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没有招待所，因为中院有几间瓦房，所以柳云龙让小马安排慰问车司机和冰双双住进瓦房。董九见瓦房热闹起来，跟葛家说，明天一大早回城，司机和同伴都在中院歇息，所以他就不在葛家客房住了。葛优秀还特意跟董九来到中院，见到司机和冰双双，才放心董九住在瓦房。
司机一到瓦房，就不出来。冰双双只好到诊所看了看，没有看到一个病人。冰细思见她姑姑鬼鬼祟祟地到处逛游，只好主动问她，晚饭想吃点啥。
冰双双自从上次被她侄女陷害失身，对她一直敬而远之。虽然知道她被“流放”到江北，想不到她活得挺滋润。住着公社花钱租的一间大卧室，在中院诊所人模狗样地充当医生。现在规模还不小，不但有餐厅，还有五间大瓦房，既可做病房，又可做客房，还能做新的诊所。
冰双双也不知道她侄女能有什么好吃的，顺口答道：“有啥吃啥！”冰细思听出姑姑话中鄙夷的语气，觉得在你这里还能整出七小碟八大盘不成。
冰细思不服气，心想你个老妖婆，上次你害我，要不是我爹爹搭救，还真被你害死。现在你又来摆什么谱，我看到你就烦。
冰细思心中不爽，正在寻找方法治一治这个不怀好意的远房姑姑时，见干爹进来。此时厨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有点恍若隔世，忍不住笑了起来。
董九没让女儿使性子，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连司机四人，很快吃完。冰细思安排司机住处，告诉冰双双住在另外一间瓦房。
冰细思见爹爹也住瓦房，示意他先回诊所，她有事跟他商量。董九怕今晚人多眼杂，轻声对冰细思说：“你姑姑脑后都长一双眼睛，晚上她不会消停，我们小心一点好！”
冰细思听完，心里不爽，趴在董九怀里，嘤嘤地哭起来。这几天，不是海边就是山中到处跑，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香，也没有机会跟爹爹温存半刻。现在回来了，在她冰细思的地盘，又害怕这个老妖婆坏事，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想想都让冰细思难受，觉得爹爹越来越胆小了。
这几天没有睡好，董九抱着女儿，在瓦房迷迷糊糊睡着了。冰细思也在爹爹怀里哭着哭着，迷糊起来。
冰双双自己的房子在二楼有厕所，在二院工作，厕所更不在话下。到了江北农村，厕所就变成茅坑。一进厕所，让她实在受不了。一个人，没人陪着，又不敢在野地里或者旮旯角方便。只好捏着鼻子，匆匆完事、匆匆离开。
吃完晚饭，冰双双进了侄女安排的瓦房。里面窗明几净、床被、桌椅齐整，令人赏心悦目。当时冰双双忘了问厕所在哪里，就上床歇息。
其实在五间瓦房的北侧，有厕所。东边是男厕所，西边是女厕所。在中院，冰细思雇了一个小工，负责打扫卫生。有时忙不过来，也让小工做一顿饭。每天打扫厕所，也是小工的活。
冰细思要求小工定期告诉胡秘书，让附近的农民过来掏粪。并规定，一个星期要在厕所喷洒石灰水一次，在厕所地面撒石灰粉。夏天的时候，每天喷洒漂白粉水剂，防止生蛆苍蝇乱飞。
因为晚上过了十点停电，每间瓦房备有煤油灯和手电。当时冰细思忘了告诉冰双双。冰双双在慰问招聘组的时候，住的地方，也没有电。晚上照明用的是煤油灯、蜡烛或者手电。
冰双双被尿憋醒，起床后，有点发懵，不知道怎么办。室内又没有厕所，只有出去，在瓦房外找找看。没走几步，觉得尿意汹涌，再走就憋不住了。
今晚天气有点凉，天空一个星星都没有。冰细思忘了在诊所外给油灯加油，此时油灯也灭了。加油平时是孙红梅的工作。冰细思怕小工做不好，只让红梅管，有时她也会帮一下。此时到处黑乎乎的，在黑夜里，冰双双的瞳孔早已调到最大，还是辨不清细节。
冰双双急匆匆往南走，见一个黑咕隆咚的角落，扒下睡衣里的内裤，蹲着就开始放水。尿柱击打在砖面上，在寂静的赵家大院一侧瓦房区，惊醒了睡累了的冰细思。
也许在椅子上坐久了，冰细思一动弹，弄醒了董九。“爹爹，外面有动静，好像是水流声什么的！”冰细思小声跟董九耳语。
董九刚开始有点迷糊，听完女儿的话后，才清醒过来，专心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嘟囔道：“没有动静啊！宝贝，我们上床睡吧！”董九觉得身上有点冷，现在女儿赖在身上，不可能让她回诊所旁的卧室休息，就想在瓦房的床上挤一下。
冰细思只好让爹爹抱着，睡在床上。
董九躺下后，很快睡着了。冰细思觉得外面一定有人，而且是她姑姑。当时听到的水流声，其实是她尿尿的声音。冰细思估计这个老妖婆在听窗，在收集她跟爹爹在一起睡觉的黑材料。
冰细思不知道这个老妖婆想干什么。她亲眼目击了他们父女俩的活春宫，不过瘾，还要偷偷摸摸捉奸不成。冰细思想下床出去看看，又担心真是她不要脸在听窗，还能打她一顿，或者骂她个狗血喷头，不把赵家和司机吵醒？不出去质问她，这口鸟气又咽不下。
冰细思越想越难受，开始在董九怀里辗转反侧，又把董九弄醒。听完女儿分析，董九也睡不着了。
董九把油灯点着，拿着手电，出门检查了一下，没人在瓦房外的小院落里。冰细思拿过爹爹手中的电筒，在房门外附近照了照，发现一滩水渍，一股腥臊，明显是新尿。
在回城的慰问车上，冰双双跟司机说，她坐后座，跟董大夫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商量一下。董九因为晚上没睡好，正在迷迷瞪瞪的时候，被冰双双推醒。
冰双双咬董九的耳朵：“昨晚又做新郎了？”董九侧着头，看了冰双双一眼，摇头说道：“你的手印还在我手上，又想什么歪主意？”董九边说，边捏着冰双双的手，发现腻滑如丝绸、柔软无骨，有点激动，“有啥想法回城再说，我想眯一会儿！”董九说完，双手握着冰双双的右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