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4. “杜丘先生,我喜欢你”

念去去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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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子复仇记》开始接触译制片。那时大约
10岁左右,是跟在父母后面去看的电影。 

其实在那个年龄段去看这部片子,还真难为了我,完全是囫囵吞枣,印象里只剩下那个会讲中国话的王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差不多同一个时期,还陆续看了《百万英镑》、《牛虻》、《安娜·卡列尼娜》、《白夜》、《红与黑》和《复活》。虽然都不完全太懂,却在脑海里有了很深的印象。而即使幼小如我,甚至因为《百万英镑》从此记住了格里高利·派克(Gregory Peck),记住了他在饭店里换衣服时吹的口哨“扬基曲”。从那时起他便成为了我最喜欢的老派男影星,一直不变。 

后来,又看了他和英格丽·褒曼主演的《爱德华大夫》,和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罗马假日》,这两部片子直接被收入了楚天的最爱保险柜里。80年代,派克访问上海,作家程乃珊对他进行了专访。程作家在她的专访文章里提到了自己对派克由来已久的仰慕之心,以及乍见到偶像,拥抱他时的梦幻感觉。那是篇很好的怀旧文章,可也让当时的我羡慕、嫉妒得要死掉。 

前年他去世的消息从车里的收音机里传来的时候,一时间真的很难过。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一个让我觉得可以用高贵来形容的男人和艺术家。能让我如此喜欢的男演员可不多。 

    父母并不限制我看电影的种类,可能是因为当时的电影都已经被剪得差不多的关系吧。后来再大一点
178岁的时候,母亲的单位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放内部片,一放就是两部。而父亲则会有电影资料馆的观摩卡,那卡通常也是属于我的。于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中国的,外国的,有多少看多少。还真看过不少经典的片子。 

中央电视台曾有一段时间每逢星期日都会播放一部美国好莱坞3040年代的经典老片。那会儿我一到点便会守在电视机前观看。从秀兰·邓波儿的儿童系列,到希区科克的悬念系列,有《美人计》、《金石(玉)盟》(那部在“Sleepless In Seattle”里被多次提到的电影)、《太阳照样升起》、《乞力马扎罗的雪》、《空谷幽兰》、《农家女》等等,等等。片子大都很棒,实在让当时的我看了个饱。 

除此之外,公映的译制片也有不少精品。《未来世界》、《叶塞尼亚》、《冷酷的心》、《简·爱》、《望乡》、《追捕》、《人证》、《绝唱》、《佐罗》、《悲惨世界》、《孤星血泪》、《尼罗河上的惨案》、《巴黎圣母院》、《海狼》、《三十九级台阶》、《野鹅敢死队》、《虎口脱险》、《希茜公主》等等。它们也被存入了楚天的最爱保险柜,尤其是《虎口脱险》,好多年前我便带着它的录影带走天涯(一共两部,另一个是《音乐之声》),现在正乖乖地躺在我的书架里呢。那还是我很久之前在中国从电视上翻录下来的。时不时地放上一回,和指挥家与油漆匠会上一会,大笑一通后心情那个舒畅。 

看外国电影让我必须说说配音。小时候还奇怪为什么外国人会讲中国话,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配音,王子哈姆雷特好听的声音就是来自于孙道临。毕克、乔榛、童自荣、刘广宁、丁建华、李梓、苏秀、尚华、邱岳峰、于鼎等的声音各俱特色。只要他们一亮嗓子,大家就知道谁是谁。 

佐罗,叶塞尼亚,埃斯苔拉,苔丝,罗彻斯特,简·爱,埃丝美拉达,斯坦尼斯拉斯·拉佛(指挥家),奥古斯特·布威(油漆匠),杜丘,真由美等等角色留在我们记忆里的声音就是由这些配音大师创造的。 

当佐罗说,“加西亚,赏你个Z字勋章”时;当埃斯苔拉对皮普说,“小孩,过来”时,当罗彻斯特一声声深情呼唤“简”时,当指挥家对油漆匠说,“别哭了,你会有刷子的。战争结束后,我会给你买。大的,圆的。。。都买给你”时,当真由美说,“杜丘先生,我喜欢你”时,这些回闪在我的脑海里的声音片断,不由分说地又把我推搡回了童年的时光中。 

正是在这些电影中,在这些声音的影响下,我们的世界被丰富,被变换,被赋予层次;艺术的感觉被启蒙,被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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