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16-原来是个管家婆

“姐姐，你别睡了，我们上冷饮店买些雪糕吃吧！”星星拉着又想歪歪斜斜靠在她父亲怀里的李清照，试图让姐姐离开她父亲远一点。星星早就明白，这个姐姐，跟她父亲磨磨蹭蹭不正常，一定是学校那些坏孩子才会干的事情。

星星班上有些太妹，没有个正形，跟那些读书外行、捣乱内行，调情更是有一套的男生，在一起动手动脚，不断发出尖叫声，让星星觉得很绝望。有的太妹看上哪个“二行一套”男生，也是跟眼前这个姐姐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腻歪在一起，旁若无人，让星星无语。

星星自从初潮之后，在初识风情的基础上，早已情窦打开。有时被父母的吵闹声，弄得有些联想翩翩。一本在路上捡到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小书，让星星非常入迷，一个男生，会这样体验入微地感受与一个女生的肌肤接触。

星星渐渐明白过来，两个相互喜爱的男女，肌肤接触的渴望是爱情明显的指标。因此推断，姐姐冰细思动不动就扎进她父亲的怀里，是一种男欢女爱，根本不是亲情的宣誓。

星星感受到父母的亲情，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爱护、无私的付出，而不是肢体的接触。亲情没有肌肤的渴望，只有安全的渴望。家人的安危，无论是对身体的外界威胁，还是健康忧患，最担心的永远是亲人。

星星推论，一旦肌肤的渴望变得平淡了，就像一个人的左手握右手，那么两个人的欢娱就变成亲情了，而不是男欢女爱的私情。这种认识，也是星星从《维特》这本薄薄的书信体小说中，体会出来的。

一个人为所爱的人不得而自杀，是一种自私的行为，星星这么认为。完美的爱情，自然是精神和肉体双双的获得，但是失去其中之一，虽然很遗憾，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去。人，可以接受一本不完美的《红楼梦》、一座断臂的维纳斯，为什么不能接受不完美的爱情呢？

多少人的爱情，只有物质的部分，却没有精神那一头，也没听说就自杀啊！为什么失去物质部分，就觉得失去爱情的全部。难道绿蒂内心不爱维特吗？当然爱。只是无法跟他结婚，完成爱情的物质部分。然而当已婚的绿蒂被维特拥抱、亲吻之后，说了一句“从此不再相见”的气话，维特就自杀了，实在可惜。星星觉得女孩子的话，哪里靠谱嘛！

现在见照照姐姐，又赖在父亲身边，一定不怀好意。星星觉得父亲态度暧昧，从不断然拒绝，让姐姐们一个个不知收敛。这样的现象，星星自然认为，她爸爸喜欢被这些姐姐们环绕，更是窃喜被扎入怀抱。星星觉得奇怪，妈妈为啥不扎进爸爸怀里，也腻歪腻歪呢？难道他们已经过了肌肤饥渴的阶段吗？

星星相信，父母结婚这么多年，其精神部分早已经被生活的琐碎消磨掉了，剩下的只有物质的实在、可靠和看得见摸得着，不是精神这个虚无缥缈的部分。星星觉得，精神部分，也许是小老婆养的，只是一个配角，是为了骗取爱情的物质生下的庶子，或者是那些唱戏的人、说书的人、写书的人，整出来糊弄人的玩意儿。

无论如何，星星觉得，自己没有像那些情窦早早大开的太妹们，体会跟男孩调请浪笑的感受，而是体会出爱情的表象和一些些实质。星星发现，母亲更趋向热爱工作、忠于共产党、爱护家庭，对父亲体贴照顾，从不抱怨。而父亲，大度，不限制她的自由，但是为了工作，把家庭的日常责任，基本上都交付给严夫人和母亲。

星星发现，父亲喜欢身边有不同异性，虽然美其名为干女儿，其实是小老婆。因为同一个里弄里，有好几个婆婆级的老人家，解放前就是做大户人家的小老婆。星星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大老婆，而她星星是嫡出的孩子。在旧社会，只有她星星可以嫁给大户人家嫡出的男孩。

