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一九四三年九月杨成武死里逃生)一九四三年九月,患疟疾的杨成武和妻女在五峰寨险些被日军突袭,二十五团侦察连虽然有地形优势,但抵挡不住几十个日军,全靠老乡和房东的全力相助,才得以死里逃生。
(47 一九四三年秋冬季反扫荡)从九月十六日起,日军从四个师团、两个独立混成旅中抽调部队,加上六个团伪军及三十多个县的地方“治安军”,共计四万多人,对北岳山区进行扫荡。他们又专门抽出一万七千多人,占领狼牙山南面的松山,对一分区进行重点扫荡。
杨部拔掉了日军插进腹地的几个据点,但是一分区在易县的几个要地象松山、南北独乐和小兰村等,都被日军建起了炮楼。松山很长时间曾是一团的驻地,南北独乐是教导队的驻地,小兰村因地理位置隐蔽,是一分区干部休养所和战线剧社的隐蔽地点,日军在这些地方大修炮楼、建立伪政权。
日军这次扫荡历经三个半月,在十二月十五日才结束,号称“百日大扫荡”。日军的包围圈象铁桶一样。杨部三团和一团只能各自为战,司令部、政治部不得不分头转移,最后不得不把司令部转移到满城的慈家台。八路军无力同敌人直接对抗,只能以小股主力部队和民兵配合的方式,阻挡日伪军攻势。
(48 一九四三年九—十二月反扫荡—夜袭团山村)杨部一团决定远道夜袭团山村,毁掉日军正在修筑的炮楼,这样一旦被日军包围在狼牙山上,可以从这个缺口撤到三团的满城地区。但是在十月八日,一团拚尽全力,也没能拿下这个据点,不得不在天亮前迅速撤退。以后一团只能以班、组为单位,留下零散部队在狼牙山活动,以冷枪狙击敌人,据此多次打乱了敌人的扫荡和进攻。
(49 一九四三年九—十二月反扫荡)杨部三团多次智取巧攻,拨掉了敌人几个据点。
(在一九四二—四三年期间,不光是一分区,也是晋察冀边区的最低谷,根据地大量沦陷,士气低落到极点,不仅每天都有人当逃兵,老百姓更是成群结队跑到敌占区投亲靠友。一分区已经没有一个正式的县政府,只能把易县、满城、徐水和定兴四个县的机关合并起来组成所谓的“易满定徐联合县”办公。
从一九四四年起,随着太平洋战争的惨败,日本已经无力支撑大规模战事,他们开始从华北大量调走野战兵力,由其他部队接手。战争的主动权,在这一年重新回到了八路军手中。)
(50 一九四五年春夏攻势)在冀中军区的杨部发动春夏攻势,先后从伪军手里收复任丘、河间、文安、新镇、饶阳、安凭、子平河东和大清河北等城镇。
(51 一九四五年八月大反攻)杨部奉命发动大反攻,一度占领了杨村机场,先后攻克了天津外围据点韩柳墅、杨柳春等,其一部甚至冲进了天津城,在同日伪军僵持了半天后才被迫撤出。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三日,八路军收复张家口。这是八路军收复的第一座中型城市,也是唯一的一座中型城市。)
在二0一五年九月三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纪念日举行的大阅兵中,狼牙山五壮士英模方队出自杨部,武警部队抗战英模方队也在很大程度上源自杨部。
1 左权
左权在一九0五年三月十二日出生于湖南醴陵平侨乡一个贫民家庭,八岁入私塾读书,后入小学,中间几次辍学。十七岁考入县立中学。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左权赴广州,次年三月考入广州大本营陆军讲武学校,同年十一月转入黄埔军校,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一期。一九二五年一月经陈赓和周逸群介绍加入中共。同年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时逢苏联肃反,左权被批评卷入了所谓的“江浙同乡会”小集团,“行为不检”,受到党内警告处分。一九二七年九月入莫斯科伏龙芝军事学院。
一九三0年六月,左权毕业后回国到上海。九月,经厦门和龙岩进入闽西苏区,任红军军官学校第一分校教育长。十二月初,任红十二军军长。一九三一年初,任红一方面军总司令部作战参谋,六月升为参谋处长。十二月,任红五军团第十五军政委。
一九三二年五月,左权任红十五军军长兼政委。不久,在肃反运动中,有人告发称其收藏了“托陈取消派”的文件,左权被撤职,受到留党察看半年的处分,随后调至红军学校任教官。一九三三年一月,调任总参谋部第一局作战参谋。五月,升任军委总司令部第一局副局长。同年十二月,左权调任红一军团参谋长,参加长征。一九三六年,任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
