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要飞了,冰箱里扫荡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把芥兰了。边上的小玩意儿,一个是妈妈的属相老鼠,还有一个是爸爸的属相猪。 妈妈隔着老远寄给我,打开包得隆重其事的包裹时,我忍不住哑然失笑,不过妈妈一番心意,总是希望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在我身边。
这应该是一个广东菜,在出国前经常和爸爸妈妈去一个广式海鲜酒家,他们烧鸭之类的腊味,是很有名的,再配上这道蚝油芥兰,就是一顿爽口美味的晚饭。妈妈其实是一个很节约的人,心疼在外开销的钱,但是那个时候我要出国了,她花钱的大方样子,让我看了心里隐隐作疼。
签证那天,我走出领事馆的时候,看见爸爸妈妈在8月的骄阳下,撑着伞,互相依偎着坐在街边,焦急地往领事馆这里看着。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都是干什么,我在干什么,舍弃这样的亲情,去为了自己不着边际的野心。
那天晚上我们又去了那家酒楼,爸爸以茶代酒,举起杯子说,祝贺你,然后他又说,其实你走出来的时候,我真希望你说你没有签出来。
在海外的游子,谁的心里,没有一段这样的故事,没有一句这样刻骨铭心的话。