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76-里弄小楼筑爱巣

董九知道，他做不做手脚，牛岸边都必死无疑。只是活得时间长一点还是短一点。他的肝部恢复后，身体素质大不如前，会变得体弱多病。如果被关进监狱，他最多还能活10年。如果他精神一直受压抑，不能看开，那只能活6-7年。

董九知道，一旦牛岸边认罪，那他身后一百多人都会受到牵连，这是董九无法忍受的。

“我、我不能答应！”董九像一个逃犯一样，赶紧躲开，把自己收拾好，等待女儿她们的到来。帕里黛和董九坐在篝火前，慢慢烤着鱼，聊着天，闻着烤鱼肉的清香。

帕里黛情绪有点低落，因为董九的表现让她看不透。一个欲望像北京猿人一样的男子，为什么会临阵逃跑，留给她一个正面的裸露、一块沙漠上的绿洲、一畦心田里的处女地。

“帕里黛，我回去后，劝说牛岸边承担所有的罪行，让他身后的人，免除追查。你不是因为喜爱生淫欲，而是为了完成任务作出的选择。这样的交易，我很犹豫，不敢涉足，请你原谅！”董九解释道，怕女儿他们回来，没有机会说明自己行为的原因。

帕里黛听完，觉得董九很上路。因为羊政委也只是让她尽力试一试。实在不行，也没办法。甚至暗示不惜手段和努力，不就是让她色诱董九吗？既然他出面劝解牛岸边放下抵抗，也算达到目的。

“董大夫，我是一个信奉真主的穆斯林教徒。如果我未婚，你也单身，也许心里没有罪恶感和心理负担。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坦荡和君子风度。还有啊，如果我们勾搭成奸，会不会怀孕啊？”帕里黛说话反反复复，不知道什么用意。

“我已经结扎了，不会让跟我有肉体关系的女子怀孕！”董九不想说他不育，而是虚晃一枪。“男的还结扎？”帕里黛觉得很奇怪，因为穆斯林男子只在小时候接受割礼，不会接受结扎那一刀。

董九拉起身边帕里黛的手，慢慢揉捏着她的十指，让帕里黛早已慌乱的芳心，又想疯狂一次。“董大夫，你真想搞我吗？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少数民族，跟你们汉族女人不一样吗？”帕里黛不知何时又被董九搂进怀里，内心怦然乱跳地问。

“你不怕出轨的罪恶感吗？”董九很少这样问一个要与自己性交的女子。也许喀纳斯湖水的超凡脱俗，洗涤了他那颗早已被淫欲泡成一块腐烂发臭的内心，不再散发贪婪、不忠和淫乱的堕落气息。

帕里黛知道，一个男子在性交前，还这么理智，那么这一次的勾搭肯定不能成奸。帕里黛听到了游艇的马达声，接着是笑声，接着是脚步声。

在飞机上，董九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毛毯，给女儿李清照盖得严实一点。

这次乌鲁木齐之行，竟然跟干女儿勾搭成奸，这是董九没有预料到的。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因为她喜欢这样做。不能说干女儿从情感上爱上她的干爹，但是她的敢作敢为、她的食色执念，让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两人独处机会。

现在她的手，还揪住他的把柄。董九虽然不愿意女儿这样，但是如此的肉体亲密，让董九回到初恋时初尝禁果后，心理上产生的生殖器崇拜——爱情的甜蜜，变成性交的快乐。

董九觉得这样的糜烂生活，其结果就是让李清照迅速对他产生生理适应，而失去新鲜感，不过时间会因为接触的频繁度高低而变化。回到黄浦江市，李清照也许回归往日的生活作息，不可能天天找他董九，来一顿天翻地覆的交媾。

董九不想反省自己，自从艳照门事件化险为夷，董九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婚姻是非观，只有生命安全观。只要交媾安全，不再被人敲诈和勒索，那么这一场性事就可以顺利开展。

董九有点后悔，在湖边的小屋，自己的理智和逻辑占上风，失去与一位维吾尔族妇女身体交流的机会，因为余生今后，不可能还有这样意外却完美的机会了。

然而让新疆军区最挂念的牛岸边，其实是一条汉子。好像在整个新疆，他只相信他董九。牛岸边对从喀纳斯湖观光回来的董九说：“在《孟子·告子上》一节中，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提出人与动物的生命过程具有一致性，这是生命的天性，吃喝和繁衍。

