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共事的各个族裔的同事 Part 1

曾经共事的各个族裔的同事

--大宗师

网上总有些人对某些族裔有这样或那样的偏见,估计还是时间短,见得少,由于语言、心理等原因不够自信所造成的。我在北美几十年,什么样的人,什么种族的人、哪个国家的人,都打过交道,总体上觉着种族、文化、语言差异不是太大的问题,哪个种族、哪个国家的人,都有好人、坏人,都有聪明人、笨人,其实差别不大,与个人打交道,关键看个人,但与群体打交道,种族、文化的因素确实会浮现出来。不过一般情况下,主要是与个人打交道,与群体打交道的情况比较罕见。不管遇见是什么人,只要你be professional,就事论事,不带有色眼镜,尊重他人,一般来讲,别人也会尊重你,也会讲道理。万一起了冲突,则还是要be professional,就事论事,据理力争,讲究方式策略,也能从容应对。

1、北美白人同事

什么叫白人,人们的意见不太一致。我们或许认为白皮肤的就是白人,欧洲族裔的当然是白人,阿拉伯人、伊朗人都算白人,但更多的人会认为白人不仅仅是肤色,更是文化,阿拉伯人、伊朗人不会认为自己是白人,他们称自己是亚洲人。很多人更倾向于认为北美和西欧、北欧的白人才是白人,东欧是斯拉夫人、南欧人是拉丁人,中南美洲人除了黑人外都是latino。我就不想太去纠结这个概念了,我这里只讲北美当地的白人,不包括白人新移民,北美白人是主体,这么些年,遇见的白人就太多了,这里只讲几个比较熟悉的同事的故事。北美白人,由于底子比较厚实,所谓三代富裕才出贵族,他们相对来讲,有些贵族的那么点意思,为人做事比较有底线,比较绅士,即使起了什么冲突,一般不会太过,点到为止。

1)、Bill

我刚到北美时,和当时绝大多数来北美的国人一样,是个留学生。到了的头一天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被带去见我的导师Bill。我一进Bill的办公室,就看到不大的办公室里,不大的桌子后面坐着个满头银发,红光满面,精神翟硕,约莫六十多岁的白老头,正在计算机前面忙活。Bill看到我,忙打招呼,目光如炬,声若铜钟。他问旅途可否顺利,住宿是否安排妥当,钱够不够,我回答路上还顺利,住宿也安顿好了,但确是没钱,他立马就给了我一张一千刀的支票,并让我晚上去他家吃饭。

晚上Bill驾车带着我和其他两个学生,一个来自台湾,另一个几年前也来自大陆,去他家吃饭。到了他家,见到了他太太和一个女儿。一帮子人一通热聊,了解到Bill和太太都是英国后裔,他的父亲参加过二战,战后回国做股票非常成功,买下了一大块地,据那两位去过他那私人领地的同学说,这块地大得一天都走不出来。Bill年轻时原本想做个诗人,但后来改变主意到剑桥去拿了个博士,并在剑桥遇到了也在那里读博士的他的太太。他们两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正在国外读博士学位,我们遇见的是小女儿,正读高中。据说这小女儿似乎没有遗传她教授父母的基因,学业一般般。

Bill在业界是顶级的权威专家,早就功成名就,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工作起来仍然干劲十足,同时盯着差不多十个学生做研究、写文章,其中有2、3个是已经毕业做了教授了或工作了,3、4个正在做博士论文,3、4个做硕士论文,还有一个做学士论文,是未来硕士/博士的培养对象。他给学生钱可不是做慈善,他是要回报的,一点也不马虎。做他的学生想滥竽充数、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个个都苦哈哈的在那里闷头做,几乎天天和他交流,给他汇报,听取他的意见。老头那水平的确的是高,目光犀利,思维敏捷,有悟性的人,经过他的指点,如醍醐灌顶,工作立马精进;但若是没悟性,那可就惨了,被他数叨了一遍又一遍,推到重来,苦不堪言。

2)、Brian

我在学校时,经常参加各种活动,结识了一位校天文系实验室的研究员Brian,成为很不错的朋友,曾经经常见面吃饭、喝酒、看电影,无话不谈。Brian是苏格兰后裔,一次去看影片Braveheart,他告诉我里面的苏格兰贵族,就是他的祖先。Brian是一类典型的北美白人,那就是白求恩式的白人,目光温柔而坚定,充满爱与智慧,拥有白左的理想,待人非常友善,乐于助人。他告诉我他的父亲是CP的SVP,母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去世,父亲和医院的护士再婚,似乎是典型的电影桥段。现在他父亲已经退休,和护士太太在夏威夷生活。除了圣诞节和他父亲通话问候,他很少与他父亲有联系。但他和他妹妹关系很好,他告诉我,他的妹妹非常漂亮,他常注意到几乎任何男人见到他妹妹,都会手足无措,甚至汗流浃背。

Brian大学毕业后,在华尔街一家大投行做IPO,赚了很多的钱,他跟我讲他那时留着长发,身着时髦,骑着辆豪华摩托,天天出入高档夜总会,醉生梦死,这同他目前戴着黑边眼镜、学者头、穿戴朴素、开日产车的书呆子形象,似乎相去甚远。后来,在他精神深处深藏的白左种子不知为何突然萌发,他便渐渐厌倦了华尔街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生活,一日他突然下定了决心离开华尔街,回到学校,在天文系谋了个职位。他还在天文馆兼职,为游客放映天文科普的影像,不为钱,只为服务社会。

我离开学校后,与他见面自然就少了,后来听说他与南美一个有夫之妇同居,还带着个孩子。我曾和他通话,似乎他为那个南美女子及其家庭花了很多的钱,我就委婉的提醒他还是要小心,他则不置可否,似乎不以为意。我再见到他和他喝酒时,他说那个南美女子已带着小孩回到南美她丈夫身边,他为她花了不少的钱,我对他的提醒,他并非不知道,但他当时深陷情网,为了爱,为了讨她欢心,钱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但现在钱是有些问题了。我对他的私人生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学校可能不是挣钱的地方,现在正值计算机网络高科技时代,以他的技能和背景,外面有的是高收入的机会,不妨一试。他真听了我的话,不久就找到了高薪工作,又回华尔街了,只不过不做IPO,而是做高科技。

2000年,高科技泡沫破裂,Brian合伙一对华人夫妻创业,据他说是什么机床,当是这几个人是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期望。男的是上海人,回国去办厂,号称国内人工低,节约成本。我听他电话里告诉我,我就开玩笑说这男的一个人去上海,那里是花花世界,怕是回不来了。几个月后Brian和我再联系,就告诉我不幸被我言中,那个男的甩了女的,在上海又有了新的女友,他们的合作也散伙了。后来Brian到Pfizer谋到了一个Director的职位,当时为了租房子他请我做reference,那个房东给我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和我聊天时谈到她的女儿、女婿是华盛顿邮报驻华的记者,是个很愉快有趣的对话。再后来,我和Brian主要通过Facebook联络,在Facebook看到Brian积极参加社区活动,遇到了他心仪的lady,两个人结婚后,常常出去旅游,现在他已经是VP了。

多市人 发表评论于
谢谢分享,并期待续篇。

Sterotype或许可以高度概括地帮助一些人去了解自己不熟悉的群体的某些特征,但往往也会导致简单粗暴的认知误判。有机会和不同文化族裔的人多接触,关系密切了,也就会下意识地抛弃偏见,个体化地认识其他人,并看到“种族、文化、语言差异不是太大的问题,哪个种族、哪个国家的人,都有好人、坏人,都有聪明人、笨人,其实差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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