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19-军旗飘扬打靶场

瑶瑶坐在酒席上，冷眼观看，发现干爹深受“人怕出名猪怕壮”的连累。觉得韩红认干亲是假，而戏弄这个“资本家的狗崽子”出身的大夫是真，因为瑶瑶一直静心地听各种有关干爹的闲话，大家恨不得把他祖宗三代都扒出来，审问一遍。

原来干爹居然出身资本家家庭，从小过着富裕的生活，接受最好的教育，读了当时最昂贵的学校——教会医科大学。父母却没有离开中国，留在黄浦江市的江北郊卫县农村，因为这一点，所以政治上才勉强过关，他也没有被打成特务。

而眼前这个韩红，却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哪里会把干爹放在眼里？如果她是真心认干亲，只能说明干爹太有做父亲的男性魅力了！马上就要给干爹小鞋穿，不知道做大夫的干爹，能否过关，瑶瑶心里马上七上八下，暗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一个小时左右之后，接风宴会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旋律中结束，招待所外，军分区歌舞团的演员在大院载歌载舞，欢送老领导离开招待所，让董九父女跟在大美人身后，切身体会了一把权力带来的殊荣。

大美人坐上了一辆中央领导级别的黑色红旗牌轿车，董九还想等一下，看看有多少辆随从轿车，却被韩红和徐夫人拉进一辆加长吉普车，上面已经有大美人八大金刚贴身护卫中的二位，剩下就是艾莎、乔红兵、帕里黛，而他的两个女儿不在上面，让董九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把两个女儿弄丢了。

“我们回宾馆吗？”董九不敢问女儿在哪里，急促地问身边的徐夫人。“嘻嘻嘻——是不是找不到女儿着急了？她们坐后面一辆大客车。现在我们去打靶场，陪老领导打打靶，董院长以前摸过枪吗？”徐夫人安慰道，“到时试试哪种枪支合您的手，跟我们的女战士比试比试！您这是比武认干亲，如果枪法和战力比不过韩指导员，就乖乖地把人家认了吧！”

董九听完，心里才略微安定下来，好奇地问道：“战力怎么比？”

韩红回答道：“就是军人平时的训练项目，不过今天这些都不做，因为是士兵训练内容。我是在作战部队指导士兵上前线杀敌，所以训练的项目比较接近实战，譬如越野行军、野外生存、陆军装备全能训练（包括开枪、开车和坦克、开炮等）是家常便饭。具体包括：

“（1） 战斗技能训练，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一个作战室的指挥官，必须熟练掌握我军和敌军的各种武器；

“（2）机动技能训练，会开和修理各式战场上使用的机动车辆；

“（3）渗透技能训练，便于训练和派遣特别行动小队的作战，所以要了解、经历、熟悉和掌握跳伞、攀登、穿越雷区、识图标图及远距离越野行军等技能；

“（4）侦察谍报技能训练，主要为了战前、战时和战后训练和指挥先遣谍报人员的观察、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照相、密码通信等情报收集和全天候联络。

不过这些今天也不比。人家就想跟董院长比打靶。一是固定靶位，二是移动靶位，最后就是打飞禽走兽。嘻嘻嘻，董院长别见怪，没有提前告诉您！刘司令让人家展示一下镇守北疆重镇的官兵风貌嘛，您不能赢哦！”

董九噗哧一笑道：“不是说比武认女儿吗？”

徐夫人插话道：“董院长，韩指导员比赢了，是军分区的光荣，就不作您的干女儿！”韩红一听就急了：“徐夫人，不嘛！人家是真心想认干亲啊，不信可以问车里的女同胞，是吧红兵、艾莎和帕里黛？”

“如果比输了，不就行了吗？”董九没有让他人插话，及时戏谑道。他也看出韩红的心思，很想认这个军花女儿。

“那您就走不出乌鲁木齐市了，董院长！因为韩红是军分局的军花，她一旦比输了，所有的神枪手，都要来跟你一较高低。除非您想留在军分区附属医院做院长，至少留在这里过完年，否则就别想脱身。我劝您还是认输吧！我们的军花，哪能做地方的干女儿，不行、不行、真不行！”徐夫人及时提醒这个不开窍的傻子，生怕他惹祸，更怕他让军分区脸上无光，因为今天国家领导人在场。