“又揭示人与动物的不同，即人性，或者说善良，及其表现形式——义。如果不表现出人的善良，则是恶，而恶有被动和主动之分。如果表现出人的善良，则是义，或者常说的仁义。一个好人，不但要有内在美，还要有外在美。

“中央文革小组的人，他们的恶是主动的。他们的仁，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仁和义，也是一种心理和精神范畴的东西。如果一直在强化和暗示恶，那么他们的仁慢慢就会从精神层面被丑化，或者从心理层面被高阈值化，从而不会引起仁的烦恼和矛盾，变成一个彻头彻底的恶人。

“这样的恶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再惭愧和内疚，像一个精神病人，或者心理存在失衡的人，不会反思、反省和自责，只会迫害和消灭对手，让精神和心理朝一个方向胜利前进，直到被南墙撞死。盼望南墙的竖起和坚不可摧。”

董九告诉他，他的肝脏功能只有以前三股中的一股。好好保养，不能干体力活，心情愉快，再活几十年没问题。牛岸边苦笑道：“红卫兵造反有理以来，多少党政军大员死于非命。我对自己的遭遇，显得很坦然，只是对不起我的老婆孩子。我一上北京，就回不去了，你去看看她们。”

牛岸边告诉了董九他在东北的家，以及他老婆的娘家。他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叫牛小平，是老来得子，说他老婆不到四十岁，太可惜了！牛岸边让董九劝劝他老婆，找户好人家，把儿子养大。另外告诉董九，她的家人一定下放了，找她娘家人就知道。现在中央文革小组什么事都瞒着他，只想打倒他，证明他们的理念是对的——党政军队伍里有被捕历史的老革命，都有问题。

董九记下了他老婆的名字——牛卓怀。同时把牛岸边的一本书稿，秘密地带了出来，答应交给卓怀，不过要等牛岸边死了再做。董九被牛岸边的革命乐观主义情怀深深感染，并对他表现出的革命大义精神深信不疑。

因为每次回花园街13号，比回里弄小楼要多花一个小时，所以手术结束得很晚时，董九只好回里弄小楼休息。李清照发现干爹这个作息规律后，每次都把董九堵在房门口，因为李清照有里弄小屋的钥匙。

这个时候，李清照会做一些酒菜，两人小酌几杯，让董九慢慢喜欢这种偷情的日子。

每次肉体搏击之后，李清照都会回忆、反思和评点一番，让董九下一次一定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或者“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爸爸，女儿的桃花潭算最深吧？干娘的有女儿的深吗？”李清照每次都这样开场白地进行评点，让董九非常害怕，多次谴责女儿不以乱伦为耻。既然知道不是好事，还这样高调，实在匪夷所思。

“宝贝，不要把亲人涉及到我们之间的性关系中，好吗？”董九必定以此作为典型的正义凛然的回答，“照照，你的桃花源确实幽深修长、蜿蜒曲折，非他人可以望其项背。尤其擅长翻滚腾挪，凸显松紧有度，到了关键时刻，更是喷薄汹涌，如沸水戏龙珠，开而不伤，怒而不弃，最后皆大欢喜、双双相拥、满意歇息。”

今天，李清照的情绪明显低落，让大董九很意外。

原来李清照的母亲，邹够够，多次敦促女儿找一个男朋友，不能再单着。多次通过她的亲朋好友，给她介绍男朋友，让李清照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照照，先答应你母亲，找到一个你满意的男子，再结婚生子。我们来日方长，即使你结婚，我们依旧可以玩呀！爸爸的宝刀，女儿随时都可以抽出来，耍弄一番啊！”董九如是安慰女儿，否则她不会在意她母亲的要求，那就害了女儿一生。董九深知，女人的心思很容易移情别恋，尤其有了孩子，心思和重心更是一去千里。

“好吧！只是女儿的陷阱被爸爸的宝刀砍伐和刺杀之后，再也无法容忍一只小熊猫怎么办？”李清照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如果是这样，那就来找爸爸安慰呀！”董九非常疲惫，说完后，再也听不见女儿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