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中蒙边境,徐磊新调职的派出所里。
王一和徐磊坐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徐磊很小心地把窗户紧闭并锁上了门。
王一给徐磊带了两条烟,徐磊说他不会吸烟,王一说那就给你的同事去吸吧,徐磊说谢谢。
“你让我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对吧?”王一问。
“是关于一个人。”徐磊压低声音。
“你记得我给你说过,一个叫刘继东的人吗?”
”我得到消息,这个人最近要去内地躲起来,是有人安排的。“
徐磊很警惕地有打开门,确认无人在户口偷听。
“我现在不便出手,除非他来到这里偷牛,或走非法出境,不然,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县城去逮他。”
“你说的我明白,你说吧,我来想办法。”
“这个人身上隐藏了很多秘密,我判断此人和崔名扬的失踪有关,要行动快。找几个外地人,尽快找到他。”
“至于怎么把事情问出来,你自己想办法。”
“但有一条,不能伤害他,不能为了查清一个事实,去犯另外一个罪,你明白吗?国家是有法律的,对于再坏的人,作为我们也不能乱来,你们也只能吓唬吓唬就行;这种人,法律会制裁他,这一点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徐磊把这话重复了二遍。
“刘继东牵扯到不少人,所以要秘密进行才行。”
“我让你的人来这里,一是本地人会认识他们,二是也不会监听他们电话,这下你明白了吧?这也可能是我们关键的一步棋,通过对这个人的调查,不少人会浮出水面,原形毕露。你先联系你的人,需要我怎么协助,用你的人,也就是外地人的手机随时联系我记住:一定不要打伤人,我再一次告诉你啊。”徐磊一再叮嘱道,他拿了几张不同角度的、刘继东的彩色相片给了王一。
谈完,他们在派出所食堂里吃了晚饭,王一就开车回县城了。
从这里到县城,有180公里。
路面上有不少积雪,王一开得很慢。
当王一的车途经到一个叫“野狼谷”的地方时,车轮开始有打滑现象。这里高地和斜坡相连,地形险峻,海拔大约在800到1700米之间,属于天山山脉的一部分。群峰环绕,海拔5445米的博格达峰屹立于群峰南侧,显得格外雄伟壮丽。这里不算是高原,北部为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的一部分,植被以梭梭、柽柳等耐旱灌木及稀疏的沙生植物为主。
在冬季里,这片区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气温骤降,形成了银装素裹的美丽景象。然而,这里也是野兽出没的地方。狼群、狐狸和雪豹经常在冬季活动,寻找食物。牧民们常常担心牛羊和骆驼会遭到野生动物的袭击。因此,他们会加强防范,夜晚点燃篝火,放出牧羊犬,增加警惕。在冬季,野兽害死人、吃人的事情也时有耳闻,充满危险。
野狼谷的地形复杂,山路蜿蜒曲折,随时可能遇到险情。悬崖峭壁旁的道路狭窄,仅容一辆车通行。冬季积雪使得路面湿滑,一不小心车轮便会打滑,稍有不慎就可能滑落山崖。沿途的山石裸露,覆盖着薄薄的积雪,偶尔能看到几只野兔迅速穿过雪地,留下浅浅的足迹。山谷中时不时传来野狼的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随着车子在山路上颠簸前行,王一不由得放慢了速度,紧握方向盘,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的路面,确保不发生意外。在野狼谷的深处,山峦起伏,溪流蜿蜒,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冬季的河流大多冻结,只有少数几处泉眼仍在涓涓流淌,为这片寒冷的土地带来一丝生机。河边的积雪上,偶尔能看到野兽的爪印,显然它们曾经在这里停留,寻找水源和猎物。这里不仅景色迷人,更充满了生与死的较量。野狼们在寒夜中游荡,寻找猎物,时刻准备发动攻击。而牧民们则在自己的营地里筑起围栏,点起篝火,用尽各种方法保护自己的牲畜。夜晚的野狼谷,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又危险。
王一在此放慢车速,他取出手机,拨通了之前的狱友’三建‘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很响亮的声音:“大队长,我以为这辈子你不会打电话给我了,也想你啊。”
王一简单说有事找他,请他过来县里,带两个朋友,具体事情见面再说。
三建立刻说:” 明白,大队长:我欠你一条命!咋样子做,你说了算!明天准时到!”
