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跟丈夫两朋友发生关系 与丈夫将两人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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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


闫雪玲


华商报1月3日报道 王宏在得知妻子跟自己的两位朋友有过性关系后,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陕北汉子,决定拿朋友的命来了断羞辱:在2007年12月中旬的一天,与妻子提斧持刀,从容展开了对两位朋友的预谋杀害。

本报于2007年12月20日曾报道此事。如今,朋友双双命丧黄泉,王宏夫妇被拘。在等待法律对他们的罪孽进行宣判的日子里,记者于2007年的最后一天,走进看守所与夫妇二人对话——

对话人物——丈夫王宏

旁白:犯罪嫌疑人王宏进入提审室的时候,步履蹒跚,看起来一身疲倦,但他依然昂着头,浓眉下的一双大眼在扫视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时,冷静而机敏。案发前,王宏一直做建筑工程包工,朋友圈和生意圈的一些人在受访时说,“王宏场面上的事耍得很大”。

“婚外情,我看得淡”

记者(以下简称“记”):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看起来还很平静。

王宏(以下简称“王”):呵呵……(他胖大的身体歪靠在椅子上,屁股只能在椅子上坐多半)判你个无期死刑啥的,有啥大的,真正要是判你个三四年,那是大事。

记:你是说,这事对你来讲,到现在也没啥想法了?

王:这事不比咱在外面跟人瞎打架,我弄下这么个事,说白了就是个挨枪子的事。谁都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这条路也就等于是不归路、自杀路。

记:那你现在咋看你做的这件事呢?外面有一种说法,说是婚外情害了你这个家。

王:唉……现在这个社会,婚外情普遍得很,谁也把它改变不了,谁也把它扭转不过来。我也就说实话,包括我平时在外面,也把这事看×得淡。

记:那也不至于动刀子啊?

王:我害气(气愤)嘛,这两个人是我最最最最(手指在椅子铁扶手上敲得嘭嘭直响)好的关系。咱也都是场面上的人,你自己有时候也可以闷着头想一想,一辈子真心关系能有几个,真正……真正……(他像要咬破这两个字一样,一边说一边重重地点着头)能在你心里搁下的有几个?唉呀,我都觉得这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太——(拖这个字音的时候,他不住摇头)窝囊了。

“一个炕上睡多年似亲兄弟”

记:你两个朋友跟你好到什么程度,让你这么恨?

王:周是我亲姑舅,不管是他下延安还是我上子长(子长县),我们都在一起;那个张,初中时候就跟我混一搭里(一起)。他家不在市里,在延安上初中,我们一个炕上睡多年呀,真跟亲兄弟一样。

记:后来呢?

王:你现在去问他那些亲戚,他们兄弟七八个、姊妹好几个,他家里人哪一次过事 (婚丧嫁娶),不是我把车开上,把礼上上(嘴唇开始颤抖得说不出话来,顿了一下接着说),前几年他老人没的时候,我帮他埋得利利洒洒,直到老人入土,我跟他是同时回到延安嘛。

记:据说你朋友和你妻子之间的事仅仅只有一次,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当时只是一念之差?

王:做了错事就要承认嘛。我憋着一股火给他们打电话,他还不耐烦,这不是把我当成蠢人了吗?

记:有没有想过和他们绝交就行了,这样或许可以避免后来的悲剧。

王:想过,断绝来往,然后把婆姨一打发,这事就过去了。可是咱这个圈圈里还是有一些人的,莫名其妙不来往,人家该是要问吧,时间一长,是不是还是纸包不住火?

记:不管咋说都是处出感情的朋友,就下得了手?

王:实际上,我是2007年12月16日就把张约到宾馆了,我把这事跟他拉(说)了拉,我当时是恨,他是怕,我就感觉他是又想跟我拉良心话,又不敢。我说这事能咋办,我捅上你一刀,活不活得成,看你自己造化了。

记:那周×呢?

王:那几天周在子长,我打电话叫他下来(到延安)把这事说清楚,他推过去推过来的。后来,还跟我撇开话了,说是他把这事跟亲戚说了。我一听,哎呀(眼睛瞪大了),那你就死吧。这事情只能我们四个人(包括周妻)在一起拉,还能让别人知道!不下手已经不行了,没退路了。

对话人物——妻子闫雪玲

旁白:犯罪嫌疑人闫雪玲戴着脚镣手铐进提审室门的时候,脸上表情异常轻松,她稍微蜷着身子提起重重脚镣往进迈步的样子,极像一个农村妇女在正月的某一天,从外面提着一桶水进门——— 脚步和表情看不出任何仇恨。她见到提审室的每个人都要欠一次身,一边说些简单的客套话,笑声始终相伴,那光景就像是客人到了她家,家人招呼她出来一一见过客人一样。

“在外面胡搞的女人,我就根本看不下”

记:你对婚外情是不是极度仇恨?

