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时候,我到一个同学家去玩,他们家是延边的。 用很多大都市的人的眼光来看,那里很穷,除了做点边境贸易之外,就是做公务员和事业单位。 同学的姐姐是老师,月收入只有300人民币。第一天,带我去吃延边冷面, 大碗的才3元,可是合成消费比例来算,那相当于上海中产请人吃一顿500元的饭了。 回来之后,我明白了我那个同学为什么拿了奖学金,还拼命的打工(还要防止被教授发现,因为拿了奖学金就不可以打了), 一天只睡4个小时,以前我还说她想钱想疯了,身体也不管了。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她不想让她们家其他人继续过苦日子, 穷怕了。她的下一步就是让她们家的人都走出那个地方,所以她要有很多的钱 只抽一个牌子香烟的男人-1 认识豪哥, 完全是因为寝室老幺的关系。 豪歌是老幺的表哥。 老幺的姨妈, 就是豪哥的亲妈妈,当时觉得儿子快30 岁了, 虽然女朋友很多,可都不往家里面带,于是决定亲自出马,为自己找儿媳妇。于是老太太想到了老幺, 因为这家伙交游甚广,而且学校的女孩子在当时的眼光来看,还是比较纯的(用老幺的话来讲纯蠢)。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幺, 姨妈到上海来购物,顺便看看你好不好?因为这位老太太,每次给的压岁钱很多,我们寝室又又到云南玩的打算,如果要去的话,只有老太太家才能装得了这么多人。所以老幺立马答应了。定好宾馆,老幺和我们就去接飞机了。 老太太安顿好自己,就开始了她的计划第一步。说请老幺的同班同学和室友加好友吃饭(老要读的是外语系,但是我们寝室是混合寝室)。 当时我们都被食堂吃怕了,有补油水的机会绝对不放过,但......总之什么都是有代价的。老太太的热情,引起了最具有观察力的老大的怀疑(老大学的是商务心理学), 在饭局的诱惑和怀疑之间,老大在当晚卧谈会的时候, 说出了她的怀疑,得到了5个人支持,剩下老幺一个人很犹豫, 最后的决定是老幺陈第二天逛街的时候,向她姨妈问清楚。等到老幺回来的时候, 她带来的答案,让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奇怪, 因为对于刚刚进大学的除了我以外来说,爱情这东西应该浪漫一点, 相亲结婚有点老土, 更别说父母先来审核的事情了(至于我为什么不奇怪,这个会在相亲及里面说到)。在午休的拱猪活动中,我们的一致意见时,下午老幺打电话给她表哥, 让豪哥来解决。 电话的结果时,豪哥三天后飞来接走了老太太,我们还是吃到了饭局,外加解决了暑假到云南玩得住和行问题。 只抽一个牌子香烟的男人(2) 一直到去云南的那个暑假之前, 我对豪哥的印象, 还只停留在身材很漂亮, 留着平头,很有精神, 但是和我们有着很大代沟的准中年人。而转变这一印象是在上海到昆明的火车上。 其实真正到云南去玩得只有我,老六和老幺(老幺不算,因为她只是回家而已,被迫和我们坐了火车, 而且是硬座)。 原因是老大对于自己专业的一直不满,在暑假之前忽然得到通知,只要通过开学的考试,她就可以转系到金融系。老二阿璇这家伙, 其实也不能怪她, 都怪她老姐突然奉子成婚, 她就不得不鞍前马后的做好伴娘了,老三,可怜的老三,她老爸出于上海情结, 希望她毕业后留在上海, 可是偏偏老三在高中就开始了恋爱,本来她老爸以为上了大学,异地恋就会自然寿终正寝, 可是没想到是越烧越旺,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老三媛媛就被隔离了。亲爱的老四, 娇宝宝老四,因为想到要坐4天3夜的火车, 自动弃权,上次回国开会,看着她带着儿子,3岁的小子,不愿意走路,就要她抱, 我怀疑,那是我们当年的宝宝么。 在那漫长的旅程中,除了打牌,睡觉, 那就只有听故事了。 老幺一向擅长讲故事,所以,后来她写影评,做专栏一点也不出乎我们的意外。 故事就是从她的父母和豪哥的父母开始将起的。 豪哥父母的故事在上山下乡的老三届小三届众多故事里面都可以找到影子。 父母的出身不好,家里面兄弟姊妹又很多, 按照当时的规定, 家里面只能有一个留在父母身边。 老幺的姨妈(后来是我的干妈)秀姨和老幺的妈妈丽姨是家里的老大, 老二, 为了下面的弟弟 (当时只有11.12 的样子), 可以留在寡母身边, 她们就选择到了云南丽江附近。 