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网络上真正的灵魂人物是才华横溢的写手。网络的开放,即时和互动特质使文学创作成为文学卡拉ok。 有了引吭高歌走在前面的写手,才有应运而生追逐之后的评手。不知为什么菊子在文章题目隐去写手,独显网大爷。 菊子是cnd上最有灵气才情的写手之一。而且她的教育,学养和足迹,使她的写作有一定的人文高度。 同是出自北大,都有写作天分,菊子和枯荷的心灵感悟力相当不同。我能感到一个中国女孩,走过耶路撒冷,牛津和波士顿等文化重镇后的气质变化。但如果你把菊子想象的如同象牙塔里的阳春白雪,显然又错了。菊子也像邻家女孩一样乖巧伶俐,对网络文化的娱乐性和休闲性深悟其道。 菊子懂得迎合网络闲情逸趣,雅俗兼顾,无怪乎人气超旺。 不过我更喜欢有学院气息的菊子,在通俗的网络里守望住自己的人文气质和艺术品位。
*倒不是文章曲高和寡, 而是谈命运,太沉重! 菊子捏拿最准的文学描写仍是校园人物。一旦笔下少男少女走向社会,人物刻画就有点急就章。 谈命运,要有沧桑岁月作证。 初夏不是仲秋,以为年青少妇就有中年女性的风韵, 大概是被八月的中年定义误导的。 德智体三人行的构思蛮精巧, 但符号意象要重新诠释。就像体代表形体容颜美丽,德应该象征女人传统美德:谦恭贤惠,通情达理,而不是三好学生的标准里的德(想起刘心武《班主任》里的谢慧敏)。艺术和生活中,让人称道的成功的女性不乏德智体兼备(想起最近看的大长今)。 美丽聪慧的女性容易在职场胜出, 贤德的女人好像在家庭上有更多回报。艺术作品喜欢让幸运轮盘偏爱德,让贤德的女人拥有好丈夫,好儿女,好家庭,就像让善良憨钝的阿甘有好命运一样,应了世间好心有好报的道德逻辑。但把才智平庸的谢慧敏式的德女人塑造成最大赢家, 幸福妻子,商界强人,学界翘楚,就显得牵强了。赢得不是适得其所,不免让人不服气。 其实,上帝还是相当公平的。
爱就爱菊子文章里散发的书香和透出的冰雪聪明。 倒真不是要幸福菊子“为赋新词强说愁”,去体验有如简杨笔下汾水人家的那种沧桑感。 看菊子这么好的资质才华,如果把创作取材超越北大生活,转向自己熟悉的一代留学生和留学后生涯, 没准儿菊子会像台大出来的於梨华一样,找到不竭的创作源泉。 菊子会长大的,不会永远是穿花布裙的女孩子。 尽管你不像八月那样匆忙奔向中年女性的美丽。
*菊子的文章向来清新耐读,文字里透出芝兰一般的气质和才情。我尤其喜爱菊子描写八十年代校园文化的作品,从多情少女之心读出生活在那个“光荣与梦想”年代的思索,激情和梦醒。结尾似乎仓促唐突了些。除了时间暗示了(尽管已不是冬季)一个时代的结束,对人物他的刻画还应多着些笔墨,这样对社会理想的幻灭和对个人情愫的感悟会交待得更清晰。我比菊子痴长些岁数,感受过八十年代早期的文化复兴。那时思想鲜活,理想单纯,欣赏形而上的精神生活。生活在那个岁月校园的人,青春饱满,充盈着生命的维度。提到另一条线的热闹,不由试想那位清华女孩如果就读北大,受点西方十九世纪人文主义熏陶,会不会多点人性,少点残忍。我不能想象少年时代读过《约翰.克利斯朵夫〉〉,《复活〉〉,《简.爱〉〉的女孩会如此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