闫:哎呀(嘴唇扭曲,连连摆头,显得十分不堪的样子),那些在外面胡搞的女人,我就根本看不下(起)嘛。

记:那男人在外面胡搞呢,你怎么看待?

闫:反正,我给我掌柜说过,你只要不找情人,不包二奶,我也不是啥都不让你干……(沉默一会儿,突然坐直身子,双手在面前指指点点)现在关键是这种女人太多了,你(丈夫)找下一个相跟上,到时你要能撂开了(甩开)那还好,要是撂不开呢?

记:一方面你仇恨婚外情,另一方面,你又能接受你丈夫的一些事,这不有点矛盾吗?

闫:噢嘛,我也想不明白嘛。

记:你这么仇恨婚外情,最后在你身上发生了……

闫:(她突然举起手打断记者的话,扯得脚镣哗哗响起来)那两个就不是人嘛,你说——我们这么好的关系,这么好的人,咋能弄这事呢?

记:你丈夫猜这肯定不是你的高兴事,真实情况是什么呢?

闫:我看掌柜的跟那个女人是好上了,我就找他们给我说些情况。他们都约我去宾馆,去了之后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当时就生气嘛,我说你注意点噢,掌柜知道了,看不把你们给杀了……

记:后来还是发生了呀!

闫:噢嘛,我要让他们给我说情况嘛,只有他们最清楚。

“我跟他离了婚我咋往下过嘛”

记:你说订婚的时候你就知道丈夫花心得很,咋还要跟他结婚呢?

闫:哎哟,我该是农村女娃嘛,我那会儿在安塞(县),说实话,订婚前连县城都很少去嘛,家里还照煤油灯,电视都没见过。

记:婚后发现他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呢?

闫:没想过。我跟他离婚了咋往下过嘛,我在这(延安市区)基本上就没认识上人。

记:听说你一直在家待着,没出去工作过。

闫:噢嘛,我在家待着也没意思,就看着邻居那些女的,一会儿上班啦一会儿下班啦(她边说边左一下右一下地摇起身子,头也跟着摆起来),就可好了,我结婚这么多年就去年才干了几个月售货员嘛。

记:你读了几年书?

闫:哎哟,我也不知道几年,可能小学念过三两年吧。

“他干下的这些事情就是要死嘛”

记:从农村嫁到城里,含辛茹苦这么多年,最后走到这一步,你觉得你做的这些值吗?

闫:这么好的社会,他干下这么些事情,那他就是要死嘛。

记:你和他的两位朋友有事过后,还是忍了一年多没跟丈夫说,为什么瞒这么长时间呢?

闫:不敢说嘛,平常我在掌柜面前连背叛两个字都不敢说,我要说了,那肯定是个事嘛。

记:你曾交代说你一直让他们帮着劝你老公不要在外面乱搞,是真的?

闫:我本来是让他们劝我老公着嘛,他们也一直跟我说在劝着,结果后来才知道他们从来都没劝过一句。我这一想,我们就是家破人亡,跟他们不相关嘛——这个杀千刀的 (她咬牙切齿,眼睛开始自顾自地斜向墙角看)。

记: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外人会咋说你?

闫:那人家还要说我仗义呢嘛。你想想看,杀他们俩的时候,他们婆姨都在跟前,病房里还有那么多人,都一满撑不定(吓得撑不住了)。你问我动他们一下没,连吓也没吓他们一下。

■记者手记

在庄严的法律视线下,这是一起已十分明了的案子。然而,人们尤其是离这起案件最近的那些人,在惨案血迹擦干后,正在更多地用道德与情感的尺寸来审视和丈量案件及案件中人。记者驻站延安,作为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一员,这些日子以来,在各种不同的场合,也听到种种不同的声音:朋友妻不可欺,周、张二人作孽在先,王宏有骨气;都怪这个女人自己不检点,“一个女人拉走3个男人”;“为这事杀过去杀过来的,犯不着嘛”。

第一种声音在中国已经传说了几千年;第二种声音背后,或许充满了对女人的偏见,但如果具体到这起事件的细节上来,它可能偏重于对女人道德坚持的怀疑和质问;第三种声音似乎是一种玩世不恭的道德丧失。不过,遵照“生命至上”的视角,它未尝不可以在悲剧临发生之前,缓冲当事人的内心激动,避免血案发生。

记者正是带着这种内心的矛盾走进看守所,走近两位当事人的,目的就是要还原这对悲情夫妻的真实内心。现在,作为一个记录者,在完成呆板的记录任务之后,也许有必要提醒读者注意:在这个婚外情泛滥的现实环境中,王宏夫妇的内心,其实已像许多人那样对婚外情作出了妥协和退让。然而,悲剧还是发生在这对夫妇身上。那么,是他们对婚外情妥协得不够,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妥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