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来此为那椿

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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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来此为那椿
 转载自95年8月29日《国际日报》

作者: 陈康

百年来由于中国人移民世界各地谋生,以致后来再安家立业于美国的华人,有来自世界各国,华裔们所组的社团,有的是无缘相会,有的是因语言、风俗各异而甚少来往,更有的是基于政治理念不同而老死不相往来,华人在美也就如此自我划分为多种。
这一两年来,来自台湾的华人也因国内政情改变,统独之争、「闰八月中共犯台」之说,外交出击及选举白热化等诸多原因而随波起舞了,而且是越舞越有劲。于是在短短的几百日内又多分出好几种华人了,有乐见众多老美众议员(一六六决议案共计二百一十四位)连署支持台湾进入联合国,以便为台独撑腰铺路;也有乐听中国武力犯台以便束装返乡于基隆码头(如当年鹿耳门),食壶浆水迎王帅;也有欢看「不统,不独」者在侨社集结为在台候选人抬轿,大骂非通路人我白痴。侨社内已隐隐约约看出状似台湾计程车司机(被公认为最热衷三党选战的街头小霸王)的侨民不断地在增加。有亲共,有反共,有爱独,有恨独,各路人马似乎把自己的看法当成信仰,毫无「交集」可供商谈,此现象在侨社里虽未大打出手,然语言火药味已足够破坏侨界感情及分散华裔力量。
侨界需要的是团结及和谐。思念及关心祖国对第一代移民乃人之常情,欧、亚、非、俄等侨民也无一能例外。但是对来自国内的建言仍需要是健康与负责任的。在此高唱「独」,可想到「急独」已置台湾两千万生灵于战争边缘,姑且不论中美军事专家对中共武力犯台能力的不同说法,也不谈孙子兵法「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谁能否认历史上诸多战役是出于「偶然」而非「必然」。何况在美摇旗呐喊者都无需回国拼命,相信能像二次世界大战时华裔响应罗斯福总统号召,回国参战者若非绝无仅有,便是屈指可数。至于那些「我从台湾来」却高唱「乐见中共武力犯台」者那更是难于同情,此类人似乎对台一草一木毫无感情,对在台亲、师、友早已忘怀。殊不知此种渲染除了助长那些无法或不愿出国的外省人更被扣上「卖台集团」帽子外,更害惨了那些无辜的外省第二、第三代。这些小外省的国语都有了台湾口音,他们像带兵犯台的小「施琅」吗?杀君马者道旁儿,原来「琅」君,及「三桂」兄弟都躲在美国,何况小平同志常称「两岸一家亲」,中共尚不轻言动武伤害台湾同胞感情,在美诸君又何必顾影自怜、行动无知呢?再说,「不急统、不急独」者虽为保持现状唱中庸之道,但对非同路人剑拔弩张,也不是值得鼓励。
能来美者大都是精英,但并非是政治家,你我大多数将老死此地,你我中更有大部分是曾在星条旗下、洋总统像前发过入籍重誓(幸好西方人未要求斩鸡头),当年手抚胸膛,口中念念有词,不管是抱壮士断腕之情或人云亦云或口是心非,但在法理上都同意了其中一件事:「大家都是同一国人」了。我们不能出了誓堂转头又开始细分大陆人、台湾人、外省、本省、越、棉、寮华人……等。
「一八七案」通过时,我们嘲笑西裔们一盘散沙,不堪老美轻轻一击。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一八七的终极目标是反移民,我们华人同胞最后还是脱不了身的。太多的内门自然消减对外的抗争力量,侨社内若长期乱烘烘,内门内行,外门外行,当类似一八七的其它提案,箭头朝向我华裔时,恐怕我们的惨状也不会比西裔好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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