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这是餐厅服务员的荒唐提问。虽然不奢求得到一句“欢迎光临”,但也没想到会是“有事吗?”。这是8月5日发生在首尔某餐厅的一幕。 记者决定借助于特殊化装的效果体验一天当老外的滋味,同行者是从孟加拉国来到韩国的赵斗里。他2005年取得韩国国籍,曾在玩偶厂、蜡烛厂等当过工人。原本韩国语流利的他今天得装一天一个不懂韩语的人。这也是一次偷拍机实战演习。 当天我们最终没能在餐厅落座。离开餐厅时记者便听到了一句话:“真倒霉……”。赵斗里笑着说:“这是常事。”在我们这个到处都在讲求“国际化”的社会,仍旧存在着那个餐厅员工之类的人。 “抱歉,完全化装成老外可能有些困难。只能是改变肤色,留起胡子。服装一定要在清溪川旧货市场买。” 我们来到位于首尔东大门区马场洞的化装公司。记者请求表示:“为了便于采访,请把我化装成外国人。”化装师摇头说:“体形不同。”30分钟的化装结束后,照镜子一看,虽然不像外国人,但也与平时判若两人。街上遇到的一位大嫂还问道:“您是阿拉伯人吗?” “那就有空座,你说什么呢!去啤酒店喝啤酒去呗,上这干嘛?” 啤酒屋经理虽然没有直接说不让我们进入,但却说“来做什么?座位都已被预约”什么的,要阻止我们进来。当一直用英语的同伴用韩语表示不满时,才勉强让我们坐下了。尽管如此,我们仍被安排在从入口处不易看到的角落,理由仍是大部分座位已被预约。坐下喝杯啤酒后,真是越想越生气。这是7月16日在首尔钟路区一家酒店的遭遇。 当天去了30个商店,有5家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但重要的是并非所有外国人都会受到歧视。赵斗理不平地说:“既使是同样的外国人劳动者,从乌兹别克斯坦来的白人就不会有大的问题,可从孟加拉、巴基斯坦、印度尼西亚来的黑皮肤却会受到韩国人的歧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样的人呢?” 在大街上,有很多人更注意我,相比之下来自孟加拉的同伴倒没让他们感到新奇。这是因为体形与化妆严重失调的关系。所以,澡堂是去不成了。在采访中,外国人劳动者不满地说“不愿去澡堂 ”。因为只要他在池子里泡澡,韩国人基本就会走光。他们说,不愿看到对自己肤色表现出动物性排斥的上述一幕发生,所以干脆不去澡堂。 我们一同去了梨泰院、新村、大学路、明洞等人流量大的地方。这时与平时走路的感觉完全不同。人们在躲避我,有些女性甚至在距离我3~4米的地方划着半圆躲着我们走。 首尔龙山区的一个服装店,当用英语问价格时,主人马上用英语说“很昂贵”。问另一件服装的价格时,他很不耐烦地用非敬语说“不是已经告诉你很贵,你买不起吗。” 这次我们走进了一家皮包店。刚刚拿起一个肩包,主人立刻大声喊出了价格。惊慌之下,肩包差点掉在了地上。拿起其他皮包时也一样。每当我碰到一款皮包时,主人就会立刻大声喊出价格。 但快餐店的职员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当我用手指向菜谱上的汉堡包时,在柜台那边马上显示了价格。看来,即便不讲话也能很方便地购买汉堡包。记者才可理解外国人喜欢快餐的理由。当天走访的外国连锁店大部分都郑重地接待了我们。虽说没有讲一句韩语,但几乎没有什么不方便。 认为我们不会讲韩语的露天摊贩用英语对我们说“T恤衫,10美元”,还自言自语说“真多,真多啊”。虽没有问他什么“真多”,但估计他是说从巴基斯坦、孟加拉国、菲律宾等地来韩国打工的外国人太多了。 据说,在23名韩国遭阿富汗塔利班绑架的第二天,韩国人和外国人伊斯兰教徒曾在首尔梨泰院附近发生打斗。赵斗里说:“韩国人不喜欢伊斯兰教,前往福利团体时,经常有工作人员明知对方是伊斯兰信徒却仍要求对方向上帝祈祷。” 在我印象里,几乎没有白人男性被餐厅拒之门外。这样的事情最近很少在首尔发生。同样,我也没有看到过东南亚人进入餐厅时遭拒的情景。因为,他们正在形成自己的娱乐天地。从东南亚来到韩国的肤色较深的外国人通常会聚在韩国人不多的工业区附近的外国人街上喝酒聊天。在京畿道始兴、首尔加里峰等地遇到的外国人劳动者们说:“虽然现在我们没有力量,但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说话的权利,就会把积累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在我们这些人中,多数人是不得不生活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