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俄罗斯与乌克兰---之十五

书接上回

今天我和小康约好，上午去莫斯科的跳蚤市场逛逛，我号完成老婆交代的采购任务。除了红金首饰要去市中心的珠宝店，其它小玩意儿都可以在跳蚤市场解决。 小康管这个市场叫“一只蚂蚁，据说是中国人根据俄文名称音译过来，慢慢在华人圈子传开了。 这个市场90年代初，只是一个很小的工艺品市场，后来在中俄倒爷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发展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庞大集市。

我和小康搭乘地铁去这个市场。 出了地铁站，走了3-5分钟就到了一只蚂蚁。 市场外围有一些俄式的木楼，年久失修，破落地很。里面铺面林立，但分布杂乱无章。有些铺面就是一个大集装箱，商品大部分是从中国进口过来的日用品。再往里走，有一条小路，两侧有很多地摊，这里才是我和小康准备淘货的地方，地上摆的多是俄罗斯的工艺品和旧货。最醒目的是各种图案，五颜六色的套娃。除了了传统的图案，还有大量政治人物头像也被印到套娃上，我记忆深刻的是叶利钦和老布什的套娃，十分新鲜有趣。另外一部分吸引我眼球的是苏联时期的旧物：徽章，勋章，纪念章，军用望眼镜，军帽，军旗，军用水壶，军用小酒壶（HIP FLASK），基本上每个摊位都有这些东西。 此外就是一些看起来像古董的物件，比如瓷器和银器。我甚至还看到几个绘有国画的中国鼻烟壶，无法分辨真伪。现在想来有点后悔，那个时候，老毛子估计还没有学坏，应该不会搞来假古董哄骗客人。如果真让我淘到古物，岂不发笔横财？可惜我那时没有这方面的认识，觉得这些东西无趣又无用，不值得买。 我让小康帮我和几个摊主砍价，买了不下十个大大小小的套娃。还买了一对银手镯，准备送给老婆。 这里卖的俄罗斯麻布大披巾看着也很雍容华贵，我也买了两件，准备送给老妈和老婆。全部下来，没有超过50美金，物超所值。 最后，我又淘了几个带有列宁和斯大林头像的徽章，准备回去当小礼品送给朋友们。这些东西小而便宜，又很具有历史特色，应该是不错的伴手礼送给同事和朋友。 这条地摊上恰当的反应这当时的俄罗斯，那些拿政治领导人开涮的套娃，苏联风格的军政旧货，呼应着当时俄罗斯社会的动荡和帝国的衰落。

离开“一只蚂蚁“”市场，我和小康在路边摊上买了两条热狗当午餐，口味还不错，只是里面有好多酸黄瓜，有点倒牙，但面包和香肠分量很足，完全可以吃饱。 随后我们两个坐地铁去了市中心的珠宝店买红金耳环。他带我去得珠宝店不大，专卖红金首饰，花色和种类繁多。 但我还是喜欢上次给太太买的竖琴样式的耳环，店里仅剩2对， 要价85美金一对。小康用俄文讲了讲价，最后我150美金全部拿下。小康的俄文十分流利，虽然我听不懂，但可以感觉到他学的很地道，尤其是那个卷舌音，十分标准。这个发音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讲有点难。 我父亲一直很骄傲他那地道的卷舌音， 经常在高兴的时候用俄语高唱喀秋莎加以炫耀。小康的卷舌音比我父亲丝毫不差。可见他俄语水平不低。可不像现在很多小留们，在海外学了好几年还是说一口洋泾浜式的英文。

小康随后带着我去了珠宝店附近的一条有名的步行街： 阿尔巴特街。我很是激动。因为《阿尔巴特街的儿女们》是我认真读过的一部苏联现代小说。 而且我还看过根据小说改变的电视剧。 小康说，阿尔巴特街是莫斯科的艺术圣地。这里有很多画摊，画者现场给过往行人作画。 大街的两侧遍布工艺品商店和画廊，还有很多著名的咖啡馆。街头上可以看到卖艺的小提琴手，一边表演，一边等着行人的打赏。 不长的街道仿若一个流动的画廊和音乐厅，供所有怀着艺术梦想的人们尽情展示。 我对于油画和古典音乐，没有过高的鉴赏能力，但一幅幅油画和一个个音符在这里都可以让普通人感受到艺术之美。我在一个画摊上挑了一幅很小的风景油画，内容是河边的白桦林。这幅画使我想起了老孔度假屋旁的树林，倍觉亲切。我“豪掷“20美金将它买下。这幅画一直放在我家里的书桌上，直到我出国。不知道是后来送了人，还是继续躺在储物间的某个角落。小说中阿尔巴特街上年轻人在30年代恐怖清洗里经受着信仰的冲击，90年代的俄罗斯年轻人何尝不也经历着更为激烈的社会变化，肯定也会迷茫和失落。 这个培育了柴可夫斯基，普希金和托尔斯泰的民族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国家该往何处去？整个俄罗斯都在苦苦的思考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