现在的人会说,多好的地方,四季如春, 还有很多水果吃, 可是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没有电, 只有油灯, 火车不通, 汽车也不通, 只有驴子和人力可以到的地方, 最遭的是语言不通(老幺和豪歌有一半的少数民族血统)。老姚的爸爸和豪歌的爸爸在当地算是少有的知识分子类,可以说汉语还读过书。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秀姨和丽姨嫁给了这对亲兄弟。 而这么一嫁, 也就意味着她们在后来回不了城了(除非离婚)。老幺比豪哥只小了8 岁(所以,在我第一次见豪哥的时候他也只有26, 但我已经把他划到了30岁 那一拨了)。但据老幺说她比豪哥少吃很多苦, 因为豪哥3,4岁的时候,因为地方械斗, 豪哥的爸爸死于非命。要不是老幺的爸爸, 豪哥可能没有机会成为今天的豪哥。 老姚的爸爸当时教书, 所以豪哥可以上学,而且连连跳级, 10岁就去县里面读初中了,这当然还是要归功于老幺爸爸求了村支书, 把豪哥的年纪改大了5岁(还有一个原因是好个据说那时候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人却长得比别的孩子快而且高大, 我个人的理解是因为基因的关系,就好像混血儿总体来说都很漂亮)。读中学的时候,豪哥据说又跳了级, 等到高考的时候,豪歌去和他叔叔商量(也就是老幺的爸爸 ),鉴于 当时可以不交学费,又有补贴可以拿的只有军校和师范类(当时其他学校还要交学费,补贴也没有这两个多),豪哥最后选了警察学校(当时属于武警类)。 毕业以后没到两年, 豪哥确辞了职,回到了云南, 干起了边境贸易, 再后来, 居然有能力把老幺的爸爸弄到县委管建材, 再后来, 就是我们上次见到的豪哥了。 可是,我当时真得很迷惑,一个小小的警察怎么会成为后来的豪哥呢? 这个我会在后面说到的。 等到了昆明火车站下车,老远就有人向我们招手, 那是老幺的一个远房亲戚, 那时也是老幺爸爸的司机,老要管他叫明哥, 实际上, 他比我们也大不了几个月。在车上,我们几个就睡着了,等到了老幺家,胡乱吃了晚饭, 丽姨就张罗我们几个洗澡睡觉了。老幺的爸爸我们是隔天晚饭时候才见到的,我想大概是应酬太多的关系。 第二天早上,秀姨就过来,说带我们三个到丽江玩上几天。 不过我相信那时候她已经放弃为豪哥挑太太的打算了, 而是因为太寂寞, 找个人陪陪。 老幺因为刚回家, 还没有撒够娇, 所以就没有去, 一路上也就是我和老六(老六的名字很好听叫韶诗,她的故事以后再说)。 丽江是个很漂亮,很干净的小城,有很多好吃的和有些古怪的小吃,我在那里第一次吃了蜂蛹。除了小吃外,就是银器和玉石, 我不知道为什么秀姨特别喜欢我(从当时的照片看,一个假小子而已, 傻乎乎的, 有点胖胖),非要认我作干女儿。我想认就认呗,嘴就甜了一点。 可没想到,干妈认了真, 回到家里,就开始准备摆酒。不知道是干妈的安排还很巧,豪哥当时回家了(后来我知道是为了开厂的事情,所以可见当时干妈是很寂寞的)。认亲酒之后, 干妈就让豪哥抽空带我进山见一下奶奶,这也是个很特别的人,当所有孩子发达的时候,却还是一个人住在山里面 , 老幺说奶奶有些通灵, 回看得见未来的一些事情, 你要能让奶奶喜欢, 他就会给你看相(我怀疑老幺是不是也遗传了些这种能力, 因为奶奶确实看了我的相)。 进山的那天, 有点下雨,车不是很好开, 开车的强子, 把速度控制得很慢,本来两个小时的路,开了有4个小时。豪哥真的不爱说话,开始的时候,我还假老实, 可是20分钟之后,我就耐不住,开始叽叽喳喳了。 没话找话, 既然豪哥你不说话,我和强子说话总该没有问题了吧。 我就问,强子哥, 山里面有没有狼之类的。(强子也是能聊的人, 估计是为了吓吓我),就开始说他听过的关于山里面打猎的事情。 之后我就开始敬仰能打猎的人了, 还有点跃跃欲试, 就问我可不可以有机会打猎亚?强子就说那你问豪哥,这里有个枪击俱乐部, 豪哥带不带你去了。豪哥这时候才说话,我从来不带女人去。然后把他那边的车窗放了下来, 开始抽烟。我注意到他好像有点不开心,可是也说不上来是不开心, 而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的状态,我认为你不开心又不是我的错,继续和强子聊, 既然打猎是不可以, 那么算命之类的吧。 