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的语言,要远比从那张嘴中吐出的,一个个支离破碎的文字生动形象百倍,也更富有表现力和说服性。
肢体的语言,无疑可以用来帮助我们强化或者掩饰内心的活动。
语言对于阐述精神事务的无能,是它最显著的蹩脚之处。
语言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它仅仅是生存的一种辅助性工具的话,这便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它遇见到精神的时候,总是胆怯得不知所措,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语言,如果被用来描述和讲述经验中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会让我们觉得劳神和处处受到羁绊,可是如果用它来形容超验的事情,或者非经验的东西,我们就会感到语言的乏弱无力。
语言,确实是苍白的,尤其是在某些极端的场合中,它的用处实在有限。可是,仅仅知道了这一点,能有什么用呢?我们对语言还能做多少改进呢?语言还能进步吗?如果确实需要提升自己的能力,这种提升是否意味着我们不得不找到一种语言的替代品呢?可什么东西能胜任这项工作呢?
我发现,很多试图在语言方面进行突破的想法和尝试,最终不仅没有让我们看到新的希望,反而让我们的精神更加陷入到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这就好比把原先绑缚着我们的绳索,换成铁链子一样,除了把我们绑得更紧之外,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好处。这里,关键的问题不是想法有多么的糟糕,而是语言本身的巨大问题。
语言的艺术,就是思想的艺术,就是内心中的种种活动,通过文化和修养的过滤器筛过之后的产物。
语言是精神的讲述者。除了一般的职责外,它的一项重要的职责,就是将灵魂中发生的事,娓娓地讲给外部的世界听。
语言,究竟是生存的产物呢,还是文明的产物,很有可能它是两者交媾后共同生下的孩子。
语言的重要性,对每一个个人和整个民族来讲都是不言而喻的。它进化到了今天,不仅没有失去原始的生存功能,还与时俱进,添加进了更多我们一时还无法一一辨识清楚的功能。
语言,在民族和文化的形成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重要作用呢?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思想。可为什么这一千个人却不讲一千种语言,而都操着同一种语言呢?思想可以任性,但语言不能。
语言是社会的需要,音乐是心灵的需要。这两者之间没有产生的共同基础。
几乎没有人不认为,人类的语言,在我们一路血拼,最终成为动物世界的主宰过程中,扮演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
用疯狂的想象磨过的语言之刀将会变得更加锋利!
把两个国家想象成两件东西,还要把他们硬塞到一句骂人的话里,如果不是恨到极致的份上,一个人怎么会被逼想到这个主意?这个人不是诗人又是什么?何等的想象力?何等的语言功夫?
语言,这个所有文学作品的重要组成要素,在雨果的《九三年》这部作品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男一号,还是女一号?一个二流的角色还是一个配角,抑或是一个群众演员的角色?
能将内心中瞬息万变的各种感觉描绘出来,这是一种难得的语言本事。
2025-02-11: 摘自《杂感·随笔总汇》 (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