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寓楼外 夜晚
凯文、凯文的朋友建明、晓寒
凯文一身酒气，手里提着几罐啤酒，一摇三晃满脸阴鸷地朝公寓走去。建明搀扶着他。
晓寒跟在他们身后，她知道，这是一场风暴的开始。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可能席卷她的一切。
凯文（边走边不停的咒骂）：“看我不毁了你们！你们等着吧！没心肝的女人，等着好事吧！”
凯文狂怒着象一只猛兽咆哮着冲进房间，通红的脸通红的眼。
旁白：我从未象今晚一个小时前这般冷静过，我反复审视自己的感情，最终决心必须了结。我不能再犹豫了，我不能再隐瞒凯文，再让亦航无望地等待。然而我的决心促使了一场大战的序幕徐徐拉开。听到“分手”二字，开始他表现得平静异常，后来他突然盛怒离开，好象什么都结束了似的。他走后，我傻坐在那里。心里一下子空洞了，泪流满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结束了三年的感情。我并没有为解脱而如释重负，反觉得背上了更沉重的包袱。亦航来找我，我平静地告诉他我都摊牌了，他不说话，只是把我揽在怀里任我哭得象个孩子。我心系着这个身边安抚我的男人，离开一个你曾经深爱过、付出过真情的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即使他们的爱已经渐渐褪色，还是会有剥离般的痛楚。电话铃突兀地响起，是建明！他的声音很深沉要我赶快去凯文公寓旁的小餐馆，说凯文喝得酩酊大醉。亦航要陪我去，我劝了他好久告诉他我想自己处理，他还是不放心但终究拗不过我。
2、 公寓房间内 夜晚
凯文、凯文的朋友建明、晓寒
凯文（一步跨到晓寒面前）羞辱谩骂着：“你还要怎样？这么多年，哪有象我这样的男人对你知冷知热爱你疼你捧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了你，就为了你！你知道我多不容易能来北京？我离开家来这里闯，你知道我父母多希望我待在他们身边吗？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这样对待我，为了别人，和我谈分手？”
晓寒脑子里嗡嗡作响，但是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建明几次在晓寒和凯文之间挡开，怕凯文会暴怒之下失去理智。
旁白：眼前地这个男人好象随时会扑过来撕碎了我，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眼里喷出两道凶光，我知道，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凯文：“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他就那么吸引你？你喜欢他吗？你爱上他啦？可笑，真可笑！才多长时间？你跟了我多长时间？”
晓寒（缓缓抬起头，直视凯文）：“是的，我喜欢他！”
凯文：“喜欢！你怎么肯定他是真爱你而不是只想和你玩玩？他不过是在欺骗你！你这个谁对你说爱都相信，都去感动的天下从来没见过的傻瓜！蠢货！”
旁白：凯文，你错就错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攻击他，玷污我的感情，那么，我与你从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也是我轻信甜言蜜语而造就的吗？你要怎样攻击我都可以，我决不可以容忍你去这样贬低亦航！
晓寒一下变得很镇定，一字一顿地说：“你错了！他从没有强求也没有逼迫过我，他尊重我的选择，他没有施加什么压力给我，更没有任何魔咒，是我自己，你懂吗？是我自己！”
凯文：“我不相信！他算什么？他不配和我争！”
晓寒（冷冷地看着凯文）：“你可以不去承认别人，你的诋毁和辱骂会证明你的虚弱，我不是没有暗示过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温情时，你对我怎样？”
晓寒顿了顿，继续说：“你不要去攻击他，真正的男子汉不会连正视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凯文猛地扑向晓寒，戳着她的鼻子问：“你敢说你真的爱他？不是仅仅喜欢而已吗？你说呀？你爱他？”
晓寒坚定地回答：“是的！”
凯文（吼叫着）：“再说一遍！”
晓寒：“我是爱他！”
凯文猛把晓寒推到墙上，用双手抓着她的双肩疯狂地摇撼。
凯文：“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怎么感动你都没用了，是吧？”
建明上前把两人分开，劝大家冷静下来好好谈一次。晓寒走过去跟建明低语几句，建明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凯文和晓寒，经过一场大闹，凯文的酒醒了大半，无力地摊靠在床的角落里，完全换了一副与刚才不同的面孔，失神地望着晓寒。半晌，凯文近乎哀求地走到晓寒面前，一改刚才的架势用极温柔的声调对晓寒说话。
凯文：“你回来吧！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旁白：我听着他无数悔过、竭尽全力想挽回的话，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也开始被撕裂，恻隐悄悄地潜入。我流泪了。为谁？我知道我正处于什么境地，当我发现我，对一天比一天更依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仍在泥沼中，我陷得太深，有绑捆着许多包袱难以排开。在凯文面前，我试图努力找回过去但是没有用。他所做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向外推我。他的粗暴专制只会让我越来越绝望而无助，他永远不明了，在他面前俯首帖耳的女孩心里有着多么大的波动和对他转变的渴望。与凯文的这份爱情可以说太累、太辛苦，有太多的忧伤和委屈，有太多的负气和卑微。我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和恐惧，未卜的前景和命运是怎样？他可以是个浪漫的情人，也会突然变成凶悍的暴君，他可以爱的狂放也会将你弃之不顾。他的孤高自负惟我独尊让我几乎没有尊严。他却是主宰我命运的神，我一直专注地、一心一意地去爱他。但是，当我认识了亦航并深深爱上这个温柔、体贴、风趣的男人时，我几乎背负不起内疚和负罪感。我心灵的天平在一点一点地倾向亦航，我害怕我躲避，认为这段感情会自生自灭。我错了，已经无法自拔了。如果感情一旦成为一种禁锢，妨碍或限制了人性的发展，那么它就不可能再产生什么幸福，因为其中的一方必然要忍受，而另一方即使理直气壮地充任着看守，实质上，他也是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