我就开始说我们寝室里面各地不同的却又相似的算命方法。 强子问, 那么准不准呢? 我说,不知道,不过好的我就信了, 不好的就当不准了。 我们有一次还请碟仙, 不过折腾好久,什么都没有。 然后大家就开始讲鬼故事。强子就说那你讲几个吧。我就说了一个据说发生在我们学校六教的老太太扫地的鬼故事, 说到后来除了期末考试实在占位子占不到, 大家才去的时候。 我注意到豪哥好像开始 脱离他的真空神游状态。 我就开始将我们优秀而辉煌的占位经验谈以及里面发生的各种笑话。 讲故事难免口干, 所以就毫不客气的拿着豪哥的茶来喝。 豪哥的老家的房子从外面看是那种很老的平房,青灰色的房子在雨中看起来有点不真实。进了屋子, 房子中央有个很老式的火盆子, 上面吊着一个茶壶调子。老奶奶就坐在地上的的一个布团子上,老奶奶的眼睛不是很好 , 但是感觉很好,听我们进去了,就说了句话, 强子翻译给我听,大意是问豪哥是不是待客人来了?豪哥又跟他奶奶说了些什么, 可惜我听不懂, 强子就在旁边笑, 不翻译了。等他们说完了,老奶奶叫我过去, 因为看不清楚, 就开始摸我的手,按骨节,然后对又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这回是豪歌翻译给我听的,大意说我运气很好,一辈子不会吃苦,但也没有大财, 干妈认了我, 是件好事。最后说,留我吃腊肉饭, 强子说我好运气,因为腊肉饭是留贵客的。 吃晚饭,就到外面看野景,我觉得那地方的山水比起桂林的要好看很多,桂林那里看得人太多,少了闲情逸致。 晚饭的时候,我们就回去了。 然后大家就各忙各的, 我就忙着玩,豪哥估计有生意上的事情, 等到临走前的一天,强子忽然开车来跟干妈说豪哥窑我去公司那边帮个忙,我就糊里糊涂的跟了去, 原来豪哥在跟美国的一个公司谈合资建厂(家具厂),翻译临时有病, 我说那找老幺呀,强子说,就是老幺根豪哥提得你。那是我第一次做翻译,没想到后来出了国, 真的也靠这个支持读书。 等他们谈完了,一天也完了,豪哥给了红包。 第二天,干吗说前一天我没有玩好, 所以又留了我们一天,敢坐飞机回去, 估计机票钱是豪哥出的。 在机场的时候, 我没事打开那个红包,发现是个小弥勒佛掉坠,和6百块钱(拿钱就给用到了考托, 考G的补习上面了) 在补习班的日子也是和豪哥接触最长的日子。 那时候得托福 补习班很少, 出国也没后来这么白热, 可供选择的补习班只有前进。我在那里认识了阿元, 一个大我很多的女生(也就三岁吧, 可她有着我不懂的想法),很洋气的模样。阿元当时正和补习班一个男生有着类似红颜蓝颜的关系,可那男生有一个高中起的女友,于是每次下课的时候,我们总能看到那个女孩子在教室门口等待,阿元走过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的眼里闪着某种诅咒。阿元无所谓的走过,而且跟我说,越紧张越容易失去。 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我自觉是没有机会 让其他女人妒忌了。可是没想到,这种眼光很快就跟随我来了。 豪哥上海的事务所在10月的时候开张了。估计当时就在为移民准备,所以托老么帮他报名,老么懒省事,索性托了我,于是我们就在一个班上了。可是因为他很忙,头一个月只是借了笔记去看,真正他来上课的时候,天气也冷了,一般当中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四个会跑到一家卖生煎的加餐。吃东西的时候, 我总是饿死规投胎的样子,他就笑我是小猪。因为他来上课的时候,总是登着一辆破自行车,我就还击他是吝啬鬼, 他也不介意。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就送我和阿元到车站。这样没多久, 那双盯着阿元的眼睛就消失了。有一周,豪哥因为生意的事情, 所以不来了。放学的时候,阿元忽然说, 那双眼睛来了, 我说 你神经西西的,那两个人不是刚刚走么?阿元说,不是定我得, 是来找你的。她 忽然转过身子, 朝后面一个女人说,你找我妹妹有事情么? 