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E IN CHINA (3)

最近忙，好几天没上来敲字更新了。今天吃完晚饭，挤点时间，来继续写回忆录吧，呵呵。前几天看了别说筒子的博客里关于大学生活的回忆，写的真好，也给我很多启发。看来还是应该按照时间主线来写，内容才比较不容易散乱。

MADE IN CHINA(3)

1

飞鸟的童年生活，大部分时间是和爷爷奶奶在北方的那个城市度过的。当然放假的时候也是经常坐火车回去看爸爸妈妈和妹妹的。

脑海里最初的记忆是我三岁的时候，刚记事吧，那是妹妹刚出生不久的冬天，我被爸爸带着回家去，身穿奶奶作的拖地小棉袍，推开久违的家门那一瞬，看见妈妈坐在窗前抱着襁褓中的妹妹，清晨的阳光温暖的撒在妈妈和妹妹的身上，妈妈坐在光晕里显得非常温柔美丽。我不禁凑上前去，还带着外边的寒气，就用手掀开来看那个即陌生又亲切的小婴儿，她的脚丫很小很可爱，我忍不住亲了一口，爸爸笑着对我说，飞鸟啊，这可是以后要和你争吃争穿的妹妹噢！我却笑着回答，即使争吃争穿，还是有妹妹好啊！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妹妹都已经做了妈妈，这个童年最初的影像却还是如此鲜活地印在记忆里，难以抹去。

但记忆里，更多还是一回父母家我就水土不服，几乎每次都大病一场，什么感冒，发烧，出水痘，红眼病。。不一而足，折腾得够呛。后来父母实在没办法，为了我，全家在我小学五年级时终于彻底迁回爷爷奶奶家。这是后话了！

2

上学之前印象最深的记忆，就是和小红一家的故事。小红家是和奶奶家住一栋楼的邻居，她和我差不多同龄，很淘气聪明，但不太讲卫生，脸和衣服也经常脏兮兮的，但和小飞鸟关系不错，尽管我家里人不太喜欢她。记得小红有个太爷爷，很老很老了，大概那时有差不多80岁了，很奇怪的是居然在城市里面养羊，也没有人管。这只羊，也就成了我们大家的玩伴儿，经常下午一起出去，黄昏才恋恋不舍回家。他们家因为养羊，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才总能有羊奶喝，这让我很羡慕，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喝羊奶。

有一天，我又和小红一起放羊回来，照常小红带她家的羊应该回二门她家，我回一门我家，以前都是这样。但那天这只羊不知发什么疯一直跟着我屁股后头回家，甩也甩不掉！我快走，它也快；我跑，它也跑，这个高大的山羊，把我搞的很气恼！我火速关了一楼的大门，飞跑上楼梯，没想到它居然用蹄子踢开了大门，顺着楼梯欢跑上来，跑上楼的我从二楼门缝里往外一看，好家伙，它居然正站立着还用蹄子试图推门！我大气不敢喘，紧紧拽着门，过了好一阵，山羊才悻悻离去，胆子小的我实在吃惊了不小，这次被羊追击的事件以后，我和小红家的羊也就玩的少了。其实现在想想，那只羊大概只是跟我太熟了，舍不得我吧。哈哈，其实大可不必吓成那个灰溜溜的样子的。(多年后，飞鸟爸爸曾经在家乡偶遇小红，爸爸说，小红现在可和小时候大不一样了，又有礼貌又干净整洁，也漂亮很多呢！我也很想念你噢，我童年的好夥伴！)

不玩山羊了，后来就经常去和小夥伴们钻地道，其实都是一些长长的地下暖气管道，掀开水泥板从一头潜下去，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地道里，可以看到远远的微弱光亮，就是另一处的出口了，地道里很黑，有时还可以遇见小野猫，眼睛在黑暗里闪动着绿色的光。我们抱着探险的精神，在里面一钻就是好半天。嘿嘿，为这个，也没少挨奶奶骂，一个女孩子，和男孩一起钻地道，早上刚换上的干净衣服马上就看不见颜色了！

3

就这样疯玩到了六岁，父母决定早点送我去上学，也收收心。因为户口还在外地，年龄也不够法定的上学年龄，这个学上的还真颇费了一些周折。先曲线救国，到一个管理松散的小学上了一年级，报道才明白，班里敢情有一半以上都是我这种情况。教学质量平平，班级教室小，人多，经常吵成一团，很多学生把它当跳板，老师也就更懒得管了。转眼混到了二年级，转学比上学容易多了，也不再查年龄了，飞鸟的大伯母求人走了后门，总算把我塞进了子弟小学。

子弟小学条件就好多了，大楼，教室也敞亮整洁，不像那个跳板小学是平房。而且很多小朋友都住得近，很快就如鱼得水了。大家放学跳皮筋，中午回家吃饭，顺便把有限的零花钱交给校门口那些卖冰糕，卖大米花棉花糖，卖零零碎碎小玩艺儿的老太太。一二年级的时光转眼间就过去了，除了学会了加减乘除，没有什么记忆。

上了三年级，班里分来了新的数学老师魏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单身女老师，长得不怎么漂亮，但人特别随和可亲。魏老师特别有责任心，一门心思要把我们的数学成绩搞上去，她选了十几个数学学的好也愿意学游戏题的同学，每天早晨五点给我们开小灶上难题和趣味题课，比如什么鸡兔同笼之类的，飞鸟还记得，每天早自习的时候，魏老师总要在黑板上先写上孙悟空的名句：孩儿们操练起来！我们大夥儿总是哈哈大笑一阵儿，才兴高彩烈跟老师开始学习。也是从那时起，飞鸟的成绩越来越好，到三年期中考的时候，居然考到了年级第一，被选上了三道杠，当上了这所学校的大队学习委员，也得了人生里第一个小官。(连奶奶也跟着骄傲了很久，还宝贝似的给我用缝纫机缝了个三道杠呢。)

直到今天我都非常感激魏老师，因为她掌握了儿童心理学，把娱乐游戏和教学生动的结合在一起，勾起了小孩子的强烈学习兴趣，大家再不讨厌学习，并以学习为乐了。尊敬的魏老师，算算今天您应该也已经快60岁了吧，您身体好吗？

4

飞鸟五年级的时候，妹妹也转学来这所小学上学，就更热闹了。算上大伯家的几个表兄弟，在学校里也更不寂寞。托着三道杠的福，经常可以钻到学校儿童图书馆里看童话书和故事书，<大林小林的故事>就是那个时候看的，喜欢得不得了。小林的善良正直，和大林的虚荣懦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幼小的心灵里，对善恶美丑，金钱和品德也第一次有了思考。

少年不识愁滋味，虽然五年级时班里的男生下课看到飞鸟妹妹换牙常恶作剧开起她的玩笑，让我和妹妹尴尬苦恼了一阵，但那点烦恼马上被随后而来的夏季豪雨吹散了，在逐渐长高，逐渐变瘦的我心里，更迫切地想早日升上中学，开始真正小大人的生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