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我们从纽约港出发,乘坐荷美游轮的旗舰“鹿特丹号七世”,跨越大西洋到荷兰去,终点站是鹿特丹,也是荷美游轮公司的起源地。这个航程是荷美公司为纪念公司成立150周年专发的。这次跨洋之行的游记见“从纽约至鹿特丹,慢船去荷兰”。游轮行程结束后,我们开启了荷兰陆地游。荷兰有“四绝”:郁金香、风车、运河和大师画作,看运河自然就是阿姆斯特丹啦。
从桑斯安斯风车村出来,乘火车前往阿姆斯特丹,中途在赞丹(Zaandam)转车时有点空闲,专门跑去看特色楼房。这些楼房都是新修的,但是沿袭了传统的“荷兰式风格” :墙面部分有几何图形状,房梁山墙有弯弯曲曲的花纹装饰,还掺杂了一些现代元素,给人感觉像积木块。
列车进入阿姆斯特丹郊区后,开始感觉到大城市的气派了,城郊的建筑以及生活环境的布局都很新颖,道路也宽敞,街道不仅有车道,还有自行车道和人行道。有轨电车四通八达,将郊区和城区链接。我们到了旅馆所在地下车,这里离市中心乘有轨电车大概半小时。几天前订旅馆时遇到一个问题,市区里,特别是靠近热门景点的旅馆爆满。本来以为阿姆斯特丹是大城市,旅馆供应应该不成问题,便掉以轻心,动手太晚。后来意识到可能因为这个周末有一年一度的郁金香节,下周还有国王节,吸引了世界各地大量游客。看新闻,阿姆斯特丹机场进海关竟然要排队3小时!我们乘游轮从鹿特丹入境,悠闲轻松,全然感受不到那火爆的气氛。原计划是陆地游时在各处都住在景点内,住荷兰味十足的古董房屋,但在阿姆斯特丹行不通了,找到市郊一家新潮摩登的酒店,每天乘有轨电车到中心城区。
到了阿姆斯特丹市中心中央车站,诺大的广场人满为患,让人抓狂。
中央火车站濒临阿姆斯特尔河,这里也是水路交通的集散地。
我们朝着Damark大街的方向走,运河里游船繁忙,船游码头熙熙攘攘,酒吧客开怀畅饮。
再往西一点就靠近红灯区了,人流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只见人人精神亢奋,空气中弥漫着大麻味,周围人们的笑点很低,一个劲地乐啊,这就是个“五毒俱全”的城市。黄、赌、毒、同性恋和安乐死,不过呢,在别的国家这些被视为“乱源”,在荷兰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像我这么个正派人对阿姆斯特丹的氛围有点看不顺眼,怎么形容它呢?说得好听叫“很包容”,说得不好听叫“太放纵”。阿姆斯特丹虽然在名义上是荷兰的首都,但实际上海牙才是真正的政治中心,无论国王、首相还是议会两院都集中在那里,各国驻荷兰大使馆也都在海牙。我对阿姆的感觉其实跟对纽约曼哈顿的感觉很相似,又看不顺眼又被它的魅力所吸引,那么采取相同的玩法,只关注赏心悦目的风景。
在阿姆斯特丹,有种景致叫运河阵。
荷兰语中运河被称为“Gracht”,阿姆的市中心被一道道半环形运河环绕,其中最内圈是基于中世纪古城墙外的老护城河改建而成,因此叫“辛格运河”(Singelgracht),Singel就是围城的意思。第二圈被称为“绅士运河”(Herengracht),以城市当政的贵族绅士命名;第三圈叫“皇帝运河”(Keizersgracht),是为了纪念尼德兰女王嫁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第四圈名为“王子运河”(Prinsengracht)以奥兰治亲王命名。
依我看来,阿姆的运河阵没有威尼斯美,但是气派大呀,水道比威尼斯多得多,桥梁的数量也是世界最多的,差不多是威尼斯的3倍。阿姆主要的四条运河半绕着中央车站,还有横纵向的几条小运河与四条半环运河交错。人气最高的区域就在圣尼古拉斯教堂以南的两条运河两岸,以及穿插其间的花柳巷内。
可以用“二”来形容阿姆的地理和天气特征: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低于海平面的首都城市,平均海拔-2米;一年中有1/2时间是阴雨天气,所以是个挺“二”的城市。阿姆的水城格局特上相,两岸成排的老式房屋,与数不胜数的运河水系和石子街巷交织成了一幅幅美景。
海湾静谧的水面上倒映着天空的云彩和岸边的彩色建筑。建筑地基伸进水里,这点与威尼斯很相似。荷式排楼很有看头,山墙和屋顶形状有型有款有个性:球形、皇冠形、阶梯形、山形、钟形、贝形;门楣浮雕有海豚、刀剑雄狮、花卉等等,使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别具一格。不过呢跟威尼斯一样,阿姆的房屋有点东倒西歪,水城的通病?
