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人脑子灵活，很会做生意。我在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温州人，被一帮同学摁住了，拔了一根头发。我们当地有一种传说:温州人太精明了，头发都是空心的。这当然是谣传，但那时的小学生还真信。
即使在毛时代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仍然有很多温州的家庭作坊偷偷地做一些产品来卖。比较有名是温州的皮鞋。80年代初，全国各地的地摊都有温州做的皮鞋卖。看上去很漂亮，价钱又便宜，但是有很多假货。鞋底鞋帮都是纸板糊的，一下雨整个鞋就垮掉了。当时有很多关于温州鞋的笑话。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好象不需要穿皮鞋，所以只是听别人讲笑话而已，自己没有受过伤害。
改革开放以后，温州人真正得以施展自己的才华。温州的生意人在世界各地都留下足迹。还有著名的温州炒房团。后来我还看到有文章说，温州人一开始做假鞋是想赚第一桶金，赚钱以后他们当然知道信誉的重要性。后来他们做的鞋质量很好。但是名誉坏了以后，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纠正回来。
几个月前我去参加一次学术会议。出发前找双皮鞋，发现在疫情以前买了一双减价的皮鞋，一直没有机会穿。就把这鞋打到行李里去参加会议。第一天先去报到，过了不久就发现鞋上怎么有点脏东西。蹲下去用手一掸，发现是鞋表面的皮掉了。再走几步，不断地掉渣。大家可以想象我那天的尴尬。见到熟人老远就开始躲开。还好我第一天没有要上台做报告，但是有一个会议要参加，我要汇报财务。我早早溜到了一个角落，找了个地方，把脚放在一个别人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有桌布稍微挡着点鞋。开完会赶紧就溜了。回到住处的时候鞋已经成这样了:
翻一翻鞋里面的标记:中国制造！真丟人！但是没有写哪个地方，估计不是温州，可能是另外一个想赚第一桶金的地方。以后这种减价的皮鞋可真不敢买了，即使买了也得先在家穿几次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