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6借了霸王别姬准备复习,不想这个星期都忙,到今天还没看。张国荣演的电影只看过这一部,外加一部鼓手。鼓手还是在他死了以后才知道是他演的,之前对这个电影就只记得为了赶去电影院,骑车带人被教导主任抓住。 如今这一把年纪,跟一群先锋少年一起缅怀偶像,偶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是当年就是程蝶衣那双沉溺绝望又执着眷恋的眼睛,让我从心底认定张是一个内心无比丰富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天来感到的心里剥丝抽茧样缓慢细微的痛,是为了一个张国荣程蝶衣的混合体,是这个角色模糊但面目清晰的形象所代表的人生悲剧。张复出演唱会一身雌雄难辨的服装每每让我想起安娜卡列宁娜最后在歌剧院的出场,是一个人的一部分,始终游离在社会规范之外,现在要向这个规范示威,但或者也未尝不是存了侥幸之心在试探。这真正是寂寞到了头,最后一博的勇敢。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可能一直不会有那样的坏运气,天生来不可改变的被视为异端。我只庆幸自己始终坚定的是“大多数”之一。 今天早晨出门,云乱风冷,砂卷黄叶,我说,哎呀一片肃杀之气。一起走的人说,太阳多好,小风儿吹着,肃杀个屁。所有我对张的病和死的想法,也不过是我的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