晓寒从飘远的思想中转回来，因为凯文突然把她拉进了怀里。借着三分酒劲和七分怒意，他强吻着晓寒。晓寒全力地躲闪着，但是反抗只会凭添他的妒意。
凯文开始用蛮力把晓寒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渴求地、恼怒地、野蛮地又带着一丝悔意疯了似的吻着晓寒。晓寒拼命摇晃着头抵抗着挣扎着，奔涌着的屈辱的泪水流进嘴巴里、头发里，她已没有了恐惧只有挣扎、躲避。
晓寒（喘息地）：“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跟我比力气。”
凯文（突然放开手，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起来）：“我这是干什么呀！我这是干什么？我连个女朋友都受不住，我是个废物啊……”
凯文的头垂下来，落在晓寒的身上，象一棵被雷电击倒的树，又象被强震震塌的山。他离开晓寒，坐到一旁，用手撑着头，闭目沉默。
时间象折断了双翼，静静地伏在那儿感受悲伤。
凯文（过了好久，睁开眼睛望着晓寒，声音非常低弱象自言自语）：“你就当真这样离开我了？”
晓寒：“我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我承认是真的爱你，但与你在一起呆的时间越长，爱走得越远，现在已经追不回来了。”
凯文无言以对，又耷拉下头，用手撑住。他避开晓寒的注视，目光空茫地看着脚尖前的地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象一个散了的架子。
大概过了20分钟
凯文：“既然这样，我走。回南方去。”
凯文（停顿一下，加重了语气）：“你不要总生活在理想中，谁都不是天使，有一天，你会想我的。”
晓寒：“其实你没有我，还有你的事业。你也许永远也不会理解和原谅我，但是我们当初走到一起，我们彼此都付出过努力。”
凯文（长叹一声）：“也许是吧，但我怎么努力都无法使你开心。”（一阵沉默）“只要他是真的爱你，你能从他身上得到我不能给你的幸福和快乐，我撤出。但是这个感觉必须是真实的，你不能撒谎！”
晓寒点了一下头。
凯文的目光又变得凶狠了，直视着晓寒的眼睛。
凯文：“你真痛快地就答应了！”（他扭过头，不再看晓寒）“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呢？我会努力改正，对你好些。只要你能回心转意，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什么我都愿意做到。”
晓寒突然发现有泪大颗大颗地从凯文脸上滑落。她站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同时自己也落下泪来，她感到心在滴血。
旁白：我的心里难过极了，毕竟我们相爱过。但是感情、爱情不是怜悯啊！
凯文又变得温柔起来了：“你太累了，睡一会吧！”
凯文注视着晓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拭去残留在上面的泪痕。
晓寒和衣躺在床上，凯文坐在她身边，胳膊环着她的肩膀。晓寒在刻意躲避他的抚摩，但又不忍伤他的心，只得闭上眼睛佯装睡去。
旁白：我的眼皮酸涩沉重却毫无睡意，我的脑子里心里在激烈地活动。凯文轻轻地拂着我的头发，我能感觉到他正俯视着我的睡容……
凯文：“让我守着你，是我的错……”
旁白:我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我的。
3、 公寓房间内 黎明
晓寒偷偷地睁开眼睛，这一夜她根本无法入睡，他知道凯文一直也没有睡。此刻，凯文正站在窗前抽烟，茫然地望着天边的红光，不住地低叹。晓寒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在枕头上，悄悄用棉被蒙住了脸，不想惊扰了他。
旁白：难道我错了？我一直在为别人而勉强自己，现在我想为自己寻求真正的幸福、拥有真爱，错了吗？两情相悦才能长久，如果有一方的动摇和牵强，那还能够破镜重圆吗？越是拿不定主意，越感到窄狭和憋闷，可我又能上哪儿去呢？哪儿能给我一个宽敞的可以安然入梦的环境？谁又能将烦躁的心静下来、舒展开来？亦航从来没有逼我做出选择，只是耐心地等待，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焦虑的。这段时间随着与他的相处、了解，我越来越感觉他对于我的可贵，那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恋人。面对一个体贴爱护我的人，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做犹豫、彷徨，不紧握他伸过来的手跟他一起前行呢？亦航对我的感情已经象一根根柱子打进了我的世界。对于凯文，我的心也许很早就已经死掉了，我的意志在变得坚定甚至到了无情的境地。我想要有个平和的结局，而不是鱼死网破。
晓寒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人轻轻掀开，凯文正坐在她身边俯视着她。满脸的失神憔悴，拂拭着晓寒那不断涌出的眼泪。
