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李政道（续二）

三，改革开放前访问中国

七十年代初，中美关系解冻。李政道在1972年和1974年被邀请访问中国。1974年那次，分别被郭沫若、纪登奎、王洪文、江青、周恩来、毛泽东接见。

他在上海被安排參观了芭蕾舞学校，提出基础科研人才也要从小培养。

他在复旦大学等学校參观，对中国的科技落后而忧心，建议加强基础科学研究。他觉得与毛主席谈话，毛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期间，他反驳了四人帮的观念，这是后来人的说法。当时他也不知道四人帮，他也没有那种政治敏感性，他只是以一个科学家的角度发表自己的观点。

周恩来接见时，陪同人员中有一个人没有说话但听着呢，这个人就是邓小平。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多次会见李政道，有案可查的就有14次。但邓小平六四镇压时，李政道公开反对。

作为对比，这段时间杨振宁六次访问中国，主动要求会见毛主席。在纽约宣讲中国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就。杨振宁选择与中国政府保持一致，扮演代言或托的角色，这也是他后来一贯的做法。

我是认同李政道的做法的。比如在新冠疫情和中美关系上，我都是直言相谏，虽然我人微言轻。如果听从我的建议，中国可以减少万亿美元新冠损失。如果听从我的建议，中美之间就不会发生冲突，这对中国有万亿美元的好处。当然，中国政府听不懂。就像一个人只有中学数学基础，你要给他讲大学物理，他是听不懂的，先需要先补一些基本知识。

四、李政道对中国教育和基础科学研究的贡献

这些包括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cuspea项目、高等研究院、博士后制度、自然科学基金、高能物理研究设施等。这对当时百废待兴的中国有很大的意义。

我这里讲一下少年班和cuspea项目。

我认同基础科研人才要从小培养的理念。但这个从小，是幼儿园、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少年班，这个培养是怎么培养，还是不完全清楚。美国是千花齐放的教育体系，总有各种人才涌现出来。美国有一个中学就出了六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少年班是一个有益的尝试。在培养一流人才方面可以说还说得过去，但也没有培养出什么杰出人才，与科大其他班差别不大。

cuspea项目，简单地说也叫李政道项目，是李政道主持的一个由美方出题考试选拔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学习物理的项目，由美国学校提供全额奖学金，在1979年到1989年间有超过900人出国留学，学成归国者大约有几十人。

项目之初，就有人说这是丧权辱国的行为，怎么能让美方出题考试选拔呢？落后的观念可见一斑。

还有人认为这是人才流失。据说，邓小平觉得能有1%的人回来就是赚了，显然是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在我看来，即使一个人都没有回国，都是赚了。这一点我小学的时候就想明白了，那时我爸带我回老家探亲，他说解放前村里有祠堂，考上大学祠堂出学费和生活费，显然没有一个人学成归村，村里是赚了还是亏了呢？当然是赚大了，比周围村庄发达多了。信息和观念价值巨大。

李政道就是拿的国民政府的奖学金，当然他还拿了芝加哥大学的奖学金，他拿的是双份奖学金，生活比较宽裕。当时李政道觉得再拿一份奖学金可能不妥，费米说奖学金不单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研究所的荣誉，李政道就接受了。我太太读书的时候，被邀请加入一个荣誉协会，她对这种虚名不在意就没有回复。学院院长急了，写了一封信敦促她尽快接受，说是学院的荣誉，后来我作为家属参加了盛大的颁奖典礼，在典礼上遇到系主任，他也被那个荣誉协会刚接受为会员。

李政道没有归国，那么国民政府的奖学金是亏了还是赚了呢？当然是赚大了。观念和境界的不同，后面的差异太大了。

还有当年自费出国留学国家收取培养费的问题，我就写信给国家教委建议取消，没有能说服他们。观念太落后了，境界太低了。这个规定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时候，因为违反世界贸易组织规则才被取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