到了打靶场，一下车董九就被徐夫人带到准备间，而其他人一下子就走光了，不知上哪里去了！“这里有各式长短枪，你会哪种武器啊？”徐夫人笑嘻嘻地问道，“要么就来把五四手枪和一条56式半自动步枪吧？”

见董九点头，徐夫人就让兵器管理员打开武器柜，长短枪各取出一把。董九拿在手上，试了试，拉了拉枪栓，装模作样地做出瞄准的姿势，但是他在手上旋转手枪的动作，让身边的枪支管理员，惊呼了一声“啊”，吓得徐夫人怪嗔道：“你吓死我了，怎么了管理员？”小伙子满脸通红地说：“对不起，徐夫人！他像特种兵，他是特种兵吗？”

徐夫人虽然也会打枪，不过也有20年没摸过枪了。刚才董九背对着她操弄枪支，没着眼瞅，一下子被管理员的话惊吓住了，拉了拉董九的手说：“原来你是老手啊！你可千万别乱来，这里是军分区的天下，不要任性哦！”

董九嘿嘿了两声，接过管理员手上的枪套和子弹，背上长枪、别好短枪，抱着子弹箱，跟着徐夫人走出准备间。

此时打靶场上，已经有一列队伍在做比武前的热身活动。董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打靶场主席台上，坐着大美人和军分区领导，两旁军旗招展，随行人员和持枪的士兵站在周围，警戒和围观。董九试着寻找女儿，找了半天没找到。

“报告！”一声娇嫩声，吓得东张西望的董九，转身一看，是一身戎装的韩红，正在向他们敬礼。“韩指导员，跟主席台汇报了今天的安排吗？”徐夫人问道。“报告徐夫人，一切安排都已经获准！”韩红答道。“那归队吧，请开始！”徐夫人因为已经被刘司令和羊政委授权，负责今天打靶事宜，所以口头命令打靶活动现在开始。

董九拉着徐夫人朝前走去，听见韩红开始指挥她的队伍。几句口令和训话后，队列很快散开。不到十分钟，一辆军用摩托车仿佛从天而降，突然驶入靶场。只见那位战士单手控制车把，一手握枪，朝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固定靶位，连开了八枪。接着一个后滚翻，摩托车如脱缰的野马，超前飞奔而去。

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飞扑而下，几乎是同时坐上、双手握住车把，一旦车身平稳，就听见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摩托朝董九站位呼啸而来，一连串的移动靶位，一闪而过，然而还没有这位战士的枪快。“叭叭”八枪过后，摩托车绝尘而去。

很快天空出现几架直升机，徐徐接近主席台。此时，徐夫人对着手握的对讲机说道：“到位、预备、跳！”董九就看见天空中三个伞兵像一个火柴盒那么大，逐渐越来越大，不到一分钟，三个伞兵全部落在靶场。

在几十秒时间里，不但收拾干净利索，把张开的降落伞解除、折叠和藏好，还爬上靶场的一座陡峭的人造高台，身轻如燕，连攀爬和跳跃，一眨眼就登上土台，对准活动靶，一梭子弹过后，三人立刻一起举起手中枪支，朝天又是一梭子弹，原来不知何时三个热气球飘到土台之上，董九这时才看清楚了，士兵手上紧握的是64式7.62毫米微声冲锋枪。

很快三位士兵跳跃几下就返回地面，朝三个方向飞奔，原来热气球上带着军旗，三面猎猎飘扬的旗帜上写道——欢迎老领导检阅特别行动小组！欢迎黄浦江市新一院董院长比武认亲！热烈庆祝八届十二中全会胜利闭幕！

当大家还沉浸于特别行动小组险象环生的靶场表演，一匹军马奋蹄扬尘靶场，突然一道矫健的身影，好像从另外一个时空，飞身坐上马鞍，几乎同时抓住缰绳，军马好像跟来人很熟，立刻绕着靶场飞奔起来。

突然马背上的人不见了，几声枪响后，挂在高空的几个小袋子齐声落下，飘落在天空的是纷纷扬扬的彩片，好像天女散花。突然一声枪响，半天空飘下一条横幅，上面写道——亲爱的中央领导，请让董院长缴枪投降吧！

