜想那个妹子不怎么愿意出来,那位年长的像是在催她。

我们去的这个岛,住着五家人。岛上铺着芦草,踏在上面软软的,但感觉平稳。

 

环岛建有五六个芦苇屋子,岛中间有几个芦苇亭子,芦苇拱门...。屋边的太阳能发电板在芦苇世界中很另类,(下图)一眼就能看到。据说,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前秘鲁日裔总统的政绩,他曾在乌鲁斯人的岛上住了一夜,故而体恤湖人生活艰辛,政府给每个岛安装了太阳能发电系统。这位史上南美第二亚裔总统,最后成了阶下囚,争议人物,但这件事,应该是为他加正面分的。

两个男乌鲁斯人向我们演示他们是怎么建岛的。年轻人主讲,年老的做助手,导游翻译。其实就是用锯子锯下一大块芦根,上面按经纬铺上几层芦苇,让其漂浮水中…猜想,那年轻人每天重复造岛的故事,早就腻了。

 

听着听着就走了神,想起青春岁月,下乡崇明岛,那里也是一望无际的芦苇,不过芦苇的品种有些不同。我们也割芦苇,也用芦苇盖过草房,知道盖草房住草房一点也不好玩。

他说这芦苇根可以吃,还可以包伤口。记得我们也嚐过崇明岛上的芦根,不甜,也是一味中药。

老祖母也出场帮忙。

她向我们展示他们的艺术品。

也给我们看他们的食物。

后来,那个年轻的妹子终于被叫来了,但始终没情绪。也许是嫌观众太少;我更愿意猜想,她有更远的视野,不愿意像前辈那样谋生…。

观众是少了点。

回程路上,看到乌鲁斯人的学校。

虽然校舍很简陋,但有学校就有希望。猜想刚才那家的妹子,一定上过这学校,希望她以后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

名副其实的水天一色。

这里的雕塑也是以芦苇为材料的。

普诺,湖边旅游城

普诺是个港口城,因的的喀喀湖而发展成旅游城。

没有几条街道,但还干净热闹,有夜市面。

在这家酒店住了两个晚上。

有一晚,走进的饭店,装饰风格原始,颇有高原湖城的特色。

芦苇的墙,芦草编的艺术品。

离开普诺去机场,路上车拍普诺城与的的喀喀湖。

越远越抽象,越有朦胧美…

最喜欢这张:晨曦中的高原湖畔。

旅游,常常是浪漫与世俗之间的游走,往往始于浪漫终于世俗:平常日子过久了,就想去别处看看,以为那儿是浪漫新奇神秘的远方。待走近看,其实是人家的世俗世界,人家住腻的地方,讲腻的故事。但人们并不因此而放弃旅游,因为人总需要暂时从世俗现实中逃离一下,旅游是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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