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交煎、愤懑不平之际,我决定参加《人在日本》富士山登顶活动。精神肉体互为依存,老让精神干苦力而肉体闲着看热闹,不利于他们的团结互助。
终于从公司出来,迅速收拾好行囊,冲进开往新宿的电车,倒头就睡——犯困的时候,名利富贵于我如过眼云烟,有个地方安安静静让我睡就可以了。 仿佛只是一瞬间,到了新宿,步行十几分钟前往新宿高速巴士站(车站搞得这么大,对我这样的乡下人真是太残酷了)。
路上遇到COCO和她的同事们,这个没有中文网名的小美女长得有点像马来西亚人,我把感想告诉她,她却以为我说她丑,因为在她印象中马来西亚人都不怎么好看。为了帮助她端正对伊斯兰兄弟的态度,爬山过程中我一直管她叫“那个马里西亚的”。
虽然有手机,我还是费了一番周折才看到老宣,虽然他比我还高。排队上车时认识了同乡的七月,小伙子普通话讲得非常标准,几乎听不出厦门口音:传统在年轻人中没有得到很好的继承,这是一个普遍的问题。
上车后大家就近交谈,一路上嘻嘻笑笑到了五合目河口湖口。经济不景气,五合目的商家长期骗不到钱,心灰意冷,不到八点就关门,只剩下一家还有人值班,大家就在那里买了雨衣、帽子、木手杖、水、食品什么的。气温意外地低,开始加衣服。 出发之前,我们还干了一件重要的事:每个人编个号,报数。这让暗夜里清点人数变得容易,每次休憩后,我们都报一次数然后出发,到后来大家甚至爱上了报数,还有人提议散伙前最后玩一次报数。
五合目到六合目之间很平坦,只是有一段向下的路让人心里嘀咕:咱们不是要上山吗?途中碰到下山的人,问清楚后才安心。 过了六合目道路开始陡峭,很多人出现第一次体力极限,休息的次数明显增多。休息的时候难免交谈,暗暗的也看不清谁是谁,常常打起手电看看说话人的脸,很有趣。途中间歇性地飘起了小雨,风雨衣的帽子纷纷被拉了起来。
到了七合目的第一间山小屋,有卖拉面,大家分批进去吃了热的拉面,安慰一下冰冷的心(七合目气温7度)。有手杖的还在那里烙了印:富士山七合目什么什么地方。女人天生是经济动物,这个时候也不忘讲价,因为我们这个团美女众多,烙印老头很愉快地挨了一刀。
上过收费厕所,加防寒服,换上正式雨衣,我们重整旗鼓向八合目出发,因为我在最后,为了易于辨认,脑袋上扎块白毛巾,胸前背后挂上炸药包,打扮成平原游击队给大家压阵。 往八合目的进军更为艰难,雨停的间隙越来越短,气温也变得适合冷藏食物。所幸每隔一段里就有山小屋,风雨交加中灯光显得格外温暖,我们几乎在每个山小屋前休整,喝水,吃巧克力什么的。 随着海拔增加,队伍越拉越长。有人开始体力不支,想在山小屋休息然后自己下山。悦耳明确反对,因为上山道和下山道是分开的,我们将就此失散。而且上山道很陡峭,想原路下山很困难。最后决定大家分担她的背包手杖,继续向上——她的背包很沉,我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注意到。
悦耳陈诉主张时我感到一丝意外:柔弱的外表下藏着坚强和清醒。我一直以为美女惯受宠爱,体力智力欠缺一点很正常。 逶迤着到了八合目,各个登山口汇合的地方。从这里开始是真正艰难的旅途,我们好好地休息了一下,烤火,吃东西(因为时间不够,我分享了老宣的ODEN,回味无穷:o)。有两个人留在八合目等我们,我乘机把背包寄存了,还借了她的雨衣:我那号称防雨的衣服看起来不太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