抗战爆发后,左权任八路军副参谋长,与彭德怀一起指挥了百团大战。一九四二年五月,日军集中两万人对太行八路军发动扫荡。五月二十五日清晨,八路军总部机关在驻地麻田被日军发现,彭德怀、左权、政治部主任罗瑞卿、后勤部长杨立三和作战科长王政柱等分三路突围。左权在突围中阵亡,年仅三十七岁。
左权是中共在抗日战场上牺牲的最高指挥员。
左权去世后,其妻刘志兰六年后嫁给他人,但一直坚持为其申冤,多次要求中共中央取消左权的留党察看处分。一九八二年,中共中央终于出具书面文件,对左权予以平反、取消处分。
2 彭雪枫
彭雪枫在一九0七年九月九日出生于河南南阳市镇平县七里庄,少时家贫,但聪慧好学,十四岁蒙亲戚资助到天津和北京求学。一九二二年入西北军第十六混成旅官佐子弟学校。一九二六年加入中共。一九二七年起在天津、山东等地从事秘密工作。一九三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在红三军团历任红五军纵队教导队指导员、红八军一纵队政委。一九三一年九月,任红二师政委。一九三三年红三军团整编后,任红八军第六师政委。一九三四年夏,调任江西军区政治委员,同年调任红六师师长。一九三四年十月参加长征,先后担任红三军团五师师长、陕甘支队第二纵队司令员和红一军团四师政治委员。
抗战爆发后,彭雪枫任八路军驻晋办事处处长,负责晋冀鲁察四省以及平津两市统一战线的联络工作。一九三八年九月南下华中,任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员兼政委,率部开辟豫皖苏抗日根据地。一九三九年九月任中共豫皖苏边区区委书记、新四军第六支队司令员兼政委。一九四0年八月任八路军第四纵队司令。一九四一年一月皖南事变以后,任新四军第四师师长兼政委。一九四二年十月,兼任淮北军区司令员。一九四四年九月十一日在河南夏邑八里庄与和平建国军苏北挺进军第二十八纵队李光明部(其上级刘子仁原为彭雪枫部下)作战中,中流弹牺牲,时年三十七岁。
一九四五年二月七日,毛泽东为彭雪枫写下了其一生所撰最长的对联:
“二十年艰难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绩辉煌,英名永在,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
千万里破碎河山,正待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
一九五九年庐山会议后,彭德怀被批判,彭雪枫因曾为彭德怀部下,被莫名其妙地牵累。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三十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中国历史博物馆依据中共中央宣传部向陆定一、康生和中共中央提交的报告,将陈列中出现的瞿秋白、项英、博古、谭政、甘泗淇、袁国平、彭雪枫和陈光等人姓名和形象的文物完全去除。
3 高敬亭
高敬亭在一九0七年八月十二日出生于河南光山县董店乡,十岁时丧母,父兄节衣缩食将其送入私塾六年。后因家贫辍学,与父兄一起务农,又帮父亲屠猪补贴家用。
一九二七年参加革命,同年十一月参加黄麻起义,次年加入中国工农红军(因为他参加革命,其父和三个兄长受连累被杀)。一九二九年三月加入中共,同年秋当选为乡苏维埃政府主席,不久调任区苏维埃武装委员。一九三0年任鄂豫皖特区苏维埃政府主席。一九三一年三月兼光山县委书记。一九三一年五月任中共中央鄂豫皖分局委员。一九三一年七月当选为鄂豫皖省苏维埃政府主席,后又担任省委组织部长。一九三二年十月,红四方面军放弃鄂豫皖苏区西征,高敬亭被留下打游击,任豫东南道委书记。同年十一月,鄂豫皖省委重建红二十五军,高任七十五师政治委员。一九三四年一月,高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执行委员。一九三四年四月,高改任八十二师师长。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徐海东率红二十五军长征北上,高仍然留在当地坚持游击战。一九三五年二月,高在太湖县重建中共鄂豫皖省委和红二十八军,自任省委书记和军政治委员(不设军长)。红二十八军下辖第八十二师和手枪团,以不足二千人的兵力,在大别山地区坚持斗争,整整三年时间里,同卫立煌的十万围剿大军打转,屡战屡胜,并同地方党组织所领导的地方部队、便衣队一起,建立了遍及二十二个县的游击区。
