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联合广场的兴衰

几个星期前，旧金山联合广场（Union Square)再一次成为新闻焦点。

联合广场的旗舰店Macy’s (梅西百货），宣布将出售其物业；待出售完成后，这间梅西百货将关闭，结束其在联合广场超过77年的经营。



一石激起千层浪，联合广场梅西百货即将结业的消息传出后，附近的很多商铺也传出要跟着撤离。有专家估计，一旦梅西百货结业，联合广场-这个曾经的西海岸最大的零售商业区，其空置率将从2016年的3%上升至34.5%

看完这条新闻，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我想起了几年前去联合广场逛街的场景，也上网了解了它的历史。

联合广场位于旧金山市区中部；自1850年起，它就是一个公共公园。美国内战期间，很多市民在此集会支持联邦军（Union Army), 因此这里被称为联合广场。



1903年，一座高30米的雕像在广场中心立起，以纪念五年前美国海军杜威舰队在马尼拉湾击败西班牙海军的胜利。



1904年，十六层高的Westin St. Francis酒店在联合广场西侧落成。该酒店在两年后的地震中经受了考验，没有遭到结构性破坏，至今屹立不倒。



大地震后，联合广场四周进行重建工程，一批百货商场建成营业，其中就包括现今联合广场梅西百货的前身O’Connor Moffat
1940年，联合广场周边地区已经有17间大型百货商场，11座商业办公楼、88间酒店，15间俱乐部、和七间剧院。当局决定在联合广场下面修建地下停车场。

1941年，这座地下停车场建成，可容纳670辆汽车；它也是全球第一座地下停车场。



二战期间，这座地下停车场还有一个隐藏功能：一旦旧金山遭到空袭，这里会成为避难所。幸运的是，旧金山并未遭到空袭，因此这一功能并未启用。

1945年，梅西百货收购了O’Connor Moffat ；经过装修后，联合广场梅西百货店于1947年开始营业。



梅西百货的到来，让联合广场进入新一轮的商业繁荣阶段；越来越多的商铺进驻这个区域。

几年前，我们经过联合广场时，看到街角处的梅西百货窗橱，里面放了几只尚未有人领养的小猫，吸引游人们在外驻足观看；一些幸运的小猫最后会被人收养。



自1970年以来，联合广场一直受到无家可归者问题的困扰，但这并未妨碍这里商业的欣欣向荣；Saks Fifth Avenue, Neiman Marcus, Tiffany’s, Victoria Secret 等一批世界知名品牌先后进驻该区，增加了这里的人流量。联合广场的停车场、公共景观等也进行了一系列翻修。



1962年，传统流行乐歌手托尼. 班奈特发布了一首名为“我的心留在了旧金山”（I left my heart in San Francisco)的新歌，很快就成为传世佳作。1984年，旧金山市府把该歌定为旧金山的其中一首官方歌曲。2004年，当局制作了131座“旧金山心”的雕像，其中一座就摆放在了联合广场，成为游客们热门的打卡地点。



2002年，装饰一新的联合广场重新向公众开放；此后几乎每个周末都举办音乐会、街会、各种活动。这是我几年前观看的一场表演活动。















联合广场也是一年一度“农历新年花车巡游”的必经路线





花无百日红。自2020年新冠疫情大流行爆发后，旧金山实行严格的“在家办工”政策，包括联合广场在内的市中心人流量大降。即使两年前重新开放后，回到办公室工作的员工数量有限，旧金山商业复苏缓慢，远远比不上美国的很多城市。

自从“网上购物”成为潮流后，实体店就举步为艰；雪上加霜的是，旧金山治安恶化，零元购经常发生，令实体零售店苦不堪言，难以支付高昂的人工、租金、保险、利息、水电费。

去年六月，离联合广场几个街区的Westfield 购物商场宣布结束营业，附近商铺也在租约约满后纷纷撤走；今年年初，联合广场梅西百货宣布即将结业，加速了旧金山市中心零售业的衰败，对旧金山的商业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