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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S END的随想

 

站在英国的海角上,三面是蔚蓝的大海,脚下的陡壁上,海水拍起巨大的浪花,白色的灯塔和影影绰绰的远方岛屿在蓝色的天和海之间让人充满了遐想。晴空下看不见的风有力地吹动外衣,厚重的呢子风衣因为没有系纽扣,被吹得身后飘荡起来,有力地拽着肩膀,让人心里有一点点豪情。

 

想起了天涯海角,海南岛的岩石上那红色的字迹。LANDS END的标志上,写着这里离纽约有多远多远。想必有不少英国壮士在这里极目远眺,神往远方,才有这样的标识。而海南岛的天涯海角并不给人这样的联想,看到这四个字时,人们想到的往往是身后那辽阔的国土,是已经成功到达远方的刺激,和,也许,一点过来人的苍凉。记得有人和我说过一个传闻:某中央一号首长才参观了天涯海角后就突然过世,有术士说,到天涯海角就是走到了尽头,走到了尽头,自然不是好的预兆。

 

我稍微有点诧异地发现自己想起了这个故事。意识到如果用英文翻译了这个说法会多么令人费解。海的尽头,意味的是出发,而不是结束,这是这个岛屿上的人们的COMMON SENSE。也是我此刻的感觉:渴望远航。。。

 

在好望角,在里约热内卢,或者还有别的地方,都曾经在这样的三面环海的陡崖上俯视大海,我记得朝晖夕阳中漫天的彩霞,记得镜头里反射出来的幽蓝的光芒,记得巨大的耶酥像在地面的长长投影,还有狒狒在不远处拖家带口地时隐时现的情形。还有一次,有一个黝黑的侍者,手持一杯香槟和一个银制的面包篮子,在不远处等待,等待我们在面对大陆的一隅处表达喜悦的心情。

 

这些记忆和我之间隔着一段简朴的英伦生活。让我有时感到彼我非我,有一种虚妄的不真实的感觉。忘记谁说的,人生是线性的过程。不重复,不累计,只有当下。真实的只有我面对的大海,还有我身边的几乎每天在网上聊天的朋友。还有一段又一段清晰的记忆,毫无预兆地,时隐时现。甚至记起多年前有人曾经抄下的诗句:站在我肩上,亲爱的,你要坚强些。

 

风有力地拍打着我的面颊,刺激着泪腺,但也让泪水在眼里就降温到了令人舒适的程度。在英国少有的舒展美丽的景色面前,才从伦敦的狭小街道里逃出来的我,抱了一杯英式的红茶,满心都是关于远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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