高在大别山区长期以掳人勒赎为主要财源,据说当时高曾先后下令集体屠杀了三百多名肉票。高还在一九三五年二月率部击杀了国民党安徽省财政厅长、前代省长余谊密。
抗战爆发后的一九三八年初,红二十八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四军四支队,高任四支队司令,下辖七、八、九团和手枪团,共三千一百人。由于四支队远在长江以北,因此归中共中央长江局直接指挥(序列上属第五战区)。五月十二日,高率部在巢县蒋家河口伏击日军获胜,成为新四军抗日首战,获蒋介石亲自致电勉励。后来高部扩充到五千人马,成为新四军四大支队里最强的一支。
不久以后,由于不执行新四军军部要求其放弃大别山区东进的命令,高先后与中共中央派来的郑位三、萧望东和戴季英等人产生矛盾,同时又因为其部发展过快,引起国民政府猜忌,加上高本人当年曾在肃反中滥杀无辜,导致高同时受到中共中央、新四军、国民政府和军队内部人员忌恨。一九三八年十一月,新四军参谋长张云逸抵达江北,直接指挥第四支队第八团(原鄂豫边红军游击队)东进。高依然留驻皖中舒城县西港冲。
一九三九年四月,叶挺亲自去皖中见高敬亭,当面劝说他服从命令调动皖东,高敬亭满口答应,事后仍然是有表态没行动,钉在皖中不肯挪窝。
高当司令当惯了,他一直在皖中地区活动,不愿意听从军部的调遣,不想去东面受人节制。
一九三九年五月,叶挺率领邓子恢、罗炳辉和赖传珠等人抵达庐江,宣布组建新四军江北指挥部。之后,叶挺、张云逸和邓子恢召开第四支队干部大会,动员东进。五月中旬,高在压力之下命令第七、九团向皖东挺进,在进军途中,发生了第七团团长杨克志和政委曹玉福叛逃事件。五月二十六日,叶挺、项英联名发电给重庆的蒋介石:“拟请将高敬亭撤职以示警诫,团长杨克志、副团长曹玉福畏罪潜逃,恳准予通缉”。
六月四日,高率领支队后方机关进入合肥县(今属肥东县)青龙场。叶挺、张云逸等人集体召见高,将其扣留审查。从六月上旬起,新四军开展对杨克志、曹玉福的斗争,随之又上升为对高的批判。
六月十五日,中共中央决定,任命徐海东为江北指挥部副指挥兼第四支队司令员。六月二十四日,高被公开宣布开除党籍、军籍、军职后被叶挺的卫士处决。政治部主任邓子恢宣布高的“四大罪状”是1)不服从军部领导;2)排挤延安干部;3)山头主义;4)宗派主义。屡次批判大会上都没有给高自我申辩的机会。
枪毙高敬亭是新四军震动最大的一次整肃。为了防止其他人闻风造反,四支队被拆成几支小部队分到各处,先后有两千多人脱队逃亡,相当于损失了两个团的兵力。根据一贯的株连亲属的原则,高妻史玉清被开除党籍关进监狱,史玉清已经怀孕,在黑牢里生了个女儿,才十个月就被送给附近的农民,最后女儿饿死,史玉清则遭了几十年的罪,直到一九七七年才平反。
一直以来,毛泽东说他不知道高敬亭的事,当着所有人的面,毛泽东都是连声说可惜。
一九五三年,毛在视察安徽时的一次谈话中谈及高敬亭被杀一事,曾对中共安庆地委书记傅大章说:“高敬亭不应该杀,是戴季英搞宗派捣的鬼”。
一九七五年十一月,高的女儿高凤英给毛上书,要求为父亲平反。信中说:“我们高家与国民党有血海深仇,我爸爸是打国民党的,最后却被国民党蒋介石下令杀害……”接到来信后,毛批给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调查。十二月九日,汪东兴将调查结果向毛汇报,说未查到中央批准处决高敬亭的文电,但查到项英在给中央的电报中称,“白崇禧电,奉委座电令所请将高敬亭处以枪刑照准”,毛批示:“请军委讨论一次,我意此案处理不当,其责任我怀疑主要是项英。”毛没有批准平反。 叶挺和项英已死无对证,其他人都是各说各话。
戴季英在一九七七年平反后,对关于高敬亭一案的提问表示:“是党中央批准枪毙高敬亭的。……高敬亭这么高的职位,如果不是党中央批准,谁有这么大的胆敢动他?”
一九七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发出《关于给高敬亭同志平反的通知》,为高恢复名誉。文件中说:“高敬亭同志参加革命后,在毛主席党中央领导下,在坚持鄂豫皖地区的革命斗争中是有功的,虽在四支队工作期间犯有严重错误,但是可以教育的,处死高敬亭同志是错误的。遵照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的批示,中央军委决定对高敬亭同志给予平反,并恢复名誉。”
没有人为高的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