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纪实:我买的戒指,套上了他太太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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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冬尔 口述者:莫莫 女 29岁 美容院主管

  见面之前,冬尔曾与莫莫通过两次电话。前一次,她情绪很激动,拖着重重的鼻音连声大叫“死也想不通”;3天以后的莫莫显然平静了很多,只是叹口气,幽幽地说:“其实我也没那么恨他的……”冬尔约莫莫在报社见面,于是,在一段“多角恋情”结束的第5天下午,莫莫如约而至,眼睛还带着明显的红肿……

  结婚9年,有个9岁的女儿——两个简单的数字,让人一眼就能看透我当初结婚的“理由”——当年,我与丈夫滕正是匆匆“奉子成婚”的。17岁的时候,我一眼就爱上了帅气的北方男人滕,但直到20岁当了他的妻子、孩子的妈妈时,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婚姻生活究竟是怎么回事。

  滕是个游手好闲的男人,这9年来,我拼命工作、干家务、带孩子,他却从没上过一天班,成天打牌、看电视、睡觉,心安理得地依靠我的收入生活。每逢有人劝他,滕总会拍着桌子大发脾气,“我用自己老婆的钱,谁管得着!”

  这样的婚姻当然是没有爱情可言的,之所以迟迟不离婚,是因为我已经麻木了,连想离婚的那份“激情”都没有。直到去年夏天遇见凌,我才突然“觉醒”了过来。

  为他买衣服,他总说“以后我请”

  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从第一眼见到凌的那刻起,我像是突然年轻了好多——他比我大几岁,也正维持着一段了无生趣的婚姻。下班后谁都不想回家,凌总是约我吃饭、聊天、逛街。因为工作时有制服,我都已经好久没有像模像样地逛街了,只是胡乱地穿以前的衣服打发日子。而凌却似乎很乐意精心打扮我,隔三岔五地陪我去买衣服,虽然每次都是我自己埋单,但身边能有个男人,拎着大包小包在试衣间外等着,然后很仔细地上下端详你,赞赏地说句“真好看”——我从心底里满足。

  每次买完衣服,我会帮他选上一两件名牌T恤,然后趁他试衣服的时候偷偷为他付账;他说他喜欢Reebok,每季有新品上市,我便买上一整套送给他——每逢这种时候,凌总是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很“郑重”地说句:“以后我请!”

  虽然从没等到所谓的“以后”,可是能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谁花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凌是一家国企的中层干部,收入不算低——在我眼里,他起码是个有正当职业的“好男人”,比滕好得多。所以去年10月,当凌说要和妻子离婚,希望我也能同时离婚的时候,我竟爽快地答应了。

  离婚当然不如想象中那样简单,为了毫无“牵挂”地与凌结婚,我不但损失了房子和一大半存款,甚至还甘愿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当时,我和滕住的地方正要拆迁,滕便趁机与我定下“协议”:先分居,等拿到拆迁款后立刻离婚,拆迁款、存款数的一半,还有女儿,都归他所有。女儿已经很懂事,她也不哭,只是斜着眼睛瞪我,然后恨恨地说:“你干吗不要我!”说完,她竟转身就走。

  从提出离婚的那天起,我另外租了套房子,搬了出来。

  (追问莫莫:“你们在一起,只是吃饭、逛街吗?”莫莫正捋着头发的手突然顿住了,迟疑了好半天才回答:“刚开始我也不是‘自愿’的!我们认识才没多久,有天晚上他说送我回家,上了出租车他却报了家宾馆的名字……那天晚上,我流了好多眼泪!17岁恋爱以来,我的生活里根本没出现过第二个男人。”莫莫有些着急地申辩,可声音却越说越小。)

  借钱给他,他向我保证“不赖账”

  原以为离家之后就可以享受与凌的“两人世界”,可凌似乎变得越来越忙,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有。从去年年底起,他约我出来的频次越来越低;而每次主动打电话过去,凌总说自己正忙着办理离婚手续,暂时不能多联系,以免被老婆抓了“把柄”。去年的圣诞节、今年的情人节,我都是无比落寞地独守空房……

  对于凌的突然冷淡,我还真有些琢磨不透。或许真是为离婚犯愁吧,自己不也正为了此事心力交瘁——每次见不到凌,我都这样自我安慰。于是,我俩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每周出来吃顿饭,偶尔一起度周末,每次他都是一副来去匆匆、心不在焉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从今年1月起,凌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借钱,少则2000、多则1万,而且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我老婆说了,只要再给她这笔钱,立刻就签字离婚!”每逢要钱的时候,凌总是很“动情”地搂住我,说:为了和我结婚,他已经把现金、存款全都给了妻子,身边没有一分钱,不过等离婚后卖了房子,他就能拿到一半房款,到时就一起交给我作为“新婚基金”!

