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來的路(93)在摩爾堂祈禱

本人出生上海企業家家族,祖父1901-1972,父親1924-2008,本人1945-,三代百年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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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來的路(93)在摩爾堂祈禱

最近去上海,次日是禮拜天,到著名的慕爾堂參加主日崇拜。

我去的時候崇拜剛開始,教堂內外摩肩接踵人很多,大堂已坐滿信眾,幾間偏廳也坐滿了人,走廊裡同樣站得水泄不通,看電視機的轉播。幾群外國人士顯然聽不懂牧師的講道,他們默默站在一邊祈禱,語言雖不同,但主日是所有基督兒女共同的日子,他們和中國信徒一起身在教會,聚在神的周圍。

慕爾堂(Moore Memorial Church)是中國著名的基督新教教堂,清光绪十三年(1887年),由美國監理會傳教士李德建立。1929年,上海最負盛名的設計師鄔達克設計建造了現在這座紅磚教堂,大堂頂部及門窗都是仿歌特式的圓尖拱,鐘樓頂上是一座五米高的十字架。

這裡是當年中國上流社會的聚集地,是連接西方文明的一道門,蔣介石和宋美齡就在這裡聯姻。

 沫恩堂 (筆者攝)

「東方紅太陽升」,教堂是「人民政府」眼中一根恐懼的梁木,經過五十年代初的幾次大規模整肅,1958年在「徹底改變中國基督教半殖民地面貌」的口號下,「三自教會」關閉了全國大多數教堂,改為工廠、倉庫。上海的教堂從208所減為23所,慕爾堂改名「沫恩堂」,成為「三自教會」主要教堂。       

文革浩劫中,中國所有教堂被一掃而盡,被譽爲「中國教會三巨人」之一的楊紹唐牧師(1898-1969)在強迫勞動中累死,著名中國神學家趙紫宸(1888-1979)遭殘酷迫害,王志明牧師(1907-1973)被割舌處死。1966年9月14日,北京紅衛兵南下兵團一百多個高幹子女紅衛兵﹐衝進沐恩堂,把六名牧師剃光頭,囚禁在一間無窗的雜物房,每天用鋼絲鞭毒打,逼他們用惡毒的言語咒詛耶穌,折磨五天後紅衛兵離開時,燒燬了教堂保存百年的書籍和資料。9月22日,另一批北京紅衛兵到上海西郊的佘山聖母大教堂,毒打十多名神職人員,神父馬風祥被毆打至死。

神阿,……你的敵人在你會中吼叫,他們豎起自己的旗為記號,……他們用火焚燒你的聖所,褻瀆你名的居所,……我們不見我們的標誌,不再有先知,我們內中也沒有人知道這災禍要到幾時。   (詩篇74: 4-9)

一千五百年前羅馬迫害基督徒的歷史,在二十世紀中國一再重演。今日,拆毀教堂、拉倒十字架的惡行,囚禁神職人員和教徒的悲劇成為「新時代」常態。千萬基督徒忍辱負重,重興教會的歷史也必在中國重演。文革後中國的基督徒比此前猛增百倍,今天,慕爾堂人頭擠擠,一代又一代基督徒在這裡的奉獻和堅守,豈是迫害者所能料及?

慕爾堂崇拜的儀式比香港莊重,可能源自以前英租界聖公會的影響。那天牧師講道的題目是「聖經中三位三十而立的人物」,耶穌和約翰、保羅,講他們三十歲前後的事跡,牧師謹謹小心地嚴格局限于聖經,不敢雷池半步。習慣于香港教會講道方式的我,覺得上海牧師講得太沉悶,但看周圍的信眾,手裡拿着老花鏡,膝上翻開聖經,認真聆聽牧師枯燥的誦讀。我很慚愧,我們自由慣了,懶散慣了,若在逆境中,我也能像他們那樣投入嗎?

耶穌對門徒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馬太福音16:24)願我們和大陸的基督徒合力揹負起中國的十字架。

华人在Toronto 发表评论于
一篇关于作家灵魂之旅的伟大散文。这篇文章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作家信仰的真实反映。在香港的生活对于这位作家来说并不容易,考虑到他在香港的年龄起点,但对他来说,香港仍然是一个天堂。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就不会让读者失望。我指的是那些真正有心灵的读者.
很有新意 发表评论于
不得不说,你最近发的多为随笔,似不太符“我走来的路”主题和文体。若在港经历不好写,就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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