从运河看对岸辛格鲜花市场(Singel Bloemenmarkt)的后面,荷兰式排楼和市场摊位五彩斑斓的后壁倒映在静谧的水中。辛格运河是水坝广场(Dam Square)以西的第一条运河,最初花农用船装花,沿河运送进城,停靠在辛格运河边做交易。现在的鲜花市场是一排固定的水上摊位了,长长的木棚一直延续到西边的皇家广场。走到这里时,天空中突然出现红色的云隙光,照射在排屋上,顿时天地变得通红。我们恰好走在一座吊桥上,桥栏的吊盆有鲜花,运河阵呈现出最美的一面。
从这里沿皇帝运河向北走,有条横向的百合花运河(Leliegracht)将三条环形运河连接起来。这时一个交汇点桥洞的灯光已亮,运河游船穿梭不已。长曝光抓住游船拐弯的灯光轨迹。
天开始下雨,劈头盖脸一阵浇,沿街的排楼居然连屋檐都没有,没地方躲雨,我们便急急忙忙往车站方向走。
走着走着雨停了,我们赶往下一个景点:南教堂。刚才从那方来,有个小小的吊桥,桥上是欣赏南教堂的最佳位置。南教堂正对着的运河叫绿色防卫堤河道(Groenburgwal),在吊桥上拍摄时发现不稳定,行人和自行车一来桥就颤动,长曝泡汤。只有等待人流稀少的时刻抓拍。从日落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天空还有些蓝调,这就是北方高纬度拍片的福利:暮色和晨曦的时间超长。
天鹅防卫堤(Zwanenburgwal)是阿姆斯特丹中心的一条运河和街道,画家伦勃朗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掌灯时分的阿姆,夜色璀璨。
第二天暴走阿姆从博物馆区开始,这是国家博物馆(The Rijksmuseum)前面的倒影池,池子里有数个郁金香花坛,虽然水面很低,有些地方池底裸露,还是能看到倒影。
国家博物馆这栋建筑看上去似曾相识啊,红砖外立面,哔叽色的勾线,白色的浮雕,高耸的尖塔,长方带半圆拱的窗户,对称工整的布局,这不就是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的翻版吗?是的,这两幢大型公共建筑都出自建筑大师皮埃尔·库贝斯(Pierre Cuypers)之手。
铸币塔(Munt Tower)广场的街头放了几盆开得娇艳的郁金香。这里在17世纪曾是城市扩建前的一座主城门,由于火灾,只剩下西塔和门房的部分,修复时在西塔上加盖了钟楼。后来当局在此铸币而改称为铸币塔。
辛格运河里的游船码头
阿姆斯特尔河畔的圣尼古拉斯教堂
几条环形运河在最北端被一条东西向的运河贯通,它就是酿酒人运河(Brouwersgracht),以前这里的沿河岸边有许多啤酒厂,王子运河和酿酒人运河交汇处说得上是阿姆最上镜景点。我们接近运河交汇处时,被其中一条运河挡住了去路,只得退回去过桥后再走。这里的运河被船屋占据了一半河面,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但是站远了看,这里四方八面都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