凯文：“我要重新开始追求你，这几年，我只考虑我的需要。每天有你在身边，我就心定了。的确忽略了你的需要，限制你、约束你，没能使你快活得如同刚认识时的你。我太自信了，当初从其他两个竞争对手中追求到你，我太得意了。对你太不在意也总是伤害你，让你为我流了那么多泪，我总以为你是我的，永远不会逃走，可这一天还是来到了，我和那个亦航尽管势不两立，我恨他。但我还是把精力放在你的身上。相信我，过去的我对你不够好，我一定会改的。你看着吧！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只是你要公正地面对我们两个，我的优势在于早他几年认识你，我相信短短两个月就会轻易取胜…”
晓寒（流着泪）：“即使我回到你身边，你得到的只是一具空壳，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你也要吗？凯文，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它不再属于你了，你还要我吗？我们之间的伤害已经太多了，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你的努力不会得到什么结果，而你为了得到我而做出在你过去看来违背自己本性的屈尊的事情，你受到的伤害会比现在更大，为什么你不明白？我们的感情已经泯灭了，我不想欺骗你，让你做无望的等待和努力。”
凯文（盯着晓寒的眼睛笃定地）：“我要定了你！我不在乎！相信我，我要让你重新幸福！“
晓寒：“没有用的，我已经无法再象从前那样爱你了，这样的我，你要吗？我对你的这次伤害即使你宽恕我，那也会成为永远阻隔在我们中间的阴影，使我们不可能再产生什么幸福了，即使日后生活在一起，总是要提及这件事，彼此受伤，这又何必呢？“
凯文（清晰地说）：“我要！”
晓寒（近乎哀求）：“你放过我吧，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凯文暴怒起来：“为什么？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么难吗？”
晓寒：“我是为了你好，你为了挽回我，不惜改变自己的脾气秉性，为了迁就我压制自己，那已不再是你了。你所做的最终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你只会更恨我。”
凯文：“我不怕，我想再冒一次险！”
旁白：接下来的日子就在这样的鏖战彷徨和痛苦中度过，在凯文面前，我无法劝阻他时而狂热时而暴躁的举动，几分钟前他能将屋内东西摔在地上，摔在我身上；用水果刀或砸碎的镜子割自己的手腕、戳自己的身体，我不顾一切地去抢夺那可怕的锐器。我怎能不怕？怕冲动的他会做出傻事伤了自己，也怕暴怒的他会将那锐器扎进我的身体…可是马上，他又能伏在我胸前痛哭着哀求我。在人前他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对我指责谩骂，可是我们单独在一起他又会低声下气以死相逼。有时觉得他可怕又可恨，有时他又是可怜又可悲。虽然我想要离开他，但是看他这样我矛盾万分。而且当你伤害了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比被伤害的人更痛苦。我时常被软化，尽管我的新年从未动摇过。在亦航面前，我哭不出来，也许是在凯文那里把泪流干了。我不是一个善变的人，但是怎样解释我今天的行为呢？这件事被迅速地传播着，同学、同事、家人无一不来干涉。过去的同学已经和我形同陌路，走在对面，我打招呼的笑容常常要尴尬地在对方的冷漠中冻结、隐去。我觉得自己被一层层猎奇的揶揄目光所包围而透不过气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将成为人们议论的中西受人戳点避不开善意和非善意的关心询问而得不到一点安宁。是我过于敏感吗？我不想让亦航去昂然地面对最残忍的攻击而不让出感情，准确地说我不能让他陷身于那种境地。我不能失去他，我爱他！这世上没有他，我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快乐，我会绝望的，失去一切信念的。我要制止凯文可能采取的一切行动。我要对凯文说，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吧，是我要我自己这么做的！我不想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如果哪个都无法让我“善终”，我宁愿全部都放弃！何去何从？何去何从啊？
补充日期: 2002-02-10 09:36:53
天呐！原稿里对话和旁白的字体是有区分的，怎么粘贴过来成了这样啊？唉，不好意思，有点乱！大家凑合着看吧。
猫猫也知道乱呀，看不下去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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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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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新学的星座星相知识，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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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楼上的研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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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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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感在沸腾，所以我的语言已沉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