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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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小弟弟刚说要走,就听大门口有人来。

我们觉得早,还有比我们更早的。

齐刷刷一排,“哥哥”,“哥哥”。。。“磕了啊”

弟兄多了就是显人气,“嫂嫂”,“嫂嫂”,“嫂嫂”。。。

相比之下,我跟弟弟就没有那么威风。不过有个小弟弟,能得到额外瓜子糖果,这就是为什么喜欢带着他一起去磕头。

有我们两个顶差,就省的父母出去,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还得给人下跪。当然,他们也会去他们的长辈那里去坐坐,完后就在家准备丰盛的年饭。

磕完头,小孩子就可以自由行。通常我会跟同龄的伙伴,勾肩搭背,去离村不远的镇上走一走。 其实过年的街上静悄悄,没啥好看。门市部都不营业,火车都不听一声。世界就拉么大,没地方去。

到了镇上,看到的也只能是来自别村同样在这个世界寻找年味的同龄人。有开始学骑车的,但个头不够,只能在三角架里歪着腿套骑。有使坏的猛然往小姑娘身后摔个炮,啪的一响,一回头,也许就是一场因缘。坚持“投机倒把”的是我们村里的老油婆。在“...多块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标语下,她应是镇上最先改革开放走有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的人。她卖的是江米蛋,长得像祥林嫂。她告诉我,好好读书,将来县长都能干。

回到村里,看见秋千架了起来。旁边有人敲起锣鼓,震耳欲聋。

我期盼这一天长一些,再长一些,连个盹都不舍得打,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那个后悔。

”饭好了”,母亲说。

热气腾腾摆满了一小桌子。

吃的啥忘了,记忆里只剩下炒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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