我顺着阿元的声音, 看到了她, 确切的来说,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 先映入我眼睛内的是她手上的大钻戒(呵呵,我奇怪我为什么总是被这些东西吸引,就好像小孩子喜欢抓眼镜或者闪着光的东西一样吧), 然后是她的尖头细高跟鞋(之所以注意,是因为前几天路过美美百货的橱窗, 碰巧看到它, 虽然可爱,但是价钱却吓死人的贵, 堂姐当时大学毕业月收也不过就是300不到一点, 我一个月50就能生活得很好,那鞋子是400多),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我却没有任何印象,我觉得和我的世界是没有任何关联的(阿元的话是,那些穿细高跟鞋, 涂指甲油的女人是不用走路和做事情的)。但有个声音在说, 她和豪哥有关(我一直没有跟阿元说过豪歌的职业, 豪哥上课的时候总是学生样子, 而且骑破坦克), 所以, 我当时就对阿元说, 这是我远房表姐。你先回学校吧,顺便告诉我们寝室的人帮我打壶热水。这是我远房表姐。 阿元看了看我, 有点不信,不过, 那女人倒是走了过来,说,"`我今天过来看看我表妹,顺便带她到凯司令吃点东西,你一起来么?”阿元到底放心不下我, 毫不客气说,好的呀,有吃的干吗不吃 。 进了凯司令, 灯光下,才看清她的脸, 很清秀的轮廓, 看上去很安静,只是给人不知道怎么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她熟练的点了奶油点心, 给我们要了可可, 自己只喝黑咖啡。 然后就是问我功课还有考完托福干什么之类的(倒比我真老姐还关心我)。 阿元去洗手间的时候,我跟她讲, 你也看到我是什么样子的了,该放心了吧?她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安静了下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然后自己笑了一下,点了一支烟“你要不要听个故事?”“无所谓,反正吃了你的东西。” -- 当时的故事, 在现在看来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在当时, 却可以小则被居委会阿姨,指导员关心,大则“上山进庙”。 她叫玉儿, 4年前认识豪歌的, 地点是个地下赌场,白天是学生,晚上就在那里发筹码,一个晚上收入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 更相当于他们家里面一年的年收。确切地说,当时豪哥身边有个女孩子,叫玲, 是玉儿的大学同学, 也是她的好姐妹。玲出于自己的某种目的,就把玉儿介绍给了豪哥, 于是玲只在豪哥谈生意的时候出现, 而地下应酬的事情, 就归玉儿。 开始时候我相信玉儿是很感激玲的, 因为毕竟不用付出很多,而且晚上在寝室的时候会比较多,收入也可以保证,毕竟她们读的专业很需要包装。但是, 你和一个人处的时间长了, 难免会有些感情、日久生情的事情发生了,不过只发生在玉儿这一边。(后面的是我联想的)。当玲开始对豪哥的某些生意开始动念头时,偶尔会对玉透出口风。 玲实在太想钱了, 她知道豪哥很在乎她, 可是她喜欢的却是别人(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 只能叫M), M却只是想利用玲来挤垮豪哥。玉就在两头中为难(这个是我猜得), 最终她告诉了豪哥, 于是在豪哥始决定开始开厂时候,一宗最大的走私和偷盗轿车的案子被查了, 玲到了南美。那个M , 我记得当时的报纸上写的是被判了死缓, 后来又拉扯出来了一批贪官(好像是么M老爹审讯的时候跳楼自杀了) 听她说完了, 我有点觉得好笑*, 于是说,“你不会以为豪哥和我有什么吧?” 她说, “这个我晓得, 所以我要来见你。” 我更加觉得奇怪, 不过还好脑子不算太笨,“我只是个学生,能帮你什么呢?” “我要你帮我劝他带我出国。” “你跟豪哥这么多年了, 自己跟他说不是很好, 要是他知道了你来找过我, 我不知道。。。”(我心里面在说, 我又不是豪哥的大脑,能指挥的动,而且豪哥的事情要不是你讲,我还不知道呢,那阿元, 倒是聪明, 你要有人家一半的脑子,就知道不该来找我。) 她听了, 果然有点害怕(其实也不该怪她,只不过,当时想让豪哥送她出国不难,只不过她想嫁给豪哥一起移民是有点过了)。 她结了账, 我们出来,看到阿元就在门口等着(阿元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分寸把握得很好,不过豪哥怎么不喜欢呢?)