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寒假了, 我先把燕子送到了火车站, 紧接着自己也买张车票回家了. 本来父母说要来接我, 我威胁他们如果他们来, 我今年就去奶奶家过年不回家了, 这才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妈妈在电话里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我到家的当天父亲可高兴了, 很少喝酒的他竟然小酌两杯, 结果给喝高了, 这下就惨了, 他又开始给我讲他打仗的故事, 边讲边比划. 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就申请去看电视了. 不是他讲的不精彩, 我实在是听了N 多遍了. 父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趁着他高兴又提出今晚我要和妈妈睡, 父亲也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 我回家的第一晚就把我老爸给踢到客房里去了. 我对那个寒假唯一的印象就是吃. 妈妈似乎一直在厨房里忙, 父亲也不停地往家里拎吃的. 而我则一直在吃. 我那一个寒假长了十斤肉. 好在当时年轻, 肉容易长也容易掉. 要是现在, 你让我长十斤肉, 我非哭死不可. 寒假在吃吃喝喝中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新的学期开始了, 我又回到了学校. 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化. 首先我们老大割双眼皮了, 她的轮廓不错, 就是眼小. 虽然她的双眼皮割的有一点太宽了, 可是也使她漂亮了N倍, 她变成了个大美女. 第二个变化, 老大去酒店打工了, 据说是推销酒. 我不知道她当时是怎样想的, 因为她并不缺钱. 从此老大在宿舍呆的时间越来越少, 和我们的交流也渐渐的少了. 第三个变化玉梅开始跳舞了, 而且越来越频繁. 从一星期一次到一星期三次. 每次回来都要跟我们讲在舞厅遇到的趣事. 她也经常略带炫耀地提及她在舞厅里多受欢迎云云,每到此时我都能看到伟伟眼中的不屑一顾与嫉妒. 最后一个变化也是唯一一个与我有关变化, 我们开始上专业科了. 让我最上瘾, 也是让我出丑的解剖课开始了.这门科也给我带来了一段情缘, 也是一段孽缘. 解剖学我们先是从股骼开始学, 我们要记住人体206块股骼的名字与位置. 虽然枯燥, 可是我却学的津津有味. 紧接着要学肌肉. 我们的苦难就来了. 先不说别的, 眼睛鼻子被那个泡尸体的伏尔马林溶液刺激的不行.第一次见到尸体那种视觉刺激也非常强烈. 我们几个女同学当场就吐了出来. 虽然我没吐, 但我感到很不舒服.至少一个星期我不敢吃肉. 见到肉就想吐. 最惨的还在后面, 学完肌肉就要学内脏了. 那天早上我特意没吃饭并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可是我还是没撑住, 但看着老师将那一坨大肠小肠十二指肠从尸体腹腔里拖出来的时候, 我就觉得脸发涨, 嘴发干, 眼前冒金星. 我抓住了身旁那个 “卖油条” 的胳膊, 轻轻说了声 “我不舒服.”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解剖学教研室的沙发上了. 眼前晃动的是燕子写满焦虑的脸和一张年轻的男孩子的脸. 当时我的脑子里有两个念头. 第一个是我怎么躺这儿啦? 我记得我在上解剖科. 第二个念头是这个男的长得挺帅的. 直到那天我才发现我骨子里非常好色. 我问燕子我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燕子回答那个帅哥就抢着说 “刚才老师把肠子提出来的时候你晕过去了.” 我靠, 他又跟我提了一遍, 我一张嘴就冲着那位帅哥吐了出来, 喷了他一身. 他还在那里不停嘴地说 : “你吐啊吐啊得就习惯了.” 我快被他气死了. 用我剩余的力气对他说: “出去, 你给我出去!”…….. 我在宿舍里休息了一天, 总算好一点了. 晚上决定给自己放个大假, 没去上晚自习. 燕子陪着我也没有去. 我正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读着, 就听宿舍里的呼叫器响 “ 张雅楠, 楼下有人找!”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找我? 谁找我? 燕子冲我挤挤眼睛 说:“肯定是个男的!” “是啊!是啊! 我的姐姐, 要是女的早就上楼了. 不管是谁我先下去看看再说.” 边说我边往外走. 等到来楼下, 我找了一圈儿也没个人影, 气死我了,心想这是谁啊,真无聊. 我扭头往楼里走的当儿, 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声音小小的 “张雅楠!” 我一转身, 看到了今天那个被我吐了一身的帅哥.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你猫叫综合症啊! 声音那么小! 干嘛?” 帅哥并没有生气, 笑嘻嘻地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接着月光一看,是个饭盒. “你搞什么鬼?” “害你吐了, 过意不去, 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我一楞, 看着那个饭盒, 不知道是该接不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