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开始,我们就在学校里学到近代中国最重要的爱国运动之一“五四运动”,以及引发该运动的巴黎和会。但是,我认为中国人还必须了解一个同样重要、影响深远的华盛顿会议。
一、引言
众所周知的是,中国在1917年正式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称欧陆战争),加入协议国集团,和英国、法国、美国、俄罗斯并肩作战。碰巧的是,这五个大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虽然俄罗斯变成了苏联)也是盟友,并最终成为联合国的创始国和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协约国集团在当时简直就是“复仇者联盟“。除了五大国之外,还包括意大利、日本、泰国、巴西、比利时、塞尔维亚、葡萄牙、西班牙、捷克斯洛伐克等强国。而他们的对手是同盟国集团,仅仅包括德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四个国家。
虽然俄罗斯在1917年相继爆发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后退出了大战,协约国在经济和军事力量上还是具有巨大的优势,因而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1918年11月德国投降后,一战结束。为了解决战后问题,1919年1月,巴黎和会在法国的凡尔赛宫举行。
二、巴黎和会
中国和日本同为战胜国,都参加了巴黎和会。和会上签订了处置战败国德国的《凡尔赛和约》,同时还分别同德国的盟国奥地利、匈牙利、土耳其等国签订了一系列和约。这些和约和《凡尔赛和约》一起构成了凡尔赛体系,确立了一次大战后由法国、英国、美国等主要战胜国主导的国际政治格局。
而这次和会期间由于中国利益问题引发的争议,导致了1919年的五四运动。那么作为战胜国的中国,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1898年,大清国将青岛租借给德国。而在一战期间的1915年,日本向中国政府提出二十一条;后来袁世凯政府和日本签订了一个缩减版本,即中日民四条约,承认德国可以将租借地及其他权利转让给日本。1918年,中日双方又签订《中日胶济铁路密约》,赋予日本若干胶澳铁路的权利。日本转而与英国、法国、意大利、俄罗斯签订秘密协议,即“五国密约”,获得这些国家承认日本在山东的权利。
在巴黎和会中,中国代表团根据大会的精神,要求大会否决日本在山东的权利。以顾维钧为首的中国代表团在参会前并不知道中日胶济铁路密约,中美两国政府都不知道五国密约。中国代表团在大会中做了艰苦卓绝的努力,美国也给予极大帮助,但是最后没有成功。
至1919年4月30日,美、英、法三国领袖会议决定,德国在胶州及山东所有一切权利一概放弃,交与日本。日本根据英国建议,做半官方口头声明:日本保证将胶州主权交还中国,只继承德国的经济特权及其他普通权力,胶济铁路的日军将于最早撤退,警队将由华人担当。美国总统威尔逊对此声明表示满意,并派人前往中国代表团,表示深深的歉意,解释他被迫对日本让步,是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国际联盟。
中国代表团非常失望,电告北京,从而引发了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
在此形势下,5月5日,中国国务院指示代表团不要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6月28日,中国代表团决定拒绝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并将这一结果公之于全世界。
由此可见,作为战胜国的中国在巴黎和会上无功而返,但是因为代表们拒绝在合约上签字,也没有实际损失。
三、华盛顿会议
为了解决巴黎和会的一些遗留问题,1921年11月至1922年2月,英国、法国、美国、意大利、日本、荷兰、比利时、葡萄牙、中国九国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举行了华盛顿会议。中国政府时值颜惠庆内阁,派出施肇基、顾维钧、王宠惠三人为全权代表、共130多人组成的庞大代表团出席。
会议上,英国、美国、日本、法国、意大利签订了关于限制海军主力舰吨位的《华盛顿海军条约》,规定各签约国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总吨位比率为5 : 5 : 3 : 1.75 : 1.75,部分缓解了列强的海军军备竞赛态势,各国海军也进入了所谓的海军假日时期。
针对巴黎和会上关于中国问题的争议,大会最终通过了解决远东问题的《九国公约》。公约尊重中国的主权与独立、领土与行政的完整,确立各国在中国实行“门户开放”和“机会均等”的原则。
在会议期间,中国和日本签订了《解决山东问题悬案条约》及其附约。条约规定,日本将德国旧租借地交还中国,中国将该地全部开为商埠;原驻青岛、胶济铁路及其支线的日军应立即撤退;青岛海关归还中国;胶济铁路及其支线归还中国等。
在这次会议上,中国不仅收回了山东青岛的主权和胶济铁路的权利,还获得各国尊重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保证。这是近代中国在外交谈判的条件下,外争国权取得的第一次重大成就!
然而,我们学到的历史大张旗鼓地讲述巴黎和会和中国并未签字的《凡尔赛和约》,却丝毫不提中华民国大获全胜的华盛顿会议。这种选择性忽略重要历史事件的教育,我觉得会误导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