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张1500万汇票了!”
上班了,苏红对我说的第一件事正是我最不愿意多想的那件。
已经是3月份了,距离那张被小许微波炉烤碳化了的承兑汇票到期已经不远了,我和苏红心头都有着淡淡的忧虑。
“。。。应该不至于吧,听说那个工厂的老板是个温州人,温州人还是挺讲信誉的!”
我安慰着苏红。
“哼,温州人中也有369等,谁知道靠不靠谱!”
苏红像大部分女同志一样,总是更容易担心些。
那家工厂开在观澜,是家服装厂,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虽然事后我们托人找了这家厂的税务专管员,当时对方答应等承兑汇票到期确实没有兑付了再开了给我们,但是即便是税务的关系也不是十拿九稳的。
很快时间到了,苏红负责盯这件事。
“看来真的有问题了!”
苏红去了几次工厂,脸色铁青的和我说。
“一开始接待我们的是财务经理,推脱说要领导签字了就给我们办。过后又推脱说,领导出差,也没个准确的回来时间!”
“我问他是哪个领导,他一会儿说是厂长,一会儿又说是老板。”
“这样等了一个多星期,我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他们的厂长,厂长又说自己不知道,要请示了老板!”
“推来推去的,摆明了要赖皮,气死我了!”
“。。。别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一次!”
我尽量的安抚着苏红,内心也慌乱的一批,觉得大为不妙。
厂长姓张,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抽着烟,翘着二郎腿,一边抖着腿一边一脸的不耐烦。
“这件事情,我和你们摊开来讲吧,我们和你们经过银行验票后是钱货两清的,你们不能贴现是你们的问题,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如果实在不服要么你们去找法院!”
虽然是个女的,但这个厂长的吃相实在难看,一脸的无赖。
“。。。您别急,当初叶老板是知道情况的,麻烦您再问一下叶老板的意见!”
我虽然内心气愤,但还是一脸的诚恳。
“当初就是通过税务和叶老板打的招呼,也是叶老板答应之后补开的。”
苏红也是急了眼。
“不用再问叶老板了,这就是他的意思!”
说完,张厂长就挥手让财务经理送客了。
“他们肯定也是研究过了,我们和他们之间只有一张当时为了出具给贴现银行的假购销合同。如果真的按照这张合同,他们给我们的承兑汇票是采购辅料的,我们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打官司!”
回去的路上,苏红还在絮絮叨叨,我也是一愁莫展。
“。。。我待会去找罗总,听听他有什么办法!”
有难事找罗总是我在深圳这些年最大的依仗,我和他之间也处得像长辈和晚辈一样。税务的关系就是罗总介绍的,他在深圳还是有一定的人脉的。
“这件事纯看对方人品了,人品好根本不算事,人品差那就难办了!要不我先帮你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再说!”
罗总听了我的诉说,也是皱紧了眉头,他也觉得这件事不是一般的棘手。
很快就有了消息,这个温州老板名字叫叶文东,弟兄几个以前都是做皮鞋发家的,当然温州皮鞋真真假假的就不缀叙了,做这种生意的也就不用期待有什么人品了。
这个叶老板不算什么,他的二哥却是一个人物,名字叫叶茂利,据说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已经是某地的温州商会的会长了。
“现在钱在他们手里,再想挖出来就难了,税务上只是私人关系,肯定也出不上很大的力!”
罗总一脸的为难,不过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又迟疑着说。
“不过他们倒是指了一条路,不知道你要不要试一下!“
“。。。什么路?”
这几天,我也是焦头烂额的,听到还有路顿时就像捞到了救命稻草。
前几年公司的收益我们都分了,我就还清了贷款,剩下的都给吴小农买房子了。去年大半时间又因为疫情没有开展业务,最后做的几个月只是堪堪把费用和利息回报做出来,并没有积累,实在这笔资金我们也亏不起。
“我对这方面不熟,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主意,你听了也不要太当真,仔细想想再决定!”
罗总还在犹豫着,再三斟酌着说。
“他们说,你可以去找讨债公司试一下!”
“据说有一家湖南人开的公司做的很大,不过手法就可能有点擦边,而且抽头也厉害,最起码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