从第三天开始,王一和三建带来的二个朋友,一共四个人,开始在县城里搜索刘继东。
每一家夜总会都充斥着喧闹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混杂着酒精和香烟的气味。红色和蓝色的灯光交替闪烁,映照在人们的脸上,显得神秘而迷离。舞池中央,年轻男女们在音乐中摇摆,而四周的卡座里,低声细语和笑声此起彼伏。王一他们在几家夜总会来回穿梭,细致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但始终未见刘继东的身影。
夜总会里的气氛都各不相同。有的地方豪华富丽,墙上挂满了金色的装饰,吧台后面的酒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有的地方则显得有些破旧,昏暗的灯光下,人们的脸庞模糊不清,烟雾弥漫,空气中充斥着酒精和汗水的味道。王一和三建他们一路走一路看,逐渐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和无力感。
终于,他们进入了一家隐藏在小巷深处的KTV。这里的灯光柔和,气氛紧张,墙壁上的霓虹灯闪烁着粉色的光芒,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诱人的氛围。他们四处打量,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刘继东,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目光游离。王一示意三建上前问话带人,自己带另外三人在门外等候。
高大威猛的三建走过去,拍了拍刘继东的肩膀。
“你是刘继东刘老板吧,门口有人找。”三建低声说道。
刘继东抬起头,看到三建,虽然不认识,但对方的气势让他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刘继东站起身,跟随三建走出大门。
门外寒风刺骨,刘继东一出门就被三建等人迅速上前控制住了。
刘继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卡住了脖子,他想喊却喊不出来,便被强行带上了车。
车子飞驰在夜色中,刘继东被蒙着眼睛,心跳加速,感受到一阵阵恐惧。
20分钟后,被蒙面的刘继东被带到了一个偏僻、废弃的修车行,蒙住眼睛的布依然没取下来。
这里约有80-90平方米。曾经是一个小的车辆修理厂吧,如今却显得荒凉破败。一台简易的天车依旧屹立在中央,锈迹斑斑的钢梁上挂着摇摇欲坠的铁链,仿佛还在等待一辆需要修理的车子。地面上散落着废旧的轮胎和零件,油污斑驳的水泥地面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墙角处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工具,有些已然钝化,布满灰尘和蛛网。屋顶的铁皮在风中嘎吱作响,阳光透过破旧的天窗洒进来,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窗户的玻璃大多已破碎,杂草从缝隙中顽强地生长出来,给这废弃的修车行增添了一丝自然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汽油味,让人仿佛回到了那些马达和械轰鸣的日子。
刘继东仗着他在县城里混迹多年,开始大喊大叫,非常猖狂。
“你们是谁?
想干啥呢?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
凭啥把我带到这里来?
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刘继东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没有人理会他的叫喊。
三建把刘继东的双腿分开固定住,把按照王一交代买来的小电锯打开了阿关,然后,放到了刘继东的双腿之间。
电锯声音刺耳地响起,刘继东流出一身冷汗,顿时怂了。
“哥哥:你们究竟想干啥呢,我没有得罪过你们吧?”他声音颤抖地问。
王一走到刘继东跟前:“我们再找一个人,有人说和你有关。你今天要是不认,我就把你切成快块喂狼,信吗?”
“老哥,你说你要找谁,名字都不说,我咋知道?”
“崔、名、扬。”王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个名字。
四年多了,王一第一次觉得离目标已经很近。
王一心跳加速,血液在加速流动,他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崔名扬?”刘继东的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但接下来的话,又让王一非常失望。
“我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老哥,他是干啥的,我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
刘继东不说实话。
“有剪子吗,兄弟?”王一把吊着的刘继东裤子扒了下来。
:“我要先把你的老二剪掉,然后再一个一个剪其他东西。”
电锯好像加足了马力,声音更加刺耳。
刘继东彻底崩溃。
他既不知道这些人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会那样做,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再不能硬撑下去,不然真可能会出事。
“哥!,哥哥!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就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求求你不要剪啊!”
“好,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问你,是不是你绑架了崔名扬?谁指让你绑架他?崔名扬现在人去了哪里?”
王一提高了声音,这四年多来的愤怒、焦急、等待,都从他的声音里爆发出来,同时,他的愤恨也到了极点。
刘继东明白,今天不说实话是过不了关的,即使能活着,也不一定胳膊腿齐全,他只能招供了。
“大概是四年多前,10月份的一天吧,我们在他家三楼给他的鼻子上蒙了迷药,把他背到了面包车上,他那天喝了酒,晕晕乎乎的。他们把他放到了事先定好的一个小旅馆,用绳子反绑了胳膊,因为等了他五六个小时。我们就出去 吃饭了。吃了一个多小时,可是等我们回来,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