  我自认还算是个“理智”的女人,因为9年与滕一起的生活,令我早已彻悟一点——如果想用金钱满足一个男人,无论给他多少,他也丝毫不会心存感激的!于是每次凌向我借钱,我都一笔笔记录下来,偶尔半开玩笑地“提醒”几句。可凌却很会打“太极拳”,嬉皮笑脸地向我保证:“才借了3万元嘛,我不会赖账的!”回家后仔细一算,他先后已经向我借了5万多元。

  (“有几次我身边没那么多现金,他居然缠着我找朋友借!”莫莫有些忿忿地扬起脸,但只过了短短几秒钟,又懊丧地垂下头,重重地朝膝头锤了一把,“几个朋友都提醒我,说他肯定是骗钱!我心里也蛮矛盾的,毕竟是爱着的男人,将他想象成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我从心底里排斥!你没见过他,他看起来很阳光、很单纯的……”)

  约她见面,她穿着一身“情侣装”

  我们偶尔还是一起逛街,他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买的每一件名牌衣衫。不仅如此,凌开始主动提各种“要求”,从给他妈妈买新年礼物到儿子的生日礼物,几乎都由我一手包办。今年3月,他说有个表妹要过生日,想送她一件首饰,结果,我帮他选定了一枚戒指,价值3000元……

  再笨的女人也能察觉到凌的“怪异”,可我却舍不得离开他。他的身边一定又出现了其他女孩,可只要他离了婚,一定还会回到我身边的——我反复给自己鼓劲。

  6月15日那天,凌打电话给我,很匆忙地说了句:“我的手机号码换了,原来的那个给我妈妈用了!千万别打那个号码,也不能再发短消息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女人的好奇心无法遏制地膨胀起来,犹豫了好久,我忍不住用手机拨通了他原来的手机号码,铃声刚响,便被我惊惶失措地摁掉了。过了几分钟,我收到一条短消息:“我是怡,请问你是谁?”——正是那个号码发来的。正纳闷着,电话铃响了,还是那个号码,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我能约你见面吗?”

  当天晚上,我在星巴克等候那个女孩。星巴克里拥挤不堪,我却一眼就认出了怡——因为她穿了一身Reebok,从T恤到运动鞋,和我给他买的那一套是很相配的情侣装。是他还没离婚的老婆?新女朋友?我一时思维混乱。

  坐定后,怡的第一句话更让我厥倒:“我是他新太太,我们上个月刚结婚!”见我木愣愣的样子,她转身从包里取出两本结婚证。伸手向我递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正赫然戴着我挑选并付钱的那枚戒指!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机械地翻开结婚证,上面的日期果然是2003年5月18日。“情敌”相见,倒也没有“争斗”的场面出现。怡没有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只是心平气和地告诉我:她与凌是去年年底认识的,而凌在今年3月就办妥了离婚手续,然后又在5月与她结婚……这一番话令我欲哭无泪,整整5分钟里,我呆坐着,紧紧拽住怡的手,一遍又一遍问她:“我知道他身边有其他女孩子的,我还以为那个女孩是‘第三者’呢,怎么‘第三者’突然变成了我啦?我不是比你先认识他的吗?”

  等我思维恢复正常后,整个晚上,我和怡都努力克制着,以“平静”的语调来谈论凌,尽量将相处过程中的每个时点对应起来。很快我就了解到,凌向我借的那些钱,除了给她买戒指、筹办婚礼外,还为怡搭配了不少情侣装,而他离婚时拿到的那笔钱,早买了辆新车潇洒起来了;而怡也终于证实,他们结婚前,就在怡去医院做流产手术的当天,凌居然陪我去逛水族馆……说到气极,怡一把将我拽上出租车,说要找凌当面对质。

  (莫莫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红肿的眼角有些发炎,可她还是很用力地拿纸巾揉。“那个怡年轻、漂亮,而且经济条件相当不错——凌也许就是冲着这些跟她结婚的吧。可有一点我就是想不通,他干吗把我骗得这么苦呢?几万元是小事,可我为了他抛弃女儿、放弃财产、从家里搬出来独住!他看起来很正派的,怎么可以这样!”)

  我终于还是不肯跟着怡上车,因为那已经是他们夫妻的“家事”,我无权也没脸横插一杠。分手的时候,怡很“大度”地翻出纸笔,连声问我:“我相信你,你说,他一共向你借了多少钱?”想了想,我回答:4万。于是,怡飞快地写了张借条,硬塞在我手里。

  那以后,我再没有与凌见过面,第二天一早,怡给我发了条短消息:“我们要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我没有回。

  第二天,我很意外地接到了凌的父母的电话,说要约我见面——一年里做了无数“结婚梦”,这却是我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去见他的父母。我知道,一定是怡将事情捅开了。这是两个老实巴交的老人,尤其是他父亲,一个从部队复员回来的老干部,气得浑身发抖,老泪纵横地连骂“畜生”。

  见他们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还是我先捅破了那层纸:“放心吧,我不会毁他的!”他是国企的干部,要让他“身败名裂”,其实很容易——可不知为什么,我至今不忍心那样做。听了这话,他妈妈“扑通”跪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