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三):耶路撒冷(走进古城一:阿美尼亚区,犹太区,基督区)
走进耶路撒冷古城之前,就象上面两小篇所简介的,我大概知道了一些围绕它的历史,一些古迹的来龙去脉,以致不会在历史的长廊浏览而迷失了方向。
早上五点半天亮,整理完后六点出门,耶路撒冷新城街道在昨夜热闹过后,今天清晨还静静地熟睡在冬日的晨曦中。街上只有偶而走过的行人与驶过的公交车。
走几步远来到广场,有几个军人在巡逻。在广场旁换了些钱,这时太阳已升上来了,照亮了广场的一角。耶路撒冷的冬日,身穿牛仔T恤,在没有太阳照着的地方不觉得有凉意,在太阳底下温暖而不觉得热,是个很舒适的季节。街口处有一咖啡店当街可吃面包早餐,有几个当地人与巡逻的军人坐在摆在街面的桌子旁吃着早餐。
找位子坐下,叫了与邻桌一样的面包与热饮料,一边慢慢吃一边欣赏在街上走过的犹太市民。邻桌一个五六十岁的以色列人吃完离开时,微笑地对我说:“Have a nice day” ,当那几个军人吃完要去巡逻时,我拿起相机想偷偷地给他们拍一张,他们发现了,我正担心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要给他们训斥时,没想这几个军人不怒反喜,还特意摆了个姿式给我拍。
这个城市如同其它的许多现代化城市,虽然没有埃及城市人民那样外露的热情,但对游客却一样的友好,且更让人觉得自在。
耶路撒冷旧城离我住的地方只有十五分钟的走路距离,吃完早餐,来到旧城的东南角。我是个喜欢东张西望也喜欢东问西问的人。多问可以省去我许多走冤枉路的时间,又可学到许多东西,回头见一对老夫妇正走在我后面,于是放慢脚步等他们走近来后打招呼。他们是从美国特意飞来祷告的犹太夫妻,每年这个时候都来。以前看到书上介绍说,世界各地的犹太人飞来耶路撒冷朝拜,在他们祷告完后总会相互说:“明年的耶路撒冷!” 。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虔诚与不屈的信念!千百年来,就是这种信念维系着犹太民族团结不离散,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苦难,而耶路撒冷,他们的圣城,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由此可见一斑。
这对夫妇信的是犹太教,我就问了犹太教与基督教的不同这种在他们看来非常基础的问题。并问了哭墙的大概方位,跟随他们进了最近的古城门Zion Gate后,就与他们道别了。
从ZionGate进去就是阿美尼亚区,也就是当时诺亚方舟停靠在他们领土上的民族。区内干净清洁,小巷蜿蜒曲折。站在巷口,看着古老的建筑与留着岁月印痕的斑剥的墙壁,真象到了中国江南某处的古老的小镇。也许时局紧张关系,游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背包客从身旁走过。
正当我停在一分叉路口,不知往哪边走,拿出地图看时,身后传来一句“May I help you?” ,回头见两个面善的男人立在我身后正对着我笑,于是告诉他们我所要去的哭墙并交谈起来,原来他们是兄弟俩,以色列犹太人,弟弟在耶路撒冷读高中,哥哥在稀伯莱大学读历史,并进修中文,他对中国五千年的文明非常着迷,正在苦心研究孔子思想。
听说我是从中国来的,非常高兴,话就滔滔不绝,到底是读历史的,中外历史,上下几千年全懂,说起耶路撒冷古城里的一切更是如数家珍。他虽然在攻读中文,但还不太会讲,而我又不懂西伯莱文,我们就用英文交流,尽管有的地名、人名与历史事件的名称我听不太懂,但还能听个大概,从他那儿,我了解了不少耶路撒冷的故事。
他每周都会来耶路撒冷古城走走,来这儿寻觅或体会一些东西,这次来是要在古城的书店买几本书,由于是节日,于是携弟一起同来。在他下午去办其它事之前,带我几乎走遍了所有阿美尼亚区,犹太区,基督区,但是没有带我去穆斯林区,也许是时间不足够,又或许是在刻意避开一些东西。
除了古城的历史,哭墙,圆顶穆斯林清真寺与下面的那块圣石等,他还详细地解释了古代教堂的结构与代表的意思,解释七支烛灯的由来以及以色列为什么要把它作为国家的标志并印在钱币纸上,也解释了大卫王的历史与那颗现今印在以色列国旗上的大卫王的六角星。指给我看了基督的受难处与传说中的亚当诞生的地方等。他也带我去看了许多不起眼的角落头,却记载了鲜为人知的历史事件。
在一个我听不懂叫什么名的一道墙上,他指着留在上面的一些枪眼,说是以前阿以为了争夺这圣城留下的。以前阿拉伯人统治时,城内的许多地方外人都不可进,而今以色列政府允许任何人种,任何宗教信念的人可进出任何地方(但之后我一人参观时,发现有一处例外,不过这与以色列政府无关),这也许是他作为统治民族的一分子而引以为荣的地方吧。看着墙上累累的弹孔,可见当时战斗的激烈。
一起吃过午饭,临分别时,他还特意带我去看了一个叫做死亡之谷的地方。从Dung Gate门出,就看到一条山谷,谷对面是现在的新城的别墅区,以前对面是没有建筑的,由于人口的增长,慢慢地就在对面建立了别墅区。在古代,这条谷是祭奠神的地方,许多用来献神的活的动物,就宰杀在此处,所以就叫做死亡之谷,并开玩笑说,一些人叫他:“Go to hell” ,他会回答:“I am from there” 。
他必须得走了,他的弟弟也在催他,我们就分别在死亡之谷的边缘。他有一个中文名,叫做:“金阿伟”,当看他挥手离去走远不见时,身旁一棵红豆树上的满树红豆在阳光下正鲜艳。
红豆熟了掉落了明年又会生又会红,但今生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红豆会相思,我们无所谓相思,但我会记得曾有这么一个以色列犹太人,在这么样的一个中午,在耶路沙冷古城我们相遇过。也会记得他走前说过的一句话:“华人与犹太人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
具体景况,请看下图。
↑巡逻的以色列军人,知道我要拍照时还特意摆了个姿式
↑一旅行让的女接待员。在服务行业,基本上都是女性,也许男的都当兵去了。墙上的宣传画是有关中国的
↑晨光下的耶路撒冷古城一角
↑阿美尼亚区的小巷与走过的背包游客
↑犹太区的小巷
↑在犹太区被烧毁的教堂圆柱
↑正跟我讲解的金阿伟与立在一旁的弟弟
↑金阿伟读高中的弟弟,他特意佩带上犹太人祷告时的用具给我看
↑从远处看到的金顶清真寺,前面的墙就是哭墙
↑这就是在远处守卫的凶悍的以色列军,摄于哭墙前三百米处一小平台
↑据说这是耶稣受难的地方。摄于基督教堂
↑据说这是上帝制造亚当的地方。摄于基督教堂
↑基督教堂内的壁画
↑犹太小孩
↑弹孔累累的墙壁,摄于古城内
↑这就是死亡之谷与谷边满树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