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称应该是communal sleep,大概中文对应的我想应该是同床共枕。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么翻,因为有太多(好像不太好的)暗示成分。
其实sleepover,据我所知,在欧美澳加小孩子中都很流行,特别是对小小学童,简直魅力大无边。无论是拖着的小箱子还是身上的包包都塞到爆,虽然不过一晚,也一定架势十足,全部家当都带上仿佛要去独自闯天涯。
我一般说好给送回去不要对方父母接。这样大家都放松,最主要是不想让孩子有从窗口眼巴巴看着好朋友的车慢慢离去的小小伤感。
一直到19世纪中期,跟朋友,同事甚至陌生人share一张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Night-time privacy?哪有这些概念。特别中世纪,连国王都每天有床伴的(不一定有性关系,都甭想歪了)。
很著名的是一个故事。英王Richard一世(被称为the Lionheart的那个传奇人物)和他曾经的敌人法王Philip 二世成了好友,越聊得来就越聊得来,俩人不仅同吃,甚至同睡,在同一张床。
历史学家的结论是,But much of what has been speculated to be male same-sex attraction and behaviour may not have been sexual after all, but instead sincere and affectionate camaraderie(我很严谨的,这句是书上的原话)
俩人的像,据说都属于超级能打,长得很MAN的那一类。
结果呢,两国签订和平协议。
这一对,是史学家眼里著名的brotherhood和male friendship的好例子。
几百年前,social sleeping当然是解决床位短缺的一种方式(家具那么贵!),不过更重要的,是那种在夜间聊天的亲密温暖和安全感——我想,一般人都有和好友聊着聊着就睡着的经历吧。
我记得看一个心理学家写到人为什么需要性,他说,哪里还有比性这件事让人更放松的呢,首先大家完全赤裸(想起来中世纪教会的规矩是,呃,不可以全裸,怕人们太激动——中世纪的规矩太复杂了必须专门开课,非常夸张,我当时一边看一边笑),那意味着信任,然后呢,。。。。。。不说了,跑题太远。
其实,同床也是这个效果,意味着信任和放松。特别是16世纪到19世纪,没有一个床伴,会认为是不正常的事情。而且大家完全不会想歪(哪像现在人这么复杂),连基督教圣经中的三圣(中文叫东方三王),Balthazar, Caspar, and Melchior走天下时都经常睡在一起。
(三圣同床)
Ben Hur,以三个人的初相遇开篇。而我们这里一月6号的假期,Heilligen drei König指的也是他们三个,更是法定的宗教节日,所以小孩子的圣诞节假期,是两周,期间会有教会助工带了唱诗小童挨家挨户拜访送祝福(最重要是募捐)。
在英国剑桥的图书馆,现在还可以找到一个交Samuel Pepys的日记。,他记录了从1660年开始之后的9年里几乎每天的生活,当然包括和朋友同事甚至陌生人的同床,呃,也少不了日常琐碎甚至lewd descriptions of womanising。有个小插曲是,他和一个医生同床,结果跳蚤都去吃那个医生而他毫发无损。
欧洲这一类资料保存的很好。我记得怀老大的时候,到最后产前8周开始休假,无聊之极每天坐BUS去市里图书馆翻八卦闲书,影印版193X,194X年的报纸从头看到尾。
美国的两位国父Benjamin Franklin 和 John Adams也有同床的经历。Adams在日记中还写了二人在一家旅馆共用一个房间和一张床,为开窗还是关窗睡好的激烈争吵的故事。
Co-sleep到19世纪中慢慢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主要是一位美国医生的影响,他的意见是,同床这一行为非常unnatural and degenerative。
到后来发展到包括夫妻都是各睡各的单人床,现在大家熟悉的Twin beds,20世纪50年代才开始流行。
我们有个小小的家庭传统,圣诞节期间全家挤在大床上追一套剧,今年看的是Fantastic Beasts那三部。最后依惯例,三个小家伙放倒后我们老实溜出来,睡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