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久違了的書畫壇看看,想貼一個書法,發現書法裡面鋪天蓋地都是某人的江湖字,我只好直接貼論壇上,又有人胡亂批評一氣,我最後在那裡說:應該好好臨習碑帖,學習筆法,不要無知者無畏,把書畫壇搞成一個江湖,那樣,稍微專業的人都只能離開了。
然後不再去管他們說什麼了。
其實我對這些瑣事很少理睬,理睬的時候好像熱情如火去說,直來直去,要去解決問題。但是過後也就不管了,我知道管不住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最終為自己找一個安靜自在就是了。不是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需要把什麼事都背在自己身上,那樣負責地去說服改變他人,那樣一定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所以有時候會表現得冷漠自私。
對他人的事情漠不關心,像沒有看到一樣,其實並不是真的冷漠,而是能說的已經說了,多說無益,而事後的關心沒有意義,不如順其自然了。哪怕對後輩,也是同樣的,該說的話、應該說的時候我都會說,聽不聽不用去煩惱,因為人的成長有自己的因緣,擺在眼前的道理,經過一輩子折騰才會如獲至寶。提前逼迫他們接受,只能引起反感拒絕,使得接受的過程更加漫長。
我教學生畫畫也是這樣,讓他們看到了、聽到了,我的任務結束了,這些信息也許馬上被拋之腦後,也許未來的時候,有人想起來,用上了,就是成果了。至於學生該如何表現師生之禮,如何在評估的時候念及我把自己的經驗沒有保留地分享給他們,那都是奢望了。
奢望不應該起,同樣也就不應該有失望,外在的環境只是外在的環境,如果心足夠硬,它們都沒有任何影響,這是自我修煉的關鍵吧?如果兔子在別人意識裡,它可以被評論為漂亮的兔子、也可以被評論為美味的兔子,無論美麗或者美味,都不應該是它自己存在的基礎,它不可以把別人的評論當籠子一樣囚禁自己,如果那樣,它真的成了玩物或食物。它只有不關心別人的評論,一躍就脫離了人家的視野。
當代的經濟社會的確可能把自己和別人的評價拉扯到了一起,因為自己在社會中的收益取決於評價,尤其對於依靠市場的藝術家而言,那是一個經濟的牢籠,無論成功或者失敗,藝術家都是那隻兔子。博伊斯有個作品,如何給死兔子解釋繪畫,也有這樣的感覺,兔子哪怕死了,還在負載著人類沒完沒了沈重而無意義的思想和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