很快军马停在徐夫人和董九身前不远，董九才发现这位战士，居然是韩红。“报告，特别行动小组表演结束！打靶成绩正在统计之中，半小时后进行下一个项目，是本人与董院长比武，长短枪射击固定把、飞碟和飞鸟！报告完毕，敬礼！”韩红说完，见徐夫人点头示意可以离开，立刻挥鞭一声娇喝“驾——”便绝尘而去，看得董九心潮起伏。

“爸爸，打靶成绩出来了！”见女儿郝秀丽举手挥动着成绩单，健步朝他走来，身边是瑶瑶和艾莎、帕里黛、乔红兵和几个士兵。徐夫人接过成绩单看了看，就放回口袋，没有让董九过目。董九好奇地想问，被徐夫人瞪了一眼，只好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打靶场上，十八副固定标靶均匀地安置好。这时刘司令、羊政委、八大金刚和一个班的持枪警卫，护卫着老领导，朝董九和徐夫人站位，姗姗而来。他们边走边说着话，而董九的女儿也跟在他们身后，众星捧月一般，随着老领导，来到董九和徐夫人的身边。

“董院长，准备好了吗？听说你在扮猪吃老虎，准备把我们军分区的明星，打一个措手不及对吧？不过不要有什么压力，有什么本事都展示出来，我做你的啦啦队！”大美人和颜悦色地安慰道，“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还是提倡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搞得太紧张！

“如果韩指导员赢了，她有权利认或者不认你这个干爹！如果她输了，你董院长有权利拒绝韩指导员的要求。董院长，你看我说的比赛规则，还算公平么？”

董九立刻做出一个标准的立正和敬礼姿势，同时说道：“老领导，一切行动听指挥，永远坚持党指挥枪的原则！”大美人笑了笑，告诉了一声徐夫人：“我们回主席台，就看他们一决高低！”

“每人配发30发长枪子弹，24发短枪子弹。董院长先射击，长短枪分别射击固定靶、飞碟和空中放飞的山雀！每次针对相同目标，长枪射击10发子弹、短枪射击8发。开始长短枪固定靶射击！”徐夫人看见靶子到位，立刻用对讲机发出命令，主席台上的人通过扬声器可以听到，每位领导都有一副望远镜，观礼台上有三架望远镜，方便随行人员查看靶上枪眼分布。

董九端长枪瞄准时，韩红不知从何处出现在董九身旁，小声说道：“听管理员说，您的玩枪手段了得，但是不许赢人家，否则我会哭哦！听您女儿说，听到女人哭您就会心疼，所以不能赢我喽！”

董九用余光一看，什么也没看到，怀疑是自己的幻觉。董九不想考虑太多，而是平心静气打出自己的最好成绩。董九好像听到女儿郝秀丽在喊自己：“爸爸，加油啊！您是我最好的爸爸，一定能赢！”董九摇了摇头，觉得心绪有点杂乱，这不是自己射击时的最佳状态。

徐夫人见董九瞄来瞄去，一枪未打，打开对讲机说道：“董院长，固定靶射击时间只有3分钟，再不射击，成绩无效，抓紧时间在剩余的时间里打完18发子弹，长枪10发、短枪8发。”

徐夫人话音未落，耳边响起连续的“呯呯”声。18发子弹在一分钟内就打完了，见董九装弹上保险后，徐夫人发出换靶纸命令。5分钟后，董九长短枪固定靶射击成绩出笼——长枪100环；短枪80环，顿时主席台上，欢声雷动，因为这在军分区，也是难得一见的成绩。无人可以超越，只能平此成绩。

10分钟后，徐夫人在对讲机中说道：“董院长，长枪飞碟射击，站位、预备、开始！”董九从来没有打过飞碟，但是打过移动靶和天空中的飞鸟，所以只能根据感觉，在3分钟，打下9个飞碟，一个飞碟在空中自动碎裂，但是只算董九打中九个，剩余的子弹被收回。

“短枪打飞碟，站位、预备、开始！”徐夫人在对讲机里命令道。“7发子弹，打中8个飞碟！”成绩报告员在广播里喊道，接着把剩余的一颗子弹收回。

空中放飞飞雀， 董九长枪10发子弹，打中15只飞雀；短枪八发子弹，打中10只飞雀。不久主席台上说，天马上要下雨，比赛暂时中止。何时继续，请大家听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