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正说着这一切呢，车间里赵师傅跑过来说：“有个工人从上面掉下来，你们去看看吧。”江涛霍地一声站起来，就往车间冲，后面紧跟了妮可儿。
原来是装监视器的外包工一脚踩空，从不怎么坚实的天花板上掉下来。天花板的碎块散落着，标签机的产品盘倾斜了，暗紫色的药瓶滚了一地，那墨西哥裔的工人蜷缩着，满身污尘，额上冒冷汗，眼中有泪迹……嘴里轻轻地喊着疼，其伙伴在边上揭了T恤衫，江涛看到背上有血痕。
谁谁谁都探个头过来看看。“叫911！” 江涛刚刚叫出声，妮可儿就跑回办公室去了。
赵师傅对江涛说：“我正在生产线忙着，咦，怎么箱子落下来了呢，一看原来是个人！” 江涛见过的事多了，“唔唔”地听赵师傅说，也不慌，拿一双眼睛看着车间的门口，知道救护车马上会到。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所有的机器都渐渐地停止运行了，只有空压机带来的气体还在滋滋作响。
妮可儿在办公室那头对此“911”接线生说有人掉下来了。对方问，有没有流血？
妮可儿答，没有，但人起不来了。接线生又问，是从屋顶（roof) 掉下来的吗？
妮可儿脑中一闪念，美国工业仓储式楼房屋顶至少十八英尺高，本公司的有二十四英尺，那可是要死人的，有经验的接线生肯定在判断这些，妮可儿赶紧说，不，是车间天花板（tile ceil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