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aking, B-Boying / B-Girling, Break Dance, 中文叫霹雳舞, 地板舞, 布雷克舞, 特指一种极具个人风格的技巧性街舞. 作为 2024 奥运会的新项目, 如愿进入巴黎. 固守传统的人士眼中, 让离经叛道的地板舞入奥, “堕落呀”.
80 年代诞生于纽约街头的舞蹈, 时过境迁, 当年 “叛逆”, “街头小混混” 的标签已转基因, 变异成 “帅气” “酷毙” 的代名词. 意外地在油管上看到一个视频, 一群中国中老年女士统一衣装, 在宽敞的广场上慢悠悠的比划霹雳舞, 尬死俺了.
全球人口趋向老龄化, 国际奥委会意识到, 奥运会的观众亦同步老化, 拍板允许霹雳舞进入奥运比赛项目, 逻辑上是 IOC “抗衰老” 的理念使然. Breaking 嵌在五环的魔戒中, Freeze 青春的舞步. 这个舞种, 恰似霹雳, 一招一式, 铿锵如雷, 疾速如电, 闪亮方圆十里. 运动场上的竞技, 一旦与 “艺术” 牵手, 究竟如何数字量化呢? 我才不操这份心.
喜欢霹雳舞的即兴, DJ 随机选播的音乐, 舞者事先不知道, 当音乐起, 他 / 她必须几秒之内拟出一个舞蹈 “配方” 以吻合音乐的内涵, 舞步卡着韵律, 像溪涧流水, 途中遇大小不一的礁石, 水流或急湍一泻千里, 或悠悠逶迤前行.
巴黎的协和广场, 紫色的光环, 紫色的廊道, 紫色的舞台. Gold Medal Battle, 戴红帽穿白衣的加拿大 Phil Wizard 对阵法国的 Dany Dann. 不约而同不经意间, 两个 B-boys 掀起上衣的一角秀秀腹肌, 双方以肢体语言展开激烈辩论 (比美国总统竞选俩老头的 debate 精彩多了), 让自己眼花缭乱的舞姿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划过, 身体却从不互相接触. 那击败地心引力的空中倒立定格, 乃铃兰的至爱; Ending 总是干脆利落, 戛然而止. 舞毕, 俩人紧紧拥抱, 致谢. 霹雳舞的收官大戏, 活泼. 紫巴黎, 好美哦!
我的文字气喘吁吁, 使不上劲儿了, 人世间的溷浊有时也难以言表, 而 B-Boying “坏” 得戳心戳肺; 它的青春, 飞扬在流动的肢体里; 创意无限的自由, 更是钻进心窝, 天有多高就多高的自由. 周身肌肤的毛孔像水开了的泡泡, 嘟哝嘟哝: 温柔是什么? 不知道; 矜持是什么? 不知道. 我是 B-Boy, 你是 B-Girl.
胡来, 凭什么不行? ---- 卡尔维诺说. 他是出生在古巴的意大利作家, 擅长以游戏的视角考察机会和巧合的本质 (气度 / 锋芒 / 律动). 他写的小说, 纵然每篇迥异, 却由于有着某种共同的特色而构成一个环 Cycle.
终于, 有 “坏孩子” 站上巴黎奥运的领奖台, 他们都有一双铁砂掌和一双旋风腿. Breaking 似流星一样划过巴黎的夜空, 惊鸿一瞥. 据悉, 2028 洛杉矶奥运奥组会没有选择霹雳舞入奥.
2024 巴黎奥运会已落下帷幕, 余绪渺渺, 袅袅, 止不住瞎想, 职业运动员的运动生涯短暂, 大多数运动的尽头是骨科, 运动医学功能康复科, 誓如滑雪, 跳水, 撑杆跳, etc. 为了好成绩, 为了拿冠军, 超极限训练, 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超负荷的.
假如, 从小有这方面的天赋, 俺爹娘或我自己愿意成为职业运动员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怕伤痛, 因为自私. 虽说一人有一个梦想, 可有一首歌这样唱: 白天不懂得夜的黑.
芭蕾舞, 脚尖高高的踮起, 舞姿曼妙. 喜欢看, 却担心, 他们腿部的肌肉和关节以及脚趾, 承受得了这份华丽吗? 可见, 我免不了有矛盾, 拧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