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和张爱玲都是民国年间很杰出的女性,他们所处的时代相同,在文学上的成就也都很大,但是这两个人的经历却有很大的差别。张爱玲是从小就特别缺乏爱的那种,她父母不合,家庭环境糟糕,一生情路也非常坎坷,她虽然出身豪门,但是后来她们家衰败的非常厉害。
杨绛属于典型的大家闺秀,生长于一个书香门第,一生和钱钟书非常恩爱,一生差不多都在“爱”的包围下生活。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给了两位才女不一样的看待事情的角度,杨绛文风平淡从容,张爱玲的文风凄美冷眼。
张爱玲是欣赏杨绛的,她晚年曾给朋友写信说杨绛的《干校六记》写得好(《干校六记》出版于1981年,张爱玲病逝于1995年),但是杨绛却旗帜鲜明地不喜欢张爱玲,甚至是从她的品格到她的作品都持有一种批评的态度,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杨绛的外甥女曾和张爱玲做过校友,根据她外甥女的回忆,张爱玲是一个相貌难看的人,脸上的花生米(青春痘)很多,同学们和她的关系也不融洽。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夏志清是极力捧张的人物,但是他曾对钱钟书说,自己在美国见到张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外貌如何并不重要,杨绛说张爱玲是一个很喜欢出风头的人(她外甥女的说法了),她老是做怪异打扮,吸引他人目光。而且杨绛认为,张爱玲是“大东亚共荣圈”里的人,这样的人他们看不上眼。这里显然和胡兰成有关了,但胡兰成是盖棺定论的“汉奸”,这不意味着张就是。
对于张爱玲的文风,杨绛的批评也很多,她认为张的文笔很好,但是只有文笔是不行的,还需要有意境,张的作品意境卑下,女性都是饥渴状。
关于张爱玲的作品,这些年来确实非常火热,很多人都是“张迷”,对张可谓非常崇拜,张也越来越受到文学评论家的重视,对张的研究这些年来也很火,但是不可否认,确实有一些人是不读张爱玲的,比如作家王蒙,他说自己多次尝试,但是读不下去。有一次在《锵锵三人行》中,查建英女士也聊到了这个问题,她说自己也说不上喜欢张,她认为张爱玲的作品很凄美,她的人生也很惨淡,但是她没有冲破这种凄美和惨淡去看世界,因此显得有些刻薄。她以英国作家简·奥斯汀为例,这位女作家一生未嫁,但是她的作品是温情的,而且跨越了自己的局限,展现给大家一个庞杂的18世纪的英国社会,张爱玲没有完成这种突破,这对一个文学家来说是可惜的。(Z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