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黄种人的视觉冲击力--姜商波的人体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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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6日至11日,由四川省摄影家协会主办的“姜商波人体艺术(专题,图库)摄影大展”在成都国际会展中心举办,并在成都掀起了不小的浪花。6天的展览共接待了近2000名观众,可谓大获成功。这让为展览几乎耗尽所有金钱和精力的姜商波很欣慰。但最让他感动的是,开展当天早晨,老天爷不作美,天气骤变,滂沱的大雨没能阻止热心观众的脚步,资深文化人、80岁的车辐老先生居然成了开展当天的第一个观众。观展中,车老先生对姜商波众多“敢吃螃蟹”的作品大加赞赏,认为人体艺术其实就是展示人体自然美而已,只是这个原本简单的问题,被封闭太久的我们弄得复杂化了。车老还幽默地建议:思想观念被禁锢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不妨都能来开一下眼界。


  今年32岁、头上扎着半尺长“羊尾巴”的姜商波是四川省最年轻的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之一。从事摄影创作10多年的时间,他已在《大众摄影》、《中国摄影》、香港《摄影画报》等众多有影响的摄影刊物上发表作品近千幅,获国内外各种影展和比赛奖20多次。自1998年开始从事人体艺术摄影后,他发表的人体艺术摄影作品也近200余幅,并成为《当代中国人体摄影》、《中国人体摄影年鉴》等摄影专著的特邀作者。2001年,姜商波的一组黑白人体艺术摄影作品《人体》在全国第二届“美能达杯”摄影大赛中荣获金奖。接着他的人体摄影作品又获得《摄影之友》数码摄影作品一等奖。新近出版的《当代中国人体》画册,其4个分册的封面全部采用他的作品。有“中国人体摄影教授”之誉的摄影家、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著名教授韩子善对这个年轻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创作功底扎实,领悟感好,所拍摄的人体艺术作品有较强的冲击力。”

  尽管如此,姜商波从事人体摄影创作还是颇多争议的。前妻就是他的第一个反对者,她说:你成天面对异性的裸体(专题,图库),迟早要变坏!并坚决和他离了婚。在人体摄影创作中,姜商波身边从来都伴随着太多异样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就是在这次观展的部分观众眼里,姜商波的影展也只是靠性来吸引眼球。在展览现场,笔者就听见两个中年人小声说,如果这些照片不脱得那么彻底,能有这么多人看?那个照相的,面对那么多性感的靓妹,鬼才相信他会坐怀不乱。也有一位女观众对某报社记者说:人体艺术摄影固然有美感,但我总觉得,摄影者有些“人体寄生虫”的味儿,是依附于裸体女人的性感之上来赚取名利的。

  谈到人体摄影与性这个话题,姜商波坦率地讲了自己第一次拍摄人体时的心理感受。那次,朋友介绍一个在美术学院油画系当模特、名叫莉莉的女孩子做他的人体摄影模特。当莉莉在他的摄影棚内,把外衣、内衣一件件褪去,赤裸全身站在他的镜头前时,看着她那白润如瓷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曲线,那一刻,姜商波也有几分慌乱和尴尬,大脑在一瞬间似乎出现了空白,想不出该如何来表现这美丽的胴体。莉莉落落大方地在他的注视中坐下来,摆好一个姿势,略微弯曲的长发很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睫毛静静地遮住了她黑亮的眼睛,这是一个在西方古典绘画中经常见到的姿势。此时,姜商波看到的人体有了一种圣洁的雕塑感。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并逐渐进入创作角色。姜商波说,没有这方面经历的人,确实很容易说到人体拍摄就想到性,想到动物式的生理反应。其实真正摄影者的特定工作环境和工作性质决定了,那种时候他所想的是如何取得尽可能完美的工作成果。

  在遭受白眼围绕的同时,姜商波还感到了来自经济方面的巨大压力。在从事人体摄影之前,姜商波的小日子还是过得满滋润的,他在老家四川资阳市开了一家摄影屋,收入不错。但自打走上人体摄影创作之路后,摄影屋在离婚后交给了前妻经营,而人体艺术摄影的发表阵地又相对狭小,创作所产生的巨大花费每每让他捉襟见肘。为了在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姜商波几乎把所有的收入都贴进去了。2002年10月,为了拍摄大片胡杨林中的人体模特,借以表现人与自然的和谐这一主题,他带着两个人体摄影模特,自驾车去了内蒙古额济拉旗,一路上省吃俭用,仍花费9000多元。两个女模特很理解、支持他,在胡杨林拍照时,强烈的阳光紫外线把她们的皮肤都灼得脱皮了,但她们仍一遍遍地配合着拍摄。为了不让外人看到,常常是一个人拍,另一个人放哨,一有人走近就赶快穿衣服。在报酬方面,两个模特也非常体谅他,一再申明不是为钱而来拍摄。这让姜商波很感动,他说,我当时能做到的,就是在每天吃饭时,尽量为她们多点几个菜,同时让她们在我的镜头中显得更美一些。我为她们在内蒙古拍摄的那组片子,已经被两家摄影杂志选登了7幅,还有一些片子被出版社看中,打算尽快出版。这几年,为人体作品拍摄,姜商波驾着他那辆“奥拓”,海南、内蒙、新疆、广西、贵州等一路走来,行程近10万公里,耗资20万元左右。迄今他已经向朋友、亲戚借债10几万元。

  对如今国内人体摄影很少有去表现男性的这个问题,姜商波有自己的见解,他说,相对于西方老外的男性模特那种剽悍、阳刚的外形,黄种人在这方面的艺术冲击力要弱得多,而黄种人的女性在线条的优美和姿态的娇柔方面,却自有一种天然的美,这恐怕也是国内人体摄影中,多是表现女性而少有表现男性作品的重要原因吧。姜商波打算在今后的人体摄影中,有意识地尝试对男性主题作品的创作。“其实,我发现一些反映老人与孩子的作品,还是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黄种人的剽悍不及西方人,但还是有他另外的表现内涵。总之,我这辈子的希望和憧憬,基本上就和人体摄影创作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