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仅仅举了《虞箴》和与其话语结构相似的扬雄《州官十二箴》和崔骃《官箴》三首。实际上,历代官箴,都有这样的旨趣和共性。关于这类话题,我们还想多说几句,以深化本节中的观点。因为这样的话题在其他的研究场合里不大多见。
的确,在中国文化的发展里,始终有人在关心“仕”的问题。伴随着这样的关切,在民间、在官方,在个人、在组织,在平民、在官员,始终有着源源不断的官箴出现。自《左传襄公四年》的《虞箴》开始,历经千年,生生不息。究其原委,这是有土壤有氛围的。拨开一层看,这是仕文化的土壤氛围,为历代官箴提供了它需要的营养。
当然,通观历代官箴,有些出自儒家思想,有些不是。但是,整个地看,儒家思想对于历代官箴的影响力是最广泛最深刻最具体的。在我们的整部书稿的分析里差不多涵盖了历代重要的官箴,即便出于道家、法家、兵家的诸官箴,其中的最本质的基调还是有着深厚的共识,就是道义论精神和义务论实质。因为对于各级官吏来说,坚持这样的道义论立场和义务论关切,是理所当然的,是天经地义的,由此转生成的从政规范和相应的德性要求,是官员不得讨价还价的。
但是更需要指出的是,历代官箴与儒家仕文化有着更直接的联系。这其中的道理比较明显,因为儒家思想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占据统治地位,至少自汉武帝接受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既然儒家思想占有这一独特地位,官员就必须与此保持一致,为官员做官借鉴的文字也在这样的系列中思考,要求用儒家的思想去武装官员,要求他们以儒家的一套去做官。这些文字的努力,作为官箴,也浸透了儒家官德体系的理论建树。我们要阐明儒家官德,就必须要解读这批官箴。
解读儒家官箴,我们的重点就是解读出儒家道义论在官箴中的深刻性和具体性。虽然在中国文化系列中存在诸家官箴,基本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道义论和义务论,但是儒家官德在这方面的理论影响力是最为彻底和深远的,完全可以被认为是中国政治道德中的一朵“奇葩”。
§§第八章 儒家官德中的反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