星星决定自己出马，拉着姐姐离开父亲的暧昧范围，走向他嫡出的女儿认为正常的空间，譬如冷饮店。李清照见星星虽然只是一个初中生，也是亭亭玉立，遗传了董九的身高、姚钏的肌肤细腻和肤色的白净，尤其是董九的脸庞配上两人的眉眼，几乎囊括了他们身上的优点，只是非常遗憾地发现，星星的胸，不明显。

怎么可能啊？姚钏的胸，像匈奴的侵略成性，永远战鼓惊天动地猎杀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董九浑身毛发长、密、黑，像一个刚从智人的陷阱里，逃跑出来的野熊，浑身散发血腥地咆哮天穹，发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叫嚣。为什么星星的身材，像一片风筝，虽然漂亮，却很一维，让李清照觉得很可惜。

星星陪着所谓的姐姐，喝着冰镇的红糖水，又买了十根雪糕，有牛奶的、绿豆的、草莓味的还有哈密瓜的，香蕉味的，怎么没有苹果味的。最后都放进星星特意从家里带来的保温瓶中，带到董九身边。

李清照喝了一半的冰水，也被董九津津有味地喝完，还有星星没吃完的半根香蕉味的冰棍，也进了董九的腹中。董九觉得星星来了，他虽然盯梢时间久，但是没有李清照纠缠，倒是感到更轻松。在星星严防死守之下，一没有影响盯梢，二没有劳累父亲，三每个人既不感到渴也不觉得饿，所以董九和李清照都觉得盯梢并不像前几天感觉得那么坚持不下去。

星星知道，姐姐的感觉肯定不好，因为她再也没有机会赖在父亲的怀里。星星坚信，只要抓到叛徒，才是目的，才能皆大欢喜。

“狐狸露出尾巴了！”董九对星星说，因为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星星坐在父亲车后座上，两只手死死拉住董九腰间的衣物，让董九觉得被女儿碰到痒痒肉。因为干女儿骑车飞快，董九只好忍着巨大的痒意，通过不断蹬踏自行车减缓女儿的小手，带来的几乎难于忍受的痒感。董九觉得星星很少触碰他的肌肤，两人肌肤的认识度太低，所以导致很痒的结果，逗乐痒痒肉，也在情理之中。

“星星，抱住爸爸整个腰部！”董九实在受不了，只好大声地要求道。星星只好照办，但是觉得自己的胸部贴在爸爸后背，有点不适应，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知道，内心很矛盾。

虽然她的奶子才是小荷露出尖尖角，也是小有规模，犹如“新垂桐子、乍擘莲房、两两巫峰最断肠”，不知让那帮“二行一套”男生们，背着她流了多少口水，让龙门黄河泛滥、让巴山秋池疯涨。星星想想都美，也不怕爸爸怎么去想了。

来到一处停了下来，在姐姐的安排下，把车停好藏好。只见姐姐跟父亲耳语，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他们生怕行人发觉他们是坏分子，尽量表现出过路人的样子，只是在此地休息一下。

原来这次酒糟鼻子回到了家，大概半个小时后，又从他家出来，骑着车往黄浦江小区而去。那里的商业区，是饮食店、百货店、杂货店以及各种日用品店比较集中的街区。

李清照猜，今天酒糟很可能是跟“先联司”某高层见面。一想到很快就可以揭晓谜底，李清照脚下顿时有无穷的力量。更何况有了星星这个小管家横插一手，吃喝充裕，身上的能量好像在黑夜里熠熠发光。

但李清照往身后一看，发现董九父女不见了，把李清照吓了一跳。但是又见酒糟，在夜风轻拂的空旷道路上，骑得飞快，她不敢减慢车速，只是内心暗暗叫苦，希望他们父女不要缺席几天辛苦跟踪才盼来的精彩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