。 她上了出租车, 要栽我们一程, 我们拒绝了(那时候我觉得她是寂寞的)。 后来我在电视上常常看见玉主持的节目(综艺类), 不过因为有同学在电台做, 所以知道,原来他们主持人的服装全部是自己解决的,还要拉广告,后面新人太多, 所以还要保持上镜率就很不容易了。 又过了不久, 报纸上说玉到国外进修。 我一直不知道,豪哥是不是知道她来找过我。 回到寝室,老幺说, 干妈打过电话来(当时还要宿舍宿管传呼),说已经到了上海,要我和她周末一起去新家玩。不过因为我要周末要上课,所以下课后直接跟豪哥走就可以了。 -- 等到了周六上午, 豪哥没有骑那辆破坦克来。放学的时候, 我们走到静安寺72路车站。路上就商量报名和考试的事情, 这之前, 我还以为那家伙是读着玩玩的, 没想到却真的要考试。 然后,报名的事情自然又是我的责任。 “人家都是哥哥照顾妹妹, 你怎么反过来的。 真是独生子女。”我开他玩笑。 “我要是有空, 那天我自己会来的, 要不我请你吃饭?”第一次看他嬉皮笑脸的, 我是吓了一条, 然后脸有点发红。 “算了啦,我好人做到底, 不过饭你还是要请的, 这次就请我吃城隍庙小笼包外加交大门口的四川豆腐饭。” 然后,我又故意岔开话题,“ 你怎么搬到动物园旁边去了?是不是特别喜欢看动物?”然后自己开始演绎出一大堆的理由, 他听了,开始发笑“你读机械太可惜了,怎么不读文科?” 豪哥的新家在虹桥开发区旁边,当时是外销房, 现在看来设计也不过如此,可当时,一般的楼房都是千篇一律的火柴盒子, 所以看到独立式的小房子, 很是惊奇。 小区还有门卫(我当时想,怎么跟军区大院似的)。 豪哥带我走到一个小房子门口,直接开了房门。我当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或者是进入当时的电影布景。有点发晕。我第一次知道,一个悬关就可以由我们寝室这么大。然后大瓷瓶子可以做伞架。要不是老幺大呼小叫得跑出来,我会继续发呆。 老幺拉着我穿过一楼的会客室, 指着院子给我看,“我们夏天可以到姨妈家来游泳了。”“干妈呢?” “在厨房里面亲自做菜。姨妈偏心,怕你吃不惯云南的菜,非要自己做家常菜给你吃。” 老幺笑嘻嘻的, “我妈说了,上次奶奶给你算命,然后说姨妈认女儿认对了, 姨妈高兴坏了。我再带你看看我和你的房间...” “还是先看看干妈吧, 一个人做饭很无聊的。” “才不是一个人呢?不过厨房里好玩的东西也很多,先去看看也没什么。” 干妈正在厨房里教3个30来岁的女人做上海菜,后来干妈的主要时间都打发在了训练钟点工上面,每隔三个月,会从云南老家来一些打工的人,干妈就负责教会她们做家政, 然后帮他们找到东家, 用干妈的话来说, 也算积德。 不过厨房的先进设备, 倒是叫我觉得好玩了一把, 但没有激起我任何做饭的欲望, 可能这就是天生的吧, 不爱做家务。 我不知道,在那些出来做阿姨的人眼里面,这种悬差会引起是什么样的波澜。 但是后来,豪歌的村里面的孩子至少得到了和城里孩子一样的机会, 没有人再反对读书。 男女性别歧视也少了很多。 这里我要跑一下题, 这几天有些mm说感觉到贫富差距, 然后不是很开心, 我觉得真的有钱的人,应该不显山露水, 对那些整天炫耀的用钱来衡量别人生活和自己生活的人来说,生活的乐趣降到了很低。有钱了,怎么用时你自己的事情,如果真有能力,帮帮别人,让周围人一样的快乐, 不是很好么?至于还没有那个能力的, 那么该想到,现在的日子也使自己打拼出来的,比以前已经有很大的改善了,做到舒适就好。(钱多到一定的时候,只是数字而已,快乐是在这之外了,至于这个数字到底是多少,大家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但是要是不能超脱出来,那么我们比欧耶尼葛朗台并不幸福多少)。 吃完晚饭,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起居室的桌上摆着一对象牙(当然后来我知道那是假的,不过钱多到一定的时候, 就算你戴着玻璃, 别人也以为那是钻石), 我看一他们不爱护动物,然后干吗说,“傻孩子,谁家没事情摆这个, 这是假的, 不过